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就是很麻煩。”太宰治把腿搭在桌子上,“所以,你還要救他嗎?”
中原中也再次邁動腳步,“當然。”
“那就給他活下去的意義吧。”
太宰治這樣說:“神木悠白的執念在於過去,他現在非要和過去做個了結,當年法租界剩餘的殘黨被消滅,但還有政府裡殘留的實驗數據,那些東西會催生更多的實驗,神木君總有一天要去把這些處理掉。”
“我們一開始想要做的就是阻止他去正麵和政府對上,但是現在,我們轉換思維,就讓他去和政府鬥。”
中原中也皺眉,“可是神木他一個人怎麼和政府機構抗衡?”
“你彆忘了,他當年可是能從你失控的異能爆炸中活下來。”太宰治微微勾起嘴角,鳶色的眸子裡帶著笑意,“讓我們再相信一次,相信神木悠白被強行灌輸的異能力,並不隻會給他帶來悲傷。”
“然後呢?”
“神木君缺少求生欲,也就是活下去的執念,如果我們找到讓他活下去的意義,說不定他能多堅持一會兒,這樣的話就是我們出場了。”
隻要神木悠白在結局後不死,那麼後麵就容易多了。
太宰治所在的武裝偵探社有最強治愈異能者與謝野晶子,隻要神木悠白不死,太宰治說服與謝野晶子幫忙,那麼他總會活下來,中原中也是港口黑手黨的乾部,他的權限包括暗世界的走私渠道,可以將神木悠白通過暗通道帶離橫濱
至於阪口安吾,他雖然無法左右政府,但做一點小小的遮掩還是可以的。
這樣的話,神木悠白會不會真的感受到陽光的溫度呢?
這是一場瞞著所有人的大動作,一旦一方出現問題就會功虧一簣。
“安吾已經同意了。”太宰治說:“你呢?怎麼想?”
中原中也長長的呼口氣,他的腳步停在擋住雨的公園亭子裡,他看著公園裡亮著的昏暗燈光,眼裡閃過一絲堅定。
“那就上吧。”
想要救他。
想要抓住他的手,把他拽出那片深不見底的懸崖。
……
神木悠白打著傘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尋找屋簷下或者是樹枝上,試圖在黑夜裡找到烏鴉。
可惜天色太黑,烏鴉的羽毛也是黑色,他根本不確定烏鴉是不是在裡麵。
微微歎口氣,神木悠白打著傘靠在牆壁上。
“小烏。”神木悠白看著天空,看著透明雨傘上滑落下來的雨水,“快回來啊。”
“需要我幫忙嗎?”
神木悠白收回視線,他平靜的偏頭看向旁邊,視線定格在旁邊的巷子裡,在巷子後麵,費奧多爾笑著朝他揮手。
“原來是費佳。”神木悠白繼續轉動著手中的雨傘,“好久不見。”
“不,我們在澀澤龍彥的白霧裡見過麵。”
“哈哈,好像是這樣,我竟然給忘了。”神木悠白的聲音輕飄飄的很,“那麼費佳為什麼要來找我這個叛逃者呢?像上次一樣準備以背叛者的身份處決我嗎?”
費奧多爾沒有走過來,他隻是搖搖頭,“當然不是。”
“其實我們並不是敵人,而是合作夥伴。”費奧多爾的聲音帶著引導性,“我知道你準備乾什麼,我可以幫你。”
“你準備怎麼幫我?”
“我幫你牽製住橫濱的組織怎麼樣。”費奧多爾單手扶在牆上,讓人誤以為是他身上厚重的衣服吸足了水,讓他難以承受衣服的重量,“我很快就會在橫濱開始一個小計劃,到時候所有組織都會牽扯在裡麵,包括政府都沒有心思去管你的事。”
“到時候你就可以全心全意不怕打擾的去做了。”
神木悠白看著他,“所以說,費佳為什麼會幫我?”
“我記得,我們可沒有相濡以沫的友誼吧。”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費奧多爾笑著說:“我要創造一個沒有異能的世界,這種劣質的人造異能當然也不能出現,這個理由怎麼樣?”
“當然,我們之間是互惠互利,我幫你擾亂他們,但相對的,可以不要向他們透漏我的消息嗎?”
費奧多爾和神木悠白對視著,“這才是合作。”
現場陷入長達十秒鐘的寂靜中,隻有雨打落在雨傘上的聲音,神木悠白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說起來,你的烏鴉呢?”
“你說小烏?”神木悠白笑了,“不是在你身後嗎?”
費奧多爾猛地轉頭,在他身後,漆黑的烏鴉完美融入在黑暗中,尖利的爪子正對費奧多爾的眼睛,費奧多爾迅速避開。
作為神木悠白幾年的同事,他可比誰都清楚這隻烏鴉身上有多少可怕的東西,神木悠白能有現在的名聲,這隻烏鴉功不可沒。
“真是抱歉。”神木悠白舉起胳膊,烏鴉落在他的胳膊上甩著羽毛上的水,神木悠白用溫柔的眼神看著烏鴉,“雖然聽上去好像非常有誘惑力,但是,我卻不怎麼信任費佳。”
“我覺得還是不要合作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