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修改)(2 / 2)

薑涼蟬縱然嬌蠻,畢竟有京城第一美人的名號和薑家權勢在,明裡暗裡來求親的踏破了門檻,但是這婚約薑家卻從未因為地位懸殊而毀過。

那時楚家可是再三感恩的。

薑平軒慌亂之中,想先將薑涼蟬嫁出去,割開跟薑家的關係,免得跟薑家一起落個滿門抄斬。

一直情深意切的楚家這時露出了真麵目。

之前都是楚家熱切的上門提親,兩家已經商定了婚期,就在一個月之後,可是新皇的苗頭一出,楚家就派人來撕毀婚約:“薑大人,您家這都什麼情況了,就彆連累我們楚家了吧?”

楚家翻臉無情,楚青卻第二天偷偷地找人來給薑涼蟬遞條子,私下裡約她。

薑涼蟬赴約了,楚青情深意切的去拉她的手,深情的道:“涼蟬,不管家裡怎麼說,我對你的心是不變的。我們相愛這一場,就算我家裡不同意,不讓我們在一起,但至少我心裡永遠是有你的。你們家也許會被抄斬,你明明可以有夫君有婚約,卻要以處子之身活過這一世,我不忍心。我願意讓這席天幕地見證我們的感情。”

他說著,就想解衣服,幫薑涼蟬在死前脫離處子之身。

薑涼蟬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在他腦門上,又痛踩幾腳,轉身回了薑府,回來主動撕毀了婚約。

她抗旨的事,新皇竟然沒計較。

不過他們後來明白了,之所以沒計較,是因為,不管怎麼個死法,等著她的下場是不會變的。不是和親,就是當罪女斬首。

曾經權勢滔天的薑家,最終落了個滿門抄斬。連同薑涼蟬在內的薑府上下,全都身首異處,躺在血泊裡。

包括眼前這兩個正在絮叨的丫鬟,春心和夏意。

她已經從她們的嘰嘰喳喳中聽到了兩個人的名字。

當時軍士的長刀砍過來的時候,春心和夏意死死的趴在她身前,護著她不讓她被砍到,最終都被砍了數刀,屍身全身是血,被軍士們丟垃圾一樣,拖著隨意丟棄在地上。

薑涼蟬當然也未能幸免。

而且死後,興許是話本的主人覺得還不夠解氣,把她的靈魂一直拘在這裡徘徊不去,讓她走不脫,親眼看著薑府從當年的繁華到後來怪石成堆,變成一個破落院子。

也大概是因此,她才有機會在書裡複活過來。

薑涼蟬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個什麼心情。

可是,既然活了,就不想再死一次了。

哪怕是活在一本書裡。

畢竟也是活著的。

她在自己的時代裡因為上課做實驗,操作失誤,爆炸而死,在她的世界裡,她已經死了。

誰知道重生到這裡,再死一次,是不是就徹底魂飛魄散了。

她不想再死。

春心和夏意還在絮絮叨叨,薑涼蟬沙啞的開口:“夏意,你話好多啊,跟院裡六十歲的嬤嬤一樣。”

她不知道現在是書裡的什麼時候,隻能向丫鬟們套話。

果然,夏意立刻跳腳了:“胡說,誰跟六十歲嬤嬤一樣了,我才14歲。”

好。

她跟夏意一般大,那就是現在她也是14歲了。

現在是夏天,尚未到她生辰,她還尚未及笄。

正是她最天真爛漫,過得最恣意舒坦的時候。

離她家得罪透了那新皇,還有一年的時間。

唯一一個問題。

新皇是誰?

她在書中死的早,從未見過新皇一次,隻知道新皇的名字。

畢竟皇權爭鬥,她這種深閨女兒是見不到的。

而新皇登基之後,指婚和親也是宮裡公公來頒聖旨的,她也沒見著新皇的麵。

然而。

她和薑家的命運,都跟新皇有關。

或者說,這話本就是圍繞著新皇轉的。

寫這話本的作者在話本裡埋了不少刀子,把新皇的前期塑造的十分坎坷,生命全是黑暗。

除了他的心上人,彆人都是用來給成長期的新皇下絆子,讓他成長更坎坷的。

薑家就是這樣的角色。

而新皇性格暴虐陰暗殘暴,睚眥必報。

他一有力量,就橫空出世踏平了亂世,又用比亂世更殘暴直接的手法,乾脆利落的抹平了紛爭了數年的眾位皇子,建立新年號。

之後,又遇到了另外一個活潑可愛的皇後,在跟皇後虐了和,和了虐,幾番輪回之後,終於再次擁有了幸福,從此癡纏一生。

是一個虐戀情深的話本子。

可以說,這本書中,正麵的角色一個指頭都數的過來。

就是新皇本人,他的白月光心上人,以及第二個女主——皇後。

而他們薑家,就負責愚蠢和凶惡,襯托新皇的強大與男主光環。

而薑涼蟬本人就更慘了,她還要害死他的白月光,牢牢拉住新皇的仇恨,讓後麵的女主順利上位。

全話本最佳女配。

薑涼蟬抖了下。

這一世,她一定要帶著整個薑家,遠離這三個人。

她一邊盤算著,一根細白的手指敲打著太陽穴,腳下無意識的往外走。

看她往房門外走,春心急的在後麵直喊她:“小姐,您先彆出去啊,您和小少爺一起闖了禍,剛剛才裝作昏迷,想要都嫁禍給少爺,現在出去算是怎麼回事?”

薑涼蟬沒在意她說什麼,她還在一邊努力回憶劇情的細枝末節,不經意間一抬頭。

對麵偏院的門被推開,一個粗布衣服的少年拖著一大捆柴從裡麵出來。

縱然穿著粗布衣服,還乾著粗活,還帶著一股少年的清秀氣,也掩不住他白得過分的皮膚,和曾經養尊處優的氣質。

更不用提那副長相。

堪稱妖孽。

經過的小廝都對他很不客氣,看他拖著重物,還毫不客氣的撞了他一下。

小廝叫他:“沈放。”

他眉目冷淡陰霾,拖著柴繼續走,冷漠的仿佛剛才那個小廝是虛空的。

是他爹領回來的,寄居在她家的所謂“遠房表弟”。

沈放。

咣當。

她手裡的綠玉鬥茶盞脫了手,跌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新皇,沈放。

就在薑家的後院裡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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