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畫彆彆扭扭的,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問:“算了那你有多喜歡我啊?”
越歌蹭了蹭他的脖頸,毫不猶豫地說:“最喜歡你。”
“哦。”
江畫抿了抿上翹的嘴角,如果有特效,頭頂恐怕都開出了幾朵明媚的小花。
這種確定是真心話的答案簡直太受用了,胸口轉瞬被喜悅塞滿,得意之下,江畫追問:“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在你手機裡看見高一的照片了,你是不是早就暗戀我!”
越歌:“不是。”
江畫笑容僵住:“那你偷拍我乾什麼?!”
越歌:“隨手。”
越歌似乎恢複了一點神誌,他撐起身,指尖一寸寸滑過江畫的臉,眼底的霧氣若隱若現的,衝淡了原有的冷色,竟顯得有些妖冶。
他看著江畫,眼神迷離而專注:“當時覺得很可愛就拍了。”
“”
這和暗戀他有什麼區彆麼,反正江畫是沒聽出來。
江畫不滿地撇嘴,想問他到底什麼時候喜歡自己的,是交往前還是交往後,但這會兒越歌突然又不安分起來。
他俯身就要接吻,江畫還有很多問題,當即捂住嘴驚道:“我還沒問!”
腰上的手一路滑上胸口,敏感的某處驀然被擦過,江畫頓時打了個激靈,一把按住越歌的手臂,一張臉羞憤漲紅。
“我們分手呢,你要點臉行不行!”
越歌歪了歪頭,表情是醉酒後的懵懂。
手背沾上一點潮濕,江畫瞳孔一縮,觸電般抽出了手。
越歌這變態竟然舔他!
越歌說:“那就再交往。”
“我不唔!”
“畫畫”結束了一個半強迫的深吻,越歌呼吸淩亂,緊貼著他的嘴唇低啞道:“和我交往。”
“滾”
顯露出真麵目的越歌比平常要強勢數倍,拒絕的話幾次衝到舌尖都被生生吞沒,直親得江畫嘴角噙淚,除了點頭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江畫不想這麼輕易答應,那顯得他兩個月以來下定的決心跟鬨著玩似的,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聽過一切緣由後,他更覺得委屈憤怒,不明白越歌為什麼當初不說清楚原因,那他也不至於難過的要死了,每天對著空氣胡思亂想,差點就自閉。
現在倒好,原因是清楚了,想拒絕都拒絕不了,一句話都不讓人說。
混蛋。
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因為嘴唇處的腫痛,還是打從心裡的憋悶,他眼眶發熱,在越歌吻來時報複性地狠咬了回去,咬得越歌動作一僵。
“我不答應,憑什麼總聽你的!”
“畫畫”
“彆叫我。”
眨眼間,幾滴眼淚滾了出來,江畫抽著鼻子,越說越難過,言語間與其說是責怪,不如說是壓抑許久後的爆發。
“你之前怎麼不叫我,我說要出國,你一個電話都不給我打,還無視我,把我習題本扔了,連桌子也不幫我搬”
舊賬這東西,翻起來沒完,江畫說著說著,悲從中來,也不顧丟人不丟人了,‘哇’得一聲就哭了:“那天在食堂你不是說隨便誰追我麼,滾開!我要回家!”
這事他恐怕能記一輩子,反正他是做不出來。
江畫沒問什麼問題,基本都是自顧自的抱怨,越歌眼眸不停閃爍,難得流露出幾分不知所措。
他的腦細胞在罷工,解釋也不知道解釋,隻能本能地去擦江畫的眼淚,輕聲說:“對不起。”
江畫哭聲一頓,見鬼似的回望。
“你再說一遍。”
“對不起。”
江畫嗚咽了一聲,哭的更厲害了,他不是哭彆的,純粹是哭自己不爭氣。
反反複複的提起,除了討個說法外,其實也就是想讓越歌這個混蛋跟他道歉。
“對不起,畫畫”越歌吻去他臉上的淚珠:“和我交往吧。”
江畫這次沒再躲避,但想來想去,還是生氣。
“不行!你當我這麼好哄麼。”
越歌動了動嘴唇,一臉很想思考,卻成效甚微的茫然。
幾經掙紮,他終於艱難擠出一句問話。
“我要怎麼做?”
江畫瞪過去,都一嘴哭腔了,偏偏還要用最狠的表情說著最軟的話:“你再說一百遍。”
酒精的效果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時間一到,越歌便歪頭睡了過去,安靜的小屋內,隻留下一個清醒的江畫思考人生。
思考來思考去,他抹了把眼睛,推開越歌,去抽屜拿出手機,確認了一眼發過司機的短信。
重新編輯短信,讓李石明早來接自己,順便送來一套新製服,江畫收起手機,美滋滋地把晚飯吃了。
他確實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一個小時前還滿腹委屈,這會兒早拋到腦後了,想的都是明天越歌醒來會是什麼反應。
江畫吃著吃著,一拍腦門。
嘖,早知道剛才錄下來了!
自己的手掌打在額頭上不會打出多少痛覺,卻能一巴掌打出個係統。
從工廠逃出來時,係統曾出現過一次,但江畫當時暈得太快,沒聽清係統提示,這次係統再出現,他聽得清清楚楚。
係統聲音雀躍,甚至放起了煙花特效:“當前進度百分之八十九,宿主加油,再接再厲~”
江畫皺起眉,敏銳注意到一個細節。
這次係統的前綴不再是白蓮花的帶歪進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