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畫眯眼湊近屏幕, 狐疑道:“你真的喝光了?”
越歌真摯點頭,配合他的動作,白皙的臉升起一抹紅暈, 更是如假包換。
但江畫被騙出後遺症了,對這種程度的表象早已免疫。
他謹慎道:“我不信,你搖一搖罐子。”
頃刻間,空氣仿佛定格。
僵持半晌,越歌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改口:“哦, 喝了一半。”
江畫大罵:“騙子!”
越歌在心裡嗤了聲,就知道你不信。
沒等江畫興師問罪,他咕咚咕咚把剩下的氣泡水都喝光了, 倒轉罐子朝江畫示意, 狀似不甘願地道:“唉, 這下可以了吧。”
手機視頻的範圍有限, 易拉罐的標識幾乎都在屏幕外, 越歌篤定以江畫的性格,識破假象後肯定會翹尾巴, 不會再去考慮更多可能。
事實證明, 江畫就是這種單細胞生物。
緊盯著他喝光了後,江畫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就知道你沒那麼老實。”
越歌也不否認,話鋒一轉:“畫畫, 好想你。”
他宛若真處於醉酣狀態,隨口便吐出了甜膩的聲線, 聽得江畫胸口小鹿亂跳。
江畫雙手捂著發熱的臉頰, 有些嫌棄道:“呼...你這樣子太丟臉了, 幸虧沒在宿舍。”
越歌僵住。
江畫擺手:“算了, 先說正事,你有好好喂貓麼?”
“李石在養。”
“對...我怎麼又忘了,那下一個,你室友真的很醜?為什麼不給我看?!”
“太醜了,怕嚇到你。”
一想到有人和越歌同住幾年,江畫就忍不住泛酸:“那他們知道你在談戀愛麼?你在學校肯定很受歡迎吧。”
這份小小的嫉妒心卻讓越歌異常受用,眸光閃了閃,不緊不慢打了個哈欠。
“我不受歡迎。”他淡淡說:“揍了幾個,就不受歡迎了。”
嬌氣的小少爺遠走他鄉,內心覺得不安是肯定的,除了哄沒彆的辦法,他不想自找麻煩,最近江畫的情緒越發敏感,稍微冷個臉就哭哭唧唧,如果再添一把火,一時半會都消停不下來。
另一邊,江畫想了想,也覺得自己的擔心多餘:“也是,你都不裝白蓮花了,本性那麼壞,肯定沒人喜歡。”
越歌:“...”
在惹人生氣的本事上,江畫是個天才。
越歌默默做了個深呼吸,表麵沒聽見,心裡又記下一筆。
之後的半個小時,江畫一張小嘴喋喋不休,基本都是無關痛癢的問題。
越歌嘴上含糊回著‘最喜歡你’、‘學校沒人比你可愛’、‘想你想得睡不著覺’之類的甜言蜜語,雙眸盯著江畫花瓣一樣嫣紅的嘴唇,空閒的右手不動聲色地下移。
異地戀著實不是美好的體驗,見不到摸不著,隻能隔著屏幕聽聽聲音,‘酒後’亂性都沒操作空間。
手指在褲帶上停頓片刻,他眼底掠過抹煩躁,一想到要自己弄,興致就打消了大半。
頹靡散發自骨子裡,在可控範圍內,越歌連**都懶得發泄,如果江畫不在眼前轉悠,興致都升不起來。
“我跟你說,我們教授特煩!期末非搞個小組作業,同一個主題拍照,還說什麼要融合不違和,簡直麻煩死了!”
國外時間是白天,江畫剛起床睡衣都沒換,頂著頭亂毛就開了視頻,說起這事兒,氣得從床上滾了起來:“結果我們組作業不合格,我又要晚兩天才能回國。”
他坐起身後,睡衣領口鬆鬆垮垮的,鎖骨和半個肩膀都露在外麵,這一幕落在越歌眼裡,剛平息下去的**又有複燃的跡象。
越歌嗓音低啞:“那是什麼時候回來?”
江畫哭喪著臉:“得到十二月末吧。”
國外寒假放得稍早,這就導致江畫回國時,越歌可能仍在備考期末,倒也不算晚。
還有不到一個月。
越歌心裡默算,臉上仍是醉酒的迷蒙懵懂,無聲欣賞著江畫抱怨時生動多樣的表情。
江畫又抱怨了幾句,屏幕裡響起敲門聲,陌生的男聲隔著門板用英文催促,聲音顯得很不耐煩。
江畫扭過頭,黑著臉回了句‘** off’,不情不願地和越歌道彆。
“你睡吧,我上課要遲到了。”
越歌‘酒’醒了:“誰在叫你?”
“一個脾氣臭的死正經。”江畫邊脫睡衣邊罵:“比喬哥還能裝逼,我們期末分一組,把他不情願的,不就成績好點麼!”
越歌問:“不情願還來叫你上課?”
“他怕我拖後腿,那混蛋比你還...”
沒等江畫說完,門板又被砰砰地敲了幾下,江畫看了眼時間,這次沒再墨跡,匆匆和越歌道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