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要看作話哦 林澗,千萬不要做噩夢……(1 / 2)

林澗住進了重症監護室,昏迷不醒,並未脫離生命危險,還在搶救。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一個金發的女醫生用英文這麼問鹿眠。

鹿眠沉默了良久,才低聲說;“前女友。”

金發女醫生詫異了一下還是提醒她,“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林澗死掉的心理準備嗎?她不想準備啊……為什麼要說呢?徒增痛苦而已啊。

她很不想很不想,像是在泥潭中更深陷了,更窒息了。

但她必須得麵對現實,這她知道。

她很努力努力的讓自己出聲:“她......”

“她現在的情況...很有可能隨時走掉,也很有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變成植物人。”

鹿眠顫抖的呼出氣,雙手捂住了慘白的臉,她的世界很灰暗。

她不知道說什麼,隻能說,醫生你一定要儘全力,當然,醫生當然會儘全力。

鹿眠精神很恍惚,心臟一直跳得很快很快...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一直這樣失魂落魄的守在icu門口,愣愣的盯著門口,仿佛透過厚重的大門,她看得到裡麵躺著的人,被各種儀器包裹著的奄奄一息的人。

醫生護士怎麼勸也勸不走,她什麼話也聽不進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想走。

或許隻有在離林澗稍微近一點的地方她才能安心吧,她知道自己是林澗唯一的依靠了,她真的很怕,要是自己走遠一些,林澗出了什麼事,找不到她,她不能馬上出現在她麵前。

也很怕很怕,林澗最後一麵她也......

鹿眠攥緊了手裡的戒指,不斷的從那攝取力量。

總想著再捏緊一些,再用力一些,這樣就能把林澗牢牢抓住。

抓得住嗎?

抓得住嗎?

林澗想走的話,抓得住嗎?

林澗肯定很想走吧,不然怎麼連這麼冰的水都敢下去,毅然決然的往深處走。

真的很想走的話,還回得來嗎?

這一個星期鹿眠過得都很渾渾噩噩,吃不了喝不下,吃了就吐,睡不著覺,頭暈眼花,分不清白天黑夜,去天台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煙。

原本那雙時常高傲淡漠的眸子紅腫又空洞。

她也會撐不住,她暈倒過一次,因為高度緊張和低血糖,但根本沒躺多久,是被驚醒的,一睜眼就拔了吊瓶,拖著的身體搖搖欲墜走到icu病房門前,看著緊閉的房門發了一會呆,被醫生強製帶了回去。

醫生警告她說再這樣下去她的身體也會出問題。

可鹿眠現在已經在乎不到這種東西了,她想的隻有林澗殘破的身體。

徐露露知道,她陷入了自責愧疚的怪圈。

她肯定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如果自己不那樣敷衍林澗,林澗現在也不會躺在那,或許還好好的在接受治療,或許還會因為她一句關心,就雀躍好久。

會變好,會好起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徐露露說:“阿眠,你也很累了,不是你的錯。”

“嗯。”

“你們的故事太窒息了。”

鹿眠沒應她,許久許久,徐露露歎了口氣,說:“其實,你們發展成今天這樣,也有我的一部分責任。”

鹿眠偏眸看向她,不明所以。

徐露露看著天花板說:“其實我早就知道林澗高中時的境遇。”

“她在學校把自己掩飾得很好,特彆有教養,特彆知書達理,特彆完美對不對?看上去完全就像是幸福家庭教出來的孩子。”

“大家確實也都是這麼以為的,都以為她就算寄人籬下也是被舅舅舅媽寵著的公主。”

“其實她當時過得很苦,很苦很苦......她很懼怕那一切被揭穿,要不是我親眼目睹,我根本不敢相信,那真的是一個女孩的生活環境。”

徐露露現在說出來還是難以置信。

鹿眠看著她:“她過得苦,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徐露露很無奈:“她不讓我說啊。”

“那時候,我甩了二中的一個男的,因為玩膩了嘛,然後他叫了好幾個兄弟堵我,拿著刀說要砍死我,跟蹤我,當時還是半夜,我手機還沒電了,真的嚇死了,亂逃亂竄差點被那男的追到,幸好遇到了林澗,她家就在附近,她帶我去她家藏起來了。”

“你知道嗎?我進去的時候我都震驚了,林澗的床就擺在客廳角落,用簾子圍著,哪有女孩子床擺客廳的啊?而且床似乎比宿舍的還小,貼著牆,翻身都翻不了。”

“連口水都沒讓我喝,她讓我躲進簾子裡,我就聽到一個中年阿姨在特彆刻薄的質問,質問她為什麼大半夜搞那麼大動靜,還讓不讓人睡覺...什麼啊,當時林澗的動靜已經很小很小了,那阿姨完全是在拿她撒氣,說了特彆說難聽的話,什麼讓她滾出去啊,說她賠錢貨啊什麼的都有。”

“實在太難聽了,我氣得差點回懟回去,林澗捂住了我的嘴。”

“我問她為什麼,她湊到我耳邊說,如果我不想我和她一起被趕出去的話就閉嘴。”

“明明是那麼委屈的話,她說得特彆冷靜特彆倔強。”

“我當時都呆住了。”

“天亮,確認那幾個混混已經離開,她才送我下樓。”

“我離開前,她要我將那晚忘記,所有的所見所聞,全部忘記。”

“特彆是,絕對絕對絕對不可以告訴你。”

“我不理解,她沒跟我解釋,隻說她救了我一命,不求我報恩,隻要我答應她那個條件,不然的話我就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你知道嗎?我還是第一次聽她說那麼凶的話,用這麼狠的語氣,簡直難以置信。”

“後來我明白了,那是她的自尊心,搖搖欲墜的自尊心。”

“如果我說出去,她猜她絕對會崩潰的,把自己縮起來,不知道怎麼麵對你。”

“我總不能忘恩負義吧?我答應她了,她要疏遠我,我就跟你說我跟她鬨矛盾了,我還記得那時候你很關心我們怎麼了,我都不知道怎麼編呢。”

徐露露看了鹿眠一眼,沒敢多看,還是怕她會生氣。

然後繼續說:“不過,自那之後我真的特彆好奇她,開始觀察她,發現她真的是一個很彆扭的人,彆扭又倔強,倔強又迷人。”

“你知道嘛?你十八歲生日那天晚上,你對她失望去在廣播室過生日的時候,我溜出去找她,她就站在五樓的天台那,看著廣播室的方向,眼神特彆憂傷,風一吹過,她整個人都唯美了,我至今還忘不了那畫麵呢。”

“還有你發燒請假那一星期,她真的一下課就去你們班看你來沒來,一副愧疚的要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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