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禮樂聲、鞭炮聲和百姓夾道的歡呼中,眾位新生員跟著學政一路風光前行。
“孫輕!”有年輕的男子大聲的喚人,顧思看去,就荷包之類的東西砸了過去,旁邊傳來一眾姑娘的嬌笑聲。
走了一陣,又有男人在樓上喊:“左惜時。”
顧思抬頭看去,樓上窗邊五個年輕的女性,有的扔了荷包下來,想要砸左惜時,結果沒扔好,砸到了顧思頭,被他接到了。
樓上哈哈大笑:“給你掏錢的機會不好嗎?以前想掏這錢可沒得機會啊。”
抱怨的人笑道:“掏錢好,就是我家窮,哈哈。”
左惜時湊過來,問顧思:“你給學政多少謝儀啊?”
顧思看他終於精神了,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頭,不熱了,回答他:“至少得五兩銀子吧。”
“你交多少?”左惜時問霍昌平。
“我爹說交十兩。”霍昌平道,看了一眼左惜時,對他說,“反正咱們得比彆人多一點。”
兩人的父親是府學學官,學政可能記不住一般人,但應該能記住他們,不能少了去。
左惜時點頭:“我爹也說大宗師沒有收紅案銀,飯錢得給多一點,準備了十二兩。”
人說著,出了在堂的門。
看到門口的臥碑,左惜繞到了前邊去看,口裡念著上邊的字:“生員不得議事、不得立盟結社、不得刊刻文字。生員不得……”1
“好了,你小聲點。”霍昌平阻止左惜時。
顧思也在上邊跟著看,看完人上了橋,站在橋上看著泮池裡的荷花。
左惜時感歎:“真應該請個畫師來,把我們站在泮橋上的景象畫下來。”
顧思想起大家拿手機自拍留念的景象,忍不住懷念的笑了,應道:“或許一兩百年以後,有一種能迅速畫像的工具。”
“哪裡可能啊,彆異想天開了。”左惜時反駁起來。
兩人鬥了兩句嘴,一旁有秀才上前搭話,大家一起在學宮裡轉一圈,這才出了大門。
早有眾位新生員的家人等著了,顧名的聲音特彆大:“顧思!兒子!這裡!”
圍觀的百姓已經散了一些,大多還都在,聽到聲音看過去,顧名整個人心馳神蕩。
顧思見到曾祖父爹娘舅舅表弟他們都在,笑著過去。
舒穎正小聲說顧名:“你彆這麼大聲,引人注目。”誰在學宮前這麼大呼小叫的啊。
顧名才不管,興在的抱著顧思,狠狠的拍了兩把:“我兒子太厲害了!”
“哥,你穿秀才服真威風!過後借我穿一穿。”舒秩眼饞極了,一臉渴望。
“行,回了家讓你穿一下,不能穿到家外邊去。”顧思應了下來。
生員服隻能秀才穿,彆的人穿,沒被發現還罷了,被發現舉報了,會被治罪。
“嗯嗯!我知道”舒秩激動的點頭。
原本舒秩就想穿,顧家曾祖父不同意。顧思都還沒入泮了,怎麼能上彆人的身,對聖人不尊重。
現在見顧思應了,顧家曾祖父也沒說什麼了。
顧名駕著車,送顧思去提督學院。
進門之前,顧家曾祖父不放心的問:“銀子夠自點了蠟燭,上了糕點果品。
漢中縣教諭拿了一把香在蠟燭上點燃,去發給漢中縣的新生員,下一個縣的教諭上前繼續點香。
各生員拿到香以後,夏學政在最前,雙手拿香道:“學生夏尉德,帶領下,依次上前,把香插入香爐裡,再退回原位。
“學生辛未年(9年前)進士夏尉德,特領庚午科陝省漢中府新生員一百四十名,來向先師行禮。”
司禮娘,臉皮薄的很,不敢扔;十一二歲想扔的,又怕被人嘲笑年齡大;再小一些的,完全就看了熱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