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2 / 2)

信的末尾,沈西說把薑涼蟬平時想他時寫的東西也寄來了,說不定他可以睹物思人。

沈放滿懷期待的,把那個小小的信封拆開了,抽出裡麵那張紙。

他像展開藏著萬斛黃金的藏寶圖一樣,珍惜的把紙放在案上,手腳小心的把它展平。

那張紙上寫的滿滿的——

沈放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沈放不在的第二天,想他。

沈放不在的第三天,想他。

……

沈放不在的第十五天,

自由。

快樂。

沈放麵無表情的把紙重新疊起來了。

很好。

不是生病,不是遇到危險。

原來她就是單純的想造反。

薑涼蟬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過了子時,已經是深夜醜時了,她才把麵前的書合上,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噗的吹滅了麵前的燭火,想要偽裝自己今日早睡了。

然而她門下透出來的那點光早已經出賣了她。

春心端著一碗麵進來,一邊把麵放在她麵前,把筷子硬塞到她手裡,一邊嘀咕著:“小姐,你已經連續這麼多天都睡的這麼晚了,這樣下去身體哪能受得了?你看你眼圈都發青了,這是乾什麼呀?”

薑涼蟬挑起麵,笑嘻嘻的:“你不懂,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她瞄瞄書案上看了好幾遍的書,還有另一側做了許多天的物件,心裡都是滿足。

不要小看一隻蟬。

她努力起來,也會讓豹子膽寒的。

江縣城外。

災民已經暴動了許多輪了。

最開始他們單純就是因為江縣一點糧食都沒有,快要開始人吃人了,活不下去了,乾脆抄起家夥來跟守在外麵的那些衛兵正麵對上。

反正都是一死,要是闖出去了,沒準還能有點活路。

他們一次不行闖兩次,兩次不行闖三次,第一次衝出去的時候被衛兵打死不知道多少人,最終出去的寥寥無幾。

可是從第二次開始,好像有什麼人在外麵幫他們一樣,衛兵們被人牽製,露出長長一片毫無防守的空缺,他們瞅準空子往外跑,竟然大部分人都跑出來了。

可是出來之後,他們發現,外麵的世界跟他們在城內等死的時候想象的,不太一樣。

有的死在了外麵,有的找到了糧食。

活下來的災民,找到了一片無主的空地,可是好日子沒過多久,又開始亂了。

有的人打著劫富濟貧的旗號,開始燒傷劫掠。

新的暴動逐漸形成。

災民們以為逃過一劫之後,又開始新的劫難。

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好像那些□□的逐漸消失了,那些為了一己私利或者渾水摸魚的暴動像是被人梳理了過一樣,漸漸地安順平靜下來。

對麵的山頭上,兩個人坐在石頭上,看著這裡。

年輕的那個是薑雲庭。

他按著自己的腳踝,很是不滿:“老頭,昨天處理□□的時候,你是不是在後麵推了我一把?我的腳差點都被你推崴斷。”

老頭啃著一塊不怎麼油汪汪的肉,理直氣壯,一點愧疚的神色都沒有:“那怎麼了?我的肉掉在地上了,不推開你,可就要被你踩到了。”

薑雲庭氣得鼻孔裡直出氣。

老頭眯了眯眼,看著對麵那個已經有安居樂業雛形的地方。

這段時間,薑雲庭從一個空有滿腹誌向的毛頭小子,一點點的磨練,一點點的成長,短短的時間裡,他已經能在亂象中快速冷靜的分清狀況,學會部署,甚至已經可以提前頗為準確的判斷形勢了。

固然是他足夠努力在先,但他也不得不說,這是個很有悟性的少年郎。

又有悟性,又有抱負,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其實大是大非分得很清。

是個好苗子。

老頭看著遠方的雲,閒閒啃了幾口肉,聽著薑雲庭故意在耳邊大聲逼逼,老頭忽然道:“要不這樣,你的腳雖然確實沒有我昨日的肉重要,但是你話這麼多,我聽煩了,就補償你一點吧。”

“讓我想想,”老頭道,“這樣吧,我允許你拜我為師好了。”

薑雲庭差點被口水嗆到。

我謝謝您這麼勉為其難的補償我哦!

老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要拜師,我得先問問,你的真實名字是什麼?就是叫雲庭?”

薑雲庭斜著眼看他:“我還沒同意拜師呢吧?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我還不知道您老名字呢。”

老頭回想了一下,也不隱瞞:“我應該是叫宋飛箭吧。”

宋飛箭,總覺得這名字哪裡有點熟悉的樣子。

薑雲庭又啃了一口肉。

肉吧嗒一下,從嘴邊掉下來了。

他呆滯的轉頭看向宋飛箭:“您老叫宋飛箭?箭神宋飛箭?”

老頭撓了撓頭,不甚在意道:“是吧,好像前些年我在外麵的時候,他們是有人這麼叫過我。”

薑雲庭回身,把最嫩最香的一塊肉整個的切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獻上去。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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