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完劉浩後再度將頭低下。
見他執意要這麼帶著頭套，其他人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再強行勸，過了一會，等林翕徹底好起來了，劉浩便拋出了一個新問題。
他們逃離園區前雖然販賣進行得很順利，但也還是剩下了那麼十幾盒，這個成果算喜人，也算問題。
“剩下的賣不賣啊？”劉浩猶豫道。
他們不能再混回園區了，即便這一回有可能不被保安撞上，可這不是決定的，如果再來一次，他們未必能跑掉，僥幸心理這時候必須舍棄。但如果去園區外販賣，想想都知道，好的位置肯定都已經被占得七七八八了。
“要不，去大門那塊碰碰運氣？”劉浩想了想，說。
後門是小道，且越到這個時間點，小攤小販恐怕就越多，他們去是決計一點位置都擠不到的，所以眼下隻能寄希望於公園大門。
那塊地方倒是寬敞得很，但……
劉浩撓了撓腦袋：“也不好。”
如果那兩位保安記住他們或者他們顯眼的小推車了，這會兒他們再回前門，豈不是不打自招？
劉浩實在是想不出來了，隻得扭頭看許寒來：“寒哥？”
許寒來手裡還拎著林翕那瓶水，垂眸隨手一晃，然後說：“回去吧，回去想過一個地點，然後剩下的給明天，保質期不是有三天？回去把標碼貼過一下，寫清楚這幾份是昨天的生產日期，然後折扣販賣。”
保質期不夠，折扣販賣是肯定的，他們誰也不願意賺虧心的錢，隻是既然出都出來了，一開始大好的形式突然被打斷，心裡多少會有點不適。
劉浩就嘖了一聲，才依依不舍說：“好吧。”
“沒事
啊。”林翕聽出了劉浩的不快，安慰他：“明天想個好地方就行，或者我們再起早一點，在後門占好位置。至於餅乾，我昨天已經留好了今天同分量的材料，回去隻要放進去烤製，就能做後天的份了，沒關係的，今天能賣這麼多，就算剩下的打折，整體也能賺。”
林翕這話說的很自信，也畢竟做了那麼長時間的寵咖老板，即便今天上午沒太參與販賣，對營業額也是有數的。
劉浩聞言看他一眼，樂嗬起來：“行啦小林子，你浩哥是貪玩了點，但能想得開，寒哥說回去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就算攤位能找到，也得讓你先回去休息休息不是？”
林翕一愣，隨即苦笑起來說：“我穿這個的時候，沒想過要這麼拖大家後腿的。”
劉浩抬起腿佯裝要踹他：“還這麼客氣！”
兩個人打打鬨鬨間，林翕正琢磨著是不是可以把玩偶服脫了，這會兒頭發應該沒那麼狼狽時，就聽旁側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是女孩子的。
“哎！你們在這裡呀。”
林翕回頭一看，就見來人有些麵熟，仔細想了想，才發現好像是早上第一批客人。
就是站在旁邊看了許寒來半晌後過來進行購買的兩位女生。
“我們同學嘗了你們的餅乾都還想要，本來想回園區找你們買的，結果剛剛剛好碰見有個阿姨在前門舉報，說吃了你們的東西不舒服，我還以為遇不上你們了呢。”其中一個穿紫色裙子的女生說。
劉浩一愣。
站在他後邊的許寒來表情沒動。
就聽另外一個穿牛仔褲的女孩子接：“對呀對呀，我們一開始還不覺得是你們，餅乾我們吃了都沒問題的，怎麼會不舒服呢，但聽那阿姨說什麼玩偶服，才確定是你們。”
“怎麼回事呀？”紫色裙子的女生問。
真相終於大白，即便是劉浩臉上也多少有點不適，旁邊絲毫沒經曆過這些的郭玉更是人都愣住了。
最後還是許寒來反應過來，幾句話將女生們的疑惑帶過去，然後將車上剩下的十幾盒全部打包給了她們。
“準備收攤了，你們是今天第一位客人，也是最後一位，剩下的都算贈禮了。“將餅乾包裝好後的許寒來說。
這兩位女生本來就挺喜歡許寒來的外表，這會兒對視一眼，忍不住一齊捂嘴笑起來。
“那我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合個影啊。”其中那個穿牛仔褲的女生似乎要外向一些，主動開口道：“既然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這麼有緣，不如紀念一下？”
少年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拒絕。
兩個女生很快便找找到了一名路人幫他們拍攝，然後回到推車邊時，直接一塊兒站在了許寒來旁邊。郭玉沒想那麼多見他們要擠過來，就自覺往後推，而平時的熱鬨大王劉浩則還沉浸在剛剛得知的信息中，看著心情明顯不太好的樣子。
最後還是一直坐在花壇邊休息的粉色小豬走過來一拍他肩膀，說：“浩哥，算啦。”
劉浩才勉強地扯扯唇。
“準備好了嗎？”這時候，穿牛仔褲的女生問。
“哎，那個小豬玩偶不摘頭套嗎？一起合影呀。”紫色裙子的女生接道。
後邊的林翕聽見，連忙搖了搖頭。
他擔心自己太狼狽，一直都不敢摘頭套，麵對人尚且如此，何況鏡頭呢？就這麼帶著拍也不錯。
“他害羞。”劉浩這會兒才稍微回過神點，半開了個玩笑說。
“那就這麼站嗎？”牛仔褲的女生又問。
“嗯。”劉浩點頭。
快十一點的公園西側門口，路人鏡頭下，郭玉和劉浩因為個頭高，自覺往後邊站，而明顯受到兩名女生歡迎的許寒來則站在前一些，連同因為身高原因被強行推上前的林翕一起。
林翕原本沒想那麼多，左右帶著頭套，怎麼拍樣子都不會過分到哪去，他現在的注意力更集中在另外的方麵––他身上好像有點癢，尤其是手臂那塊，止不住的發癢。
他正想要伸手去撓一撓時，就聽見遠處的路人提示他們看鏡頭。
林翕總歸是乖的，即便帶著頭套，在聽見彆人提示時也下意識抬起了頭。
然後也差不多就在同一時間，一隻手伸到他身後，輕輕將小豬頭套拉開了一條縫。
一雙圓乎乎的眼鏡立刻露了出來，被頭頂陽光照得眯眼，又強行睜開，然後聽見旁邊的聲音說。
“我的問題不回答，現在和我拍照也不想露臉了？”
林翕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路人手裡的相機傳來明顯的“哢嚓”一聲。
照片中的陽光下，兩名女生笑得燦爛，她們到底年紀小，即便對許寒來的外貌感興趣，拍照時也沒好意思挨得太近，而許寒來的動作更是將這本就有的縫隙拉到更大。
隻見他微微傾斜向林翕，唇角帶著幾分暗藏不悅的笑意，和小豬頭套裡驚訝又錯愕的圓眼形成截然對比。
“……哥，你這照得像是在調戲小林子一樣。”
回去後，劉浩對著兩個女生發來的照片看了半天，琢磨出了點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