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讓禦醫去給索額圖看過, 索額圖是真的病,不是假的病。太醫看了也是那樣,就說索額圖年老, 怕是沒有多長的時間了。
如此一來,皇帝自是重視一些。這些臣子沒少裝病的,皇帝就想到他當初娶赫舍裡氏皇後的時候, 不,應該是說太皇太後為他定下赫舍裡氏之前,索尼也裝病過。
有的臣子就喜歡裝病,仿佛朝廷沒有他們就不行了。
皇帝也曾經遇見過那樣的情況, 他就想看看索額圖是不是真的病了。索額圖真的病了,那確實得看看, 赫舍裡家到底為朝廷做了不少貢獻。
這一次,太子沒有跟著做那些蠢事,皇帝沒有厭棄太子, 索額圖還是得跟皇帝說一說。
要說太子,要說赫舍裡皇後, 也要說赫舍裡家。
索額圖擔心他沒了之後, 赫舍裡家就此沒落,不,赫舍裡家在他的手裡已經不行了。要是他不在了,赫舍裡家就更不行,隻要太子登基, 太子才可能更重用赫舍裡家, 就如同皇帝重用佟家。
“太子為人敦厚,可惜臣看不到皇上的嫡孫了。”索額圖道,“微臣的身子, 堅持不住了。”
索額圖靠在床鋪上,一臉憔悴。他說到最後又繞到太子,沒有再說赫舍裡家,說多了,就怕皇帝不高興。
“有太醫在。”皇帝已經問過太醫,太醫說過索額圖堅持不了多久。皇帝也就這麼說,沒有人想死,都想活著。
太子也曾來看過索額圖,索額圖依舊希望太子能掌握大權,多拉拔一下赫舍裡家。索額圖都那樣了,太子也隻能寬慰他幾句,但絕對不可能按照索額圖安排的多做其他的事情,不可能一下子跑去爭權。
到了這一步,敷衍一下是可以,卻也怕隔牆有耳。
太子為難,人都成這樣了,也就隻能稍微安慰幾句。
索額圖明白太子不願意按照他的計劃去做,他都躺在床鋪上了,也無法去做那麼多。罷了,以後還是得看太子如何走。
八阿哥一黨認為索額圖早點病逝也好,哪怕索額圖近些年來沒有以前那麼有權有勢。但是隻要有索額圖在,那麼太子就算有一個主心骨,太子那邊就不可能那麼快慌亂起來。
沒有了索額圖,太子那邊的人就如同一盤散沙,他們就更好揪住太子的把柄。
九阿哥就想著在什麼時候下手為好,索額圖一倒,太子那邊的人能用的人隻會越來越少。
冬園,當佟玥聽聞索額圖去世之後,她愣了一下。
她跟索額圖沒有交集,索額圖這個人物可以說是具有時代意義,對太子非常重要的一個人物,就這麼病逝了。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佟玥除了最開始一段時間,冷言冷語嘲諷那些人幾句之外,後麵幾乎沒有做彆的。佟玥沒有身在其中的感覺,而是置身事外,一個人,想嘲諷就嘲諷,想不見人就不見人。
對於位麵管理者而言,世界,沒有那麼真實。
佟玥靜靜地看著那些事情發生,就好像在看一本本書一樣,翻頁,翻頁,再翻頁。她在這邊沒有親人,十福晉他們時常過來,小弘暉也過來,佟玥也就是笑著看看,沒有參與感。
沒有爭權,沒有愛情,一切過於平淡,顯得不真實。但這也是最為真實的存在,她本身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沒有想著跟誰在一起,自是不去爭不去搶。
“起風了。”阿冬端來了一盤糕點。
“謝嬤嬤呢?”佟玥看向阿冬,“怎麼是你端過來?”
“她病了。”阿冬回答。
“那也有其他人。”佟玥道。
“姑娘不想見我?”阿冬問。
“倒也不是。”佟玥覺得這個帥氣的護衛還是挺養眼的,“這麼久了,還沒有想起你失去的記憶?”
眼前的人不像是一個普通人,佟玥不是這個位麵的人,也不好用這個位麵規則去探查這個人的身份。再說了,這個位麵的人那麼多,要探查一個人的底細,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彆是眼前的人失憶了。
失憶的人,過去的記憶處於沉睡狀態,佟玥也不好直接探查對方的大腦。
“有一些畫麵,一閃而過。”阿冬道,“很模糊,不清楚。”
“你的名字,身份,有嗎?”佟玥琢磨著要是自己離開這邊,總不能讓阿冬繼續待在這邊吧。對方還是早點恢複記憶為好,佟玥開玩笑道,“等你恢複記憶,你是不是要謝我的收留之恩?”
“做了事情的。”阿冬認真的回答,“當護衛。”
“……”佟玥聽到阿冬一板一眼的回答,心想對方以前是光棍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過在這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阿冬這般帥氣長相的男子應該不大可能是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