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是沒有誌向, 而是在那些男人的襯托下,不,不該說是襯托。該說那些男人把女子關在後院,讓女子沒有表現的機會。
作為白蓮教的聖女, 不管她做多少, 功勞都是那些協助她的男子。她的功勞微乎其微, 那些人都說能換聖女。聖女再遮麵,換一個人,那就更不容易被發現, 還可以化妝,總之,一個女人,隨便換。
這一次, 白聖女跟佟太後聊過之後,她想那些貧苦的女子也不錯, 是她可以發展的一個方向。不能總是為他人做嫁衣,她也該想著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白蓮教的聖女走了,沒有其他人知道她們兩個人說了什麼。
康熙帝的人被引到其他地方,謝嬤嬤沒有站在佟玥的跟前, 白蓮教的其他人也沒有在。就佟玥和白聖女兩個人單獨說話,說了什麼, 她們兩個人對外如何說都好。
謝嬤嬤走到了佟太後的身邊, 她看到白聖女的離去。
“你覺得女人就應該困守後院嗎?”佟玥道, “就算她們沒有參與朝政, 她們就不能拋頭露麵做生意嗎?她們就得依附男人嗎?”
“這世道就是如此。”謝嬤嬤沒有嫁人,她當然希望女人不用依靠男人,希望女人能保有她們自己的財產。
可是這太難了, 要是家裡沒有男人,同族的男丁就能來收家產。這根本不是她們能抵抗得了的,那麼多人來分東西。要是她們隻是一個孤女,沒有族親,旁人也會覺得她們好欺負。
謝嬤嬤就隻能說這麼一句話,大環境就是那樣,她們無能為力。
“有人去改變嗎?”佟玥問,“該是有的,那些權貴之女,那些夫人,那些公主。隻是去改變的人很少,再者,她們身份本身就高,哪裡可能隨意就被搶奪去東西。她們的自由跟大多數貧苦女子的自由又不一樣,身份地位不同,又困守家裡,怎麼可能會有同樣的想法呢。”
佟玥不認為那些貴族女子有錯,同是女子,不代表想法就一樣。那些貴女有時候悄悄地混出府,那也是覺得外麵新奇。
所以佟玥對白蓮教的聖女說那些話,對方在外麵,更加自由。還有就是那一位聖女本身就是去忽悠那些貧苦百姓,讓那些貧苦百姓相信白蓮教,跟著白蓮教的人一塊兒起義。
皇帝不容許那些反叛的人存在,清朝那些皇帝下令殺的人多了去了。他們就是要穩固他們的統治,不服的就殺了。
佟玥來到這一個位麵,跟皇帝說了一些,不代表皇帝以後就不對付白蓮教的人。她表現得再神奇,那也是一個人,做不了那麼大的事情。
唐朝的女子地位多麼高啊,聽說宋朝就是為了防備女子跟唐朝那樣,就對女子苛刻起來。不管是什麼原因,女子被壓迫得都要喘不過氣來。
“女子享受了家裡帶來的好處,就得承擔責任。”謝嬤嬤道,“基本都是如此說。”
就好比宮裡的那些公主,謝嬤嬤心裡想,那些公主也得承擔責任,比如遠嫁草原。
在冬園裡,那些女子過得還算好。佟玥沒有去苛待那些奴婢,也沒有因為她們是女子,就少給月例。
在後世,一些公司說同崗同酬,實則都是虛的。有的男子得到的工資就是比女子高,同樣的工齡,同樣的學校,同一年畢業……要是不同年份不同工齡,工資不一樣也就不一樣了,關鍵有時候真的就是看性彆。
“把那些蘋果摘下來吧。”佟玥起身,“送些去宮裡,就跟以往那般送。”
“是。”謝嬤嬤應聲。
佟家,自打隆科多出事之後,他們就安靜許多。
佟五姑娘原本還沒有那麼懼怕佟太後,還想著佟太後不是真的聖母皇太後,遲早要完。結果她等到隆科多被流放,李四兒流產之後也跟著被流放。
這些人是在隆科多的妻子去了冬園之後出事的,佟五姑娘知道這個時間點,她不覺得這是巧合。佟太後就是一頭沉睡的獅子,咬不咬人,就看她困不困,去不去咬。
“姑娘。”佟五姑娘身邊的丫鬟,就是原先胭脂鋪子說過佟玥的丫鬟,這一會兒正跪在地上,“就讓奴婢繼續伺候你吧。”
“讓你早早嫁出去,也是為了你好。”佟五姑娘道,“是給你的恩裳,出去好好過日子,不用總想伺候人的活。”
佟五姑娘不打算留著這一個丫鬟,要是繼續留著,改天再遇見同太後,對方看見自己身邊的丫鬟,不就想到這丫鬟當日如何囂張的。佟五姑娘當日說的話少,她自己都怕見到佟太後,就更彆說帶著這一個多嘴的丫鬟。
跪在地上的丫鬟聽到主子說的話,便知道主子不可能繼續留她下來。她根本就不想這麼快就嫁人,更想著日後給姑爺當通房丫鬟當妾室,或者是伺候府裡的少爺。
那個丫鬟認為主子不大可能給她找多好的人家,主子怕佟太後。佟太後沒有再追究當日在胭脂鋪子發生的事情,主子擔心,這才這麼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