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護短(2 / 2)

近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了幾個字:“女朋友?”

鹿父輕哼一聲:“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不歡迎?”

蔣父趕緊用眼神示意服務生給鹿父倒酒,賠笑道:“不、不是,就是有點讓人猝不及防,誒,歡迎的,歡迎的。”

鹿父的表情這才舒緩些,“那就好,看小蔣和思思的表情,我還以為你們對我的兒媳有什麼意見呢。”

“沒有沒有。”蔣父又瞪了眼蔣思思,回頭秒變臉

,“吃菜,吃菜呀,看看合不合幾位的胃口。”

這頓飯氣氛有些詭異,鹿家四人氣氛活躍,也僅僅是她們四人,蔣家那邊就冷得不行。

感覺不在同一個世界。

他們有說有笑氛圍極好,鹿父鹿母甚至主動用公筷幫林澗和夾菜,就像寵著女兒怕女兒吃不飽一般,寵溺的與她說這個好吃那個好吃,嘗嘗這個,嘗嘗那個。

更甚的是,鹿眠那麼驕傲的人居然親手剝蝦剝螃蟹,若無旁人的喂給林澗,兩人還時不時就來幾句悄悄話,就像是在**一般。

看著這些,蔣思思臉都被氣憋青了,但礙於父母在,不敢造次,隻能憋著。

蔣不惑並不比她好多少,這頓飯原本就是為了撮合他和鹿眠準備的,從進門到現在鹿眠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反倒是林澗看了他幾眼,那故作疑惑的眼神,分明是在宣誓主權。

可氣人的是鹿眠任由她宣誓主權。

明明上一次還看見林澗被鹿眠冷落,這麼短的時間,她是怎麼做到讓這一家的人都圍著她轉的?

氣氛實在是尷尬,鹿家一家人都不把她們放在眼裡,偶爾對她們的幾句寒暄都不甚走心,但礙於地位蔣家不能不受著,蔣母欲言又止好幾次,終於想到該怎麼挖苦林澗,熱情開口問:“眠眠的女朋友做什麼工作呀?是哪位老總的千金?”

“哦,她現在是我們眠眠的助理。”霍婉笑著吐槽:“小情侶還在熱戀期,黏得不行,也是沒辦發。”

“給眠眠做助理呀?”蔣母故作關心道:“是沒有正經工作嗎?這可不行,做助理可不是什麼長久之計,小姑娘呀,你聽我說,凡是得靠自己,不能過度——”

鹿眠打斷她:“阿姨,我女朋友是帝都大學畢業的,這段時間隻是工作累了想休息,也好陪著我,有什麼問題麼?”

蔣母被噎住,尷尬得眼睛不知道往哪放。

帝都大學的名號響徹整個華國,在那畢業的,根本就不愁找不到好工作,怎麼會過度依賴誰呢?這隻不過是人家願意罷了。

蔣思思鼓著腮幫子,戳了了兩下碗,氣不過的小聲咕噥:“鹿眠,都栽過一次跟頭了還敢,你是不是......”

鹿眠眯起眸子看過去:輕聲重複她的話:“栽跟頭?”

蔣思思被她的眼刀嚇得一激靈,不敢再繼續書下去,她總感覺,鹿眠知道了什麼。

林澗肯定是拿從前的事和她裝可憐了,肯定是這樣。

被鹿眠盯著壓迫感十足,有一種馬上要被鹿眠報複的恐懼感,蔣思思心虛不已。

好在鹿眠很快就又移走了視線,蔣思思偷看了眼,是林澗剝了一隻蟹腿在安撫她。

隱隱約約能聽到她輕聲細語的讓鹿眠不要生氣,不要和她計較啦,都過去了。

蔣思思氣得牙癢癢,在心底暗罵一聲綠茶婊。

氣氛又陷入尷尬,蔣父出來尬笑了兩聲:“哈哈哈,眠眠你彆介意哈,思思也是好心提醒。”

蔣父瑉了一口酒,以一種長輩過來人的姿道:“談戀愛嘛,年輕人多談幾次戀愛是正常的,不過叔叔提醒你,涉及到談婚論嫁還是要慎重考慮,門當戶對這是首要的,這樣才能互贏互利,實現更多價值。”

