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場四個,三個都過了,蘇貢生的名氣又出去了。
左家沒宴客慶祝,霍家五月初宴客了,顧思去做了客。
而後顧思就坐車,回了老家。
到了縣裡先吃了飯,再去縣衙禮房報名,買廩保互結親供單,出了衙門去八字牆那裡看了一下縣裡派保的廩生名單。
再去請趙廩生作保,顧名要直接去趙廩生家,顧思不同意:“先回家再過去,看我曾爺有什麼要說的沒有。”
從漢中往東到西鄉縣,再向東到顧家,再向東才能到趙家。
顧名覺得這樣也行,回家的路上,忍不住問:“你曾爺的廩保是誰啊?”
縣試府試院試的保人要是同一個,可顧家曾祖父年齡都這麼大了,以前給他作保的人都去世了。
顧思還真不知道這個:“回去問一下就知道了。”
兩人回了家,顧家曾祖父很高興,顧名問他:“爺,你今年也下場嗎?”
顧家曾祖父看到顧思,老臉一熱,覺得自己跟曾孫一起考試有些尷尬。
顧思叉開話題:“我們要去趙廩生家請他簽字,你幫我找好互保的人了嗎?”
原本是為了給長輩緩解尷尬,沒想到顧家曾祖父聽了後更臉熱了。他著惱的望了顧思一眼,沒應聲。
顧思這才發現不對,想了想,有些意外又覺得理所當然,忍不住抿嘴忍笑,看曾祖父要惱,才問:“你要和我互結嗎?那另外三個互結的人是誰?”
“裡長,還有你王爺爺。”顧家曾祖父回應。
顧思很意外:“他們也要下場啊?”
顧家曾祖父一直沒放棄院試,每科都考,但裡長和王童生有時候不會下場。
顧家曾祖父歎口氣:“下啊,再試最後一次。”他說完,覺得不對,補充,“我這次真是最後一次了!”
顧思笑著點頭:“那你認保派保的廩生選的誰?”
“還是趙廩生,派保的廩生不一樣。”
顧家曾祖父應著,拿出自己的互結保單讓顧思填自己的名字,又帶著他去了裡長家。
裡長拿了自己的互結保單給顧名:“正等你們呢!給我帶著,我就不去趙廩生家裡了。”
另外一個互結的童生是臨村的,去過之後,顧名又帶著顧思去了趙廩生家裡請他簽字,再去縣裡派保的那個廩生家裡簽字,一天也就完了。
第二天,幾人一起去縣上,交了一百五十文錢,請教諭用印,再給門鬥交六十文錢。
報完名,就帶著顧家曾祖父一起去了府裡。
顧家曾祖父看過顧思的文章,極是滿意,連聲道:“比我寫得好了,這錢沒白掏!”
顧思看了曾祖父的文章,跟他討論起了破題來,忍不住糾正他的一些思維,硬壓著他將自己做過的院試截搭題一道一道的去破題,放學後再點燈去一點點的糾正他的想法。
一個人的思維哪裡是好改的,顧家曾祖父都做煩了。
顧思瞪他:“你學識夠了,想法卻不到位,再不練習,這次還是白下場,又得出了考場罵大宗師出的狗屁截搭題了!”
“你這還沒過院試呢,就教訓起我來了!”
“反正你考幾十年都不過,那試著改一下思路,不再會壞了。”
顧家曾祖父氣得想打人,最後還是忍了,知道再不會有人對他如此用心,也不想被曾孫看低了去,硬逼著自己去改變。
顧思知道一個老年人有多固執,定性的思維你很難讓他動搖,還有些佩服他曾祖父。
五月在忙碌而緊張的時間裡過去了。
六月初的時候,顧耕來了舒家。
顧思初見他還有些意外,隨後就明白:“大伯你來聽大宗師講經嗎?”
學政每到一府下馬,先是拜孔廟,然後向本府生員講經書,過幾天才開始院試。
進士授課,這可是極為難得的機會,隻要生員沒事,都會過去聽。
顧耕笑著點頭,詢問他:“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顧思拿過自己作的文章給顧耕看。
顧耕吃了一驚,不置信的問顧思:“這是你作的?”
顧家曾祖父高興的極了:“沒想到吧?他進步這麼快!這念書的錢掏的可太值了!”
顧耕有些激動的點頭:“這次院試有希望啊!”
蘇貢生也覺得顧思這次有希望,時常囑咐他:“遇到難的截搭題時不要著急,慢慢答,性子要穩。”
六月十日,到了學堂裡時,蘇貢生對他們道:“今天大宗師下馬,想不想去看?”
“想!”大家都應。
蘇貢生就帶著大家去圍觀學政下馬,趁機講一下學政讀書時多努力的事,鼓勵他們好好念書。
同窗的興頭很大,連顧思都被激勵到了。
第二天學堂放假,顧思猜著蘇貢生要去聽學政講經,很想去聽,借著送顧耕的名義跟了過去。
一看,門外一大群穿著秀才服的生員,他就算能進去,根本就到不了前邊。
站後邊要是連聲音都聽不到了,進去也沒用,隻好回去了。
顧耕回來時,顧思就主動問;“大宗師講的和他的書上的風格一樣嗎?”
他可是聽孫守說過,有個學政到任生病,讓招來的幕僚出的書,自己就冠了個名而已,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一樣,放心吧。”顧耕要參加後年的鄉試,對於這些也很認真。
顧思就放了心,就所他努力方向錯了。
還剩幾天考試,顧思安了心,蘇貢生放了他假,他就去府裡逛去了。
六月十四這天,顧思讓家裡早早的叫他醒來,晚上戌時初(19點)就睡了,十五日寅時初(3點)就醒了。
顧家曾祖父早就醒了,兩人收拾好,特意請了假回來的顧名駕著車,掛上燈,帶兩人去往院試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