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宮,宜妃倒是想快點出去啊,她也沒有想著讓惠妃那麼丟臉啊。這種事情,兩個人一塊兒丟臉,那也沒有什麼問題,誰想一直被禁足,被禁足,被皇帝忽略,那更加丟臉好麼。
宜妃讓人跟九阿哥傳遞消息,讓九阿哥適當服軟。
這一次的禁足給宜妃當頭棒喝,她以前以為自己很得寵,就算密嬪得寵,那又如何,皇帝還是經常到她的屋裡。她的年紀是大一些,可是隻要皇帝寵著她,那就沒有什麼,她依舊能那麼傲氣。
可當皇帝讓她禁足,讓她為聖母皇太後抄經文,她以為皇帝心有成算,有謀略在裡麵。然而,一天天過去,宜妃不得不承認,可能皇帝根本就沒有在謀略什麼,就是讓宜妃單純地禁足,單純地抄經文。
“九阿哥如何了?”宜妃不關心另外一個孩子,就關心九阿哥。
“您且安心,暫無其他事情。”宮人道,“便是您還沒有出去,九阿哥到底是皇子,那些人還是敬著九阿哥的。”
“敬著?”宜妃不相信,隻怕是表麵敬著。
宮裡的那些人都是見風使舵之輩,但那些人在你還沒有徹底陷落下去的時候,一個個還是會做足表麵的功夫。免得你又爬起來了,那麼他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實際上,他們心裡根本就瞧不起你的。
宜妃又不是真的傻白甜,又豈會不知道那些人。
“你我在宮裡那麼多年,該知道的。”宜妃道,“也不用寬慰本宮,把這些經文抄夠遍數,抄得好一些,或許還能好點。”
皇帝一直都對佟家很好,就是因為聖母皇太後的緣故。宜妃自是不敢瞎抄這些經文,當然得要好好地抄,得做好。隻有做好了,後麵才好辦其他的事情。
宜妃身邊的宮人出去找了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想讓大太監在皇帝麵前提宜妃一兩句,就看皇帝會不會提前把宜妃放出來。
在這個時候,在皇帝的身邊提宜妃,這未免太大膽了吧。大太監沒有去提,皇帝以前是寵著宜妃,一個男人能寵著一個女人,也就能忽略一個女人。皇帝現在明顯不想搭理宜妃,否則,以宜妃之前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皇帝又怎麼可能沒有想到宜妃呢。
偶爾閃過一個念頭,那總是有的吧。
皇帝不去說宜妃,其他人去說宜妃做什麼呢。彆說皇帝缺個台階下,台階不台階的,在需要的時候是台階,在不需要的時候,那就是有心機的話可能就成了背主的話。
宜妃抄了那些經文,也不可能讓人直接把那些經文送到佟太後的麵前。聖母皇太後是聖母皇太後,佟太後是佟太後,哪怕皇帝把佟太後當成聖母皇太後,再外頭,這也是兩個概念。
要是宜妃把抄的那些經文送到佟太後的麵前,那也是在膈應人。宜妃沒有那麼做,就等著皇帝安排把那些經文燒給佟太後。
九阿哥也沒有在皇帝麵前提到宜妃,這也就導致宜妃在皇帝的麵前更加沒有存在感。
後宮的妃嬪就沒有幾個在皇帝麵前提起宜妃的,德妃認為後宮分權已經定了,沒有必要為了對付密妃而提前放出宜妃。密妃代表的是那些新入宮沒有多久的妃嬪,也是母族不顯的妃嬪,皇帝讓密妃分到那些權力,必定也有用意。
德妃和榮妃都沒有想著讓宜妃出來對付密妃,惠妃則是不敢在皇帝的麵前提宜妃。惠妃怕自己還能更不得臉一些,能得臉還是得臉一些吧。
冬園,自打八阿哥和八福晉到過冬園之後,來冬園的人就多了。那些阿哥、福晉一對對的來,仿佛怕佟玥孤單似的。
佟玥就覺得這些人實在是太麻煩了,一個個總這麼過來,要不是她有異能,她後院的那些果樹都要禿了。
一次,小弘暉跟著四阿哥一塊兒過來,他看著剩下很少荔枝的荔枝樹,那表情可委屈了。仿佛是被拋棄的小狗狗,在問:是誰,是誰,是誰挖走了我埋藏在地底下的肉骨頭。
小弘暉之前想著冬園這邊沒有什麼人,等他過來的時候,一定還有很多荔枝。萬萬沒有想到這荔枝樹都快禿了,少了那麼多荔枝。
彆哭,這太正常了。
小弘暉那麼告訴自己,那麼多大人,又不是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在吃,他不能那麼小氣。冬園的東西又不是他的,他沒有資格去想那麼多,哇,他還是有點想哭。
小孩子嘛,都是那樣的,都想著自己擁有最好的東西,想著自己的胃口小,彆人的胃口一定不大。小孩子還會想著自己吃小口一點,那麼下一餐就還能吃,等下一餐的時候,卻發現那些好吃的都沒有了。
小孩子忘記了,大人的一口和小孩子的一口不一樣。小孩子節省了,大人不一定就少吃。大人乾活做事,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哪裡會去想那麼多呢,也不知道小小的孩子還有那樣的心思。
“這……”小弘暉心想著他要少吃兩口的時候,荔枝樹又有了新變化,重新花開結果了。
小弘暉眼睛一亮,轉頭就瞧見了佟玥。
“皇曾祖母。”小弘暉很開心,小跑過去,“您真真是太厲害了。”
也就隻有皇曾祖母這麼厲害,能讓荔枝樹那麼開花結果。小弘暉也想要有這樣的能力,那麼他想吃什麼水果,就能自己立馬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