“等放了寒假,就陪你去染頭發。”
趙夜白輸了!
晚上八點半,比平常下課時間晚了半個小時,江畫鑽上轎車,第一時間就想給趙夜白一個重擊。
不過剛敲幾行字,他又猶豫了。
沒有證據,說了趙夜白肯定也不信,不如等寒假染完頭發,他拍照發過去,直截了當給予重錘。
一想到那時趙夜白的反應,江畫眉眼彎彎,提前得意地笑了。
車窗突然被敲了兩下,他一愣,見窗外是越歌,趕緊放下了窗戶。
“怎麼了?”
開窗的瞬間,涼風順著車窗灌入。
十一月的天氣已經不暖和了,越歌送他下樓隻穿著簡單的T恤衫,但他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冷。
“最近有和趙夜白一起玩麼?”越歌問。
要不是知道窗戶是外麵看不見的材質,江畫都要懷疑越歌看到他的短信了。
他瞪圓了眼,本來想點頭的,但想起事情的起因,中途趕緊改成了搖頭。
越歌‘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信還是沒信,指了指車後排的帽子。
“忘了還麼?”
江畫看向帽子,猛然發現他竟真一直忘了還。
“我周一還給他。”
“拿來吧。”
越歌挑了下嘴角,不知是不是因為暮色濃稠,淺色的眼眸都濃鬱了幾分。
“周六他常來嗨街,我幫你還。”
將帽子遞給越歌時,江畫右眼皮狂跳,在瀕臨反悔時,越歌搶先拿過帽子走了。
“”
車窗合上,司機發動了轎車,除了少了個帽子,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趙夜白雖然說過越歌的壞話,但以越歌的性格,知道後多半是想去化除誤會,好好聊聊吧
江畫安慰著自己,就算被帶歪了百分之三十五,白蓮花脾氣依舊沒怎麼變,最重要的是,越歌也不會打架啊。
對應該不會有事。
即便如此想通了這事,回家的路上,他仍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在後排沉思了一路。
一直到回到江家,洗漱完畢躺到床上,江畫才猛然想起了什麼。
他火速摸索起手機,翻找和越歌的聊天記錄,從十一月中旬一直回翻到了十月初。
【七彩話梅糖:蘇聞你知道嗎,也是咱們學校的,高三剛畢業,人可好了。】
【x:不知道。】
十月初越歌還不知道蘇聞呢,今天怎麼會突然提起他?
潛伏在意識裡圍觀了全程的係統清了清嗓子:“你在中間提起過啊。”
江畫狐疑道:“我有提過嗎?”
係統:“有提過,可能白蓮花記在心裡,吃醋了吧。”
江畫本想問什麼時候提的,一聽後半句的‘吃醋’,話到嘴邊打了個轉。
他瞠目結舌:“吃吃醋?”
係統‘嗯’了聲,怕他不理解,還特意舉例說明:“大概就像你聽到喬修遠跟白蓮花表白時的心情。”
江畫沒好氣地說:“吃醋我還是懂的好麼!”
他隻是驚訝,好好脾氣的白蓮花竟然也會吃醋。
不過白蓮花喜歡他,吃醋好像也可以理解,他很快接受了這個理由。
想到喜歡,江畫又想起了幾個小時前自己的‘主動’,羞恥地埋進了被子,一張臉火燒火燎的,老毛病犯了,又開始失眠。
他在床上發了半天呆,實在受不了,去樓下喝了杯冰水。
“對了。”江畫打開冰箱,問:“進度應該有漲吧。”
係統:“漲了,直接竄了百分之五,現在百分之四十了,才過了不到三個月,宿主你太厲害了!”
冰水勉強將嘴唇消了點腫,江畫欲哭無淚,代價也很大啊。
不過按照這個進度,說不定高二他就能完成任務,趕走威脅生命的係統,再用高三一年將帶歪的白蓮花掰正,等一切塵埃落定,然後
他腳步一頓,呆站在客廳,臉上閃過一抹迷茫
然後呢?
眨眼間,距離江畫的生日僅剩一周。
自回國至今,江家父母為了挽回‘心如死灰’的兒子,毫不吝嗇地拋灑著關愛,江畫每天回家,都會被包裹得喘不過氣。
以前他的生日宴基本都是阿諛奉承的交際場,即便有許多同齡人參加祝賀,實際與他熟悉的卻不多。
經過這段日子的關懷,江母很快發現了一個大問題,那就是自己可可愛愛的寶貝兒子,不知道為什麼沒多少朋友。
幼時他想邀約的對象是喬修遠和蘇聞,十七歲時竟然仍隻是這兩個人,江母提議江畫邀請些要好的同學一起玩,江畫卻搖頭拒絕了,表情很不自然地說‘沒有特彆要好的’。
這可不行,江母頓時心中警鈴大作,擔心江畫仍不知道如何和同齡人相處。
徹夜和江父商議後,利用周末兩天,兩人給高二一班每個人都發去了請帖。
周一上學,一班格外熱鬨,在走廊都能聽到嘰嘰喳喳的討論聲。
江畫打著哈欠邁進班級時,班級裡驟然安靜了下來。
“?”
一道道火熱的目光射來,看得江畫哈欠定格在半路,頭皮發麻,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上次被這麼盯著,還是他穿了粉色外套的那天。
他後知後覺地低下頭。
果然,老媽不知何時又給他套上了那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