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權貴多, 掌櫃的見過不少貴女,他認得那一位跟佟玥作對的姑娘。那一位姑娘是佟家的姑娘,平日就極為得寵。她的一位姑姑是死去的佟皇後, 一位是宮裡的佟貴妃。
佟家發展得那麼好,那麼富貴, 誰敢得罪佟家的人呢。
掌櫃的深思,“東家不在。”
“……”佟玥眨了眨眼,確實可能如此。這脂粉鋪子裡的掌櫃不一定就是主人,可能就隻是幫人做事的。
再多銀子, 要是沒有遇上主人,不一定就能買到。
這場景, 沒裝B成功,就有些尷尬了。
“佟姑娘想要什麼脂粉,您儘管挑。”掌櫃的看向那位佟姑娘, 而不是佟玥,“樓上坐吧。”
掌櫃的讓人把那位佟姑娘帶到樓上,同時也是提醒佟玥,那位姑娘出自佟家,切莫得罪了那位姑娘。
佟姑娘冷眼瞥了一眼佟玥, 有再多銀子又如何,還是比不過權勢。
等那一位佟姑娘走後,掌櫃的才看向佟玥等人,“那位就是佟家的姑娘, 聖母皇太後,孝懿皇後,佟貴妃,都是他們家的。”
“難怪那麼大的架子。”佟玥把紙風車放在了桌上, “你們東家不在?”
“東家不在,多家鋪子,今兒不在這邊。”掌櫃的以為佟玥還想要買鋪子,便道,“今兒,那位姑娘瞧見了,便是您買了這邊的鋪子,怕是也不好做生意。”
掌櫃的是好心,不想佟玥白白浪費那麼多銀子買這一間鋪子。買了去,又被人盯著,做不了生意,那才難。
佟玥也不是那等聽不明白話的人,對方是好心。
“你們不怕被為難?”佟玥問,“你們背後有人?”
“但凡在這個京城鋪子開得好的,有幾個沒有靠山呢。”掌櫃的說實話,“背後都是有靠山的,特彆是那些熱鬨的街道。好在京城的權貴多,鬨事的人也得掂量掂量,也算好。”
在京城開鋪子的,也有稍微普通一些的人。那些人多半在沒有那麼繁榮的地方開鋪子,一個個也懂得看人臉色,不敢隨意得罪人。不是去順天府告狀就成了,有的人根本就不怕順天府,順天府的人也不抓他們。
一些小事情,官府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了。民不與官鬥,便是如此,百姓們該閉著眼睛就得閉著眼睛。
“你們是新來京城的吧。”掌櫃的又道,“你們也該多注意注意,京城是熱鬨,卻也跟外頭不一樣。地方一霸,到了京城,那也就隻是這個。”
掌櫃的比劃一下小指頭,那些人是真的沒有什麼用。到了京城,就得按照京城這邊的規矩行事。
為了不得罪人,掌櫃的沒有多舉例,也就是那麼說說,讓佟玥等人明白。讓他們彆去得罪佟家的人,他們得罪不起。
“一盒胭脂,不值當。”掌櫃的感慨,“就看你們後麵能不能再遇見。”
若是再遇見,怕是沒有那麼好。
佟玥明白了掌櫃的意思,人家有靠山,東家也不差這點錢。他們不是為了讓她知難而退,而是因為京城不是一個好混的地方。
“是不值當。”佟玥點頭,“剛剛那種胭脂不隻是一份吧,再給我兩份。”
“好嘞。”掌櫃的隨即給佟玥拿胭脂。
佟玥一行人走出脂粉鋪子之後,她就看向謝嬤嬤,“一份送佟貴妃,一份送那個佟姑娘吧。”
“是,奴婢記得。”謝嬤嬤記下了。
一盒普通的胭脂,不如宮裡那些娘娘用的,那些人拿到胭脂必定也會想這裡麵的用意。佟太後之前沒有送東西給他們,又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送東西給他們呢,必定是有其他的意思。
當宮裡的佟貴妃收到胭脂之後,她不明所以,這一盒胭脂不是多好的胭脂,還是外麵有得賣的。
“五姑娘也收到了。”一旁的宮女道,“就隻有您和她收到了。”
“她今兒做什麼事情了?”佟貴妃詢問。
“不知。”宮女哪裡知道宮外的事情,沒有人說,她連迷糊的機會都沒有。
佟貴妃不認為是自己做錯了事情,要是自己做錯了,佟太後大可以直接進宮說她,沒有必要送胭脂給她。佟貴妃就想著是不是娘家侄女得罪了佟太後,家裡的一些人確實比較自得一些。
她不認為那有什麼問題,他們佟家權勢不小。
佟家的姑娘的身價也高,能找一個權勢地位高的夫君。一個個比其他人更加傲氣,那也沒有什麼。
佟貴妃當年也是那樣,她當年沒有想著進宮,有一個當寵妃的姐姐,她隻要等著到時候嫁一個好夫君就成了。誰知道她的姐姐病重,家裡就把她送進宮,家裡必須有姑娘在宮裡。
“明兒,讓她進宮一趟。”佟貴妃不能當什麼都沒有發生,東西都被送到她的麵前了,她就必須瞧瞧到底發生了什麼。
佟家,佟五姑娘回到家裡好一會兒了,她本以為今天又是平平凡凡的一天。卻沒有想到,冬園那邊竟然來人,送她一盒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