瞟見鹿父皺起了眉,他又道:“同性戀畢竟不能繁育後代,你還是鹿家的獨生女,這個問題,你也要著重考慮一下。”

這話像說給鹿眠聽的,又像是說給鹿父和霍婉聽的,鹿家家大業大,怎麼可能不需要繼承人。

可鹿父這護短的性格怎麼可能容忍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刺林澗,忽然拍下了筷子,粗眉皺起,冷聲道:“我鹿氏家大業大,不需要靠商業聯姻來維持,也不屑用女兒的幸福來換取什麼利益,我隻要我女

兒開心就好,鹿氏照樣蒸蒸日上,不像某些人,貪圖那些利益,現在還在不死心的打著算盤,丟不起這個人!”

都沒想到一向和善的鹿父會因為林澗突然大發雷霆,蔣思思愣住了,蔣不惑嫉妒得不行,蔣父也臉色也變得難堪。

霍婉也幫著說:“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我們家可不是什麼封建的人,沒孩子大不了去孤兒院領養一個,隻要是自己養大的就是自己親生的,怎麼會沒有繼承人?況且也用不著你們操心吧?”

“是是是,鹿兄你消消火,我.....”

鹿父哼了一聲,站起身,“不必了,今天就到這吧,我也該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合作關係。”

蔣父瞪大了眼,現在的蔣氏可萬萬離不開鹿氏,趕緊追上去挽留,可無濟於事,鹿父頭一次這麼絕情,他這才知道,他真的惹怒他了,後悔也來不及。

“完了……”他失魂落魄的站著,“這個林澗,到底是什麼人?”

*

一行人走出飯店,霍婉心情特彆好,開始吐槽剛才的菜難吃,鹿父點頭說是,似乎還有點氣。

鹿眠又找了一家餐廳,四人吃飽了飯才回去。

車上,鹿父在開車,霍婉坐在副駕駛,林澗和鹿眠坐在後座。

窗外車水馬龍,風景一閃而過,這樣不穩定的環境裡,林澗居然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過的感覺。

在鹿家生活的這些天,她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健康美好的家庭環境。

鹿父鹿母情緒都很穩定,一個弱勢一個強勢非常互補,偶爾有拌嘴卻像是在**。鹿父做一切是情都是以老婆孩子為中心,很負責很可靠。

他們和睦到,林澗甚至想象不出來她們家出現爭吵的樣子。

林澗也能感覺到,他們很想對她好,也許是從鹿眠那聽說了她的過去,想彌補她失去的父愛母愛。

在鹿家的這幾天,她似乎“奪走”了鹿眠在家裡最重要的位置,霍婉會帶著她去商場挑衣服,帶她去喝下午茶,將她介紹給她的姐妹,就像在炫耀自己優秀的女兒一樣,哪哪到護著她,覺得她哪哪都好。

鹿父與她強調過很多次,“以後遇到什麼事情找叔叔擺平就好了。”

其實林澗是抗拒“家庭”這個字眼的,在來鹿眠家之前也是。

她其實並不想來,對未知的“家人”感到抗拒,她最想最想的其實是霸占鹿眠,讓鹿眠隻陪她一個人。

她幻想過好多次,她和鹿眠坐在隻有她們兩個人的空間裡,前看著窗外絢麗的煙花,接吻,*愛。

但她知道現在的她還做不到,要循序漸進,懂得退而求其次。

她討厭寄人籬下的感覺,無論在哪,也許是心理陰影,刻在骨子裡抗拒。

但這份骨子裡的傷痕在這幾天裡,真真切切的被鹿眠和她的父母填補了些許。

她真的很討厭缺愛這個詞。

所以其實還是缺愛的對嗎?缺愛,所以還是會渴望愛的。

林澗很矛盾,討厭,又渴望呢?

她看向一旁閉目養神的鹿眠,這樣的家庭能養出鹿眠這般優秀的孩子也是必然,她還有些負罪感呢,她把眠眠教壞了。

鹿眠察覺到了她的視線,睜眼看她,“怎麼了?”

林澗輕喚:“眠眠.....”

“嗯?”

她湊到鹿眠耳邊,輕聲說:“我有一點家的感覺了,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她很虛偽,她自己都覺得她很虛偽,真真假假有時候自己都分不清,但是這一句,她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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