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案幾上,長腿交叉著,閒閒的看著她,道:“說吧。”
薑涼蟬低頭看著上麵紮眼的“自由”,“快樂”四個字,感覺到一陣窒息。
明明道道都是送分題,為什麼最後還是做成了送命題?
為什麼彆人身邊的都是僚機,而她無論是金手指,還是身邊的人,卻隻會將她推向火葬場?
她覺得一陣深深的無力,努力掙紮道:“我要是說這是冤情,你能信嗎?”
沈放不置可否,先問道:“若是你單獨在外,從沈西那裡看到我偷偷寫你不在我多愉快,你會怎麼樣?”
薑涼蟬將心比心的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那你可能從此就要守活寡了。”
沈放對她亂七八糟的用詞不置可否,卻勾起唇角:“那你說,我看到這個,還能放過你嗎?”
從薑雲庭出來,到沈放和薑涼蟬也從主公帳篷裡出來,中間過了許久許久的時間。
等他們出來的時候,薑雲庭已經在擔憂中吃完好幾輪肉了。
一看到薑涼蟬遠遠地走過來,他猛地跳起來,扔下手裡的食物就衝了過去。
薑雲庭拉著薑涼蟬上上下下看了十個來回,才放下了心,瞪了一直站在旁邊的沈放一眼,拉著姐姐往他那裡坐。
沈西和箭神坐在位子上,看了看薑涼蟬,又看了看完全放了心正在給薑涼蟬挑一塊好肉吃的薑雲庭,齊齊歎了口氣。
要不就說年輕人沒見識呢。
他覺得薑涼蟬看著精精神神的就是什麼事都沒有了?
薑涼蟬那嘴都紅得滴血,都要腫了,他也看不出來?
哎,年輕人。
臨時在野外,所謂的過年,也不過是打點野味,加上箭神帶來的肉,圍成幾團,對著篝火烤肉吃,純圖個熱鬨,沒多少正兒八經的菜。
沈放不緊不慢跟在兩個人後麵,信手把薑雲庭特意安排來隔離開兩個人的沈西從位置上拉開,自自然然的坐在了薑涼蟬身邊。
薑雲庭怒視著他,奈何沈放什麼也沒做,就是自然的從他手裡接過烤肉來,烤好了遞給薑涼蟬,他也不好發作。
等到沈放慢悠悠的,不經意一般提及那幾場他在箭神那裡訓練時就聽說過的、特彆讓他感興趣的戰鬥的細節的時候,他已經不自覺的探過身去,給沈哥遞烤肉了。
除夕不能無酒,尤其是都是一些血氣方剛的戰士們。沒坐多久,薑雲庭就被銀翼軍的將領們拉走去喝酒了。
沈放和薑涼蟬並在一起坐著,薑雲庭走後,其他人早就自覺地遠離他們一段距離了。
薑涼蟬嘴疼,嘶了一聲,看沈放一臉愉快,憤憤不平,拿眼睛剜他:“我覺得你這個戀愛談的根本都不行,不符合流程,一點也不純潔。”
她總算明白了。
什麼算賬,都是借口。
還有,君子動手不動口,有什麼不滿打一架啊,動嘴算怎麼回事。
動嘴就動嘴,都是成年人了,選擇的方式簡單一點不行嗎,要麼動手要麼動嘴,二選一不好嗎?
他為什麼能做到動了嘴之後,還要動手?
就不能談個清爽的,純潔的,簡單的愛情嗎?
嗬,男人。
沈放聽出她話音裡的不滿了,強行克製了嘴角上揚的勢頭,咳了一聲,人模人樣的問道:“我不太懂,戀愛應該有流程嗎?那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薑涼蟬扭頭看他。
在篝火的光中,倒是看得清他的臉。
他虛心求教,眼睛亮晶晶的,就是又不解,又驚訝,茫然的看著她。
薑涼蟬一看覺得他無辜,再看覺得他真誠。
她就忍不住反思起來了。
對啊,人家沈放是第一次談戀愛,不懂流程也是很正常的啊。
她自己穿進來之前看過那麼多的言情和言情劇,算是個行家裡手了,那跟沈放這種隻看兵書和國策的人肯定不一樣啊。
大家起點不同,基礎各異,不能欺負新人。人家是新手,確實不懂也是可以說得通的。
薑涼蟬覺得,又什麼都能理解了。
沈放眼睛無辜的垂下來,似乎有些無措又有點愧疚,虛心的問道:“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薑涼蟬的防線在他難得的示弱中已經徹底瓦解了,豪爽的一擺頭:“沒有的事,你做得挺好的。”
沈放看著她,她的唇在篝火中,顯得更加嫣紅。
沈放垂下眸子,低低笑了笑,聲音低沉迷惑,等到薑涼蟬察覺到哪裡不對的時候,他已經抬起頭來,恢複了真誠的無辜:“那你教教我,怎麼跟你談戀愛,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吹響了正文即將完結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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