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討厭異能?因為他見到的異能力從未給過他希望,也從未讓他看到過希望。
不管是王權是權外,這種力量隻是讓他遭受到瀕死的傷害,扭曲的執念以及木知央人生整個轉折的悲劇。
木知央說:他們不愛我,他們隻愛這份力量。於是木悠白也跟厭惡們,因為每個人都愛這份力量,每個人都渴望這份外物,普通人追求異能,渴望變得不一樣,渴望憑此踏上更高的位置。
作為人的本身都似乎沒有任何價值,有價值的隻是異能罷了。
木知央的死去,便是異能在他心中死去。
有誰可以讓他理智的去看待是非黑白呢?他完全可以去遷怒,去怨恨。
他有這個資格。
其實木悠白一直都不理解這個【無能王權】是什麼意思,他甚至都無法從字麵意思上確定這是一段什麼樣的人生,所以他什麼都做不了,連嘗試都因為身體狀況被限製。
無能到底是無能為力,是單純的廢物呢?
是說有其他意思?
木悠白不知道,他也經不想知道了。
畢竟他甚至不想成為王權。
認知度經沒有絲毫意義,對木悠白來說,他從不認為這種東有什麼好遵守的,他從第二個世界後就明白了,想要成為一個人就不要去順從,人和傀儡的區彆就是人反抗。
隻要他是反異能,就不是王權。
人總要有自己的一點堅持在,不是嗎?
……
木悠白留在樓上玩兒遊戲,十束多多良帶複雜的心情下了樓,招呼完客人後他趴在吧台上看上去有點蔫蔫的。
收了最後一位客人的錢後,草薙出雲看十束多多良,“怎麼?有心事?”
“知道了一點關於小悠白的事情。”十束多多良聲音很輕,“所以感覺到有點心情沉重。”
草薙出雲看他,他從十束多多良的語氣裡察覺到了什麼。
“他,沒事吧?”
“現在應該沒事吧?我不知道。”十束多多良直起身子,“每個人的接受能力都是不的,這是一段連我都覺得很難接受的過去,我不確定小悠白不走出去,真難啊。”
草薙出雲把杯子回收後放在消毒櫃裡消毒,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介意和我說說嗎?”
“也不太好說,畢竟是小悠白自己的事情,我能告訴你的一點就是,小悠白他不是王權,應該說未來應該也不成為王權。”
“真的嗎?”草薙出雲不太相信,“可是尊說他應該是被選中沒有繼承的王權。”
“按照小悠白的說法,尊說的對也不對,因為關於他是沒有繼承的王權這件事是五年前,五年前他沒有繼承就遇到了意外,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繼承到王權的位置,所以他是被廢棄的王權。”
草薙出雲對這個說法感到驚訝,片刻後他才口,“……沒繼承就出了意外,然後就不是王權了?”
“可能有一點殘留?”
“那個可以讓普通人更大概率覺醒為權外的奇怪能力啊。”草薙出雲歎氣,“這樣一說確實符合邏輯,因為他能影響普通人這件事是從很久之前就始的,而不是現在才出現,如果是殘留的力量也就不奇怪了。”
十束多多良點頭,沒有繼續說話。
木悠白說的確實要更符合邏輯一點,包括木悠白的認知和性格都可以和這件事產生聯係,最終影響到現在。
他不成為王權,甚至可能拒絕成為王權,木家再怎麼研究也找不到他為何讓普通人覺醒的概率變大,誰都不知道他曾經有過這樣一段經曆,他隻一如既往的‘叛逆’下去。
直到身死。
“五年前應該是赤王、青王有灰王位置是空缺的,如果按照當時木家唯一的女孩是赤王候選的話,當然不是也無所謂,因為那段時和尊覺醒的時期很接近,所以,他當時的位置應該是青王或灰王……”
草薙出雲分析,“灰王的力量是守護,青王是秩序和製禦,這樣看來青王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殘餘的力量可以讓普通人更大概率覺醒為權外,那他如果正常成為王權,得到的力量應該屬於引導的範疇,不於黃金之王的命運,他或許可以依靠力量來克製或是引發權外的力量,以此來獲得秩序,這樣一看是很適合藍衣服的能力。”
“有點可惜。”
聽草薙出雲的分析,十束多多良看向他,“出雲,你說小悠白自己想到這一點嗎?”
“什麼?”
“就是,如果他正式成為王權,或許得到類似引導的力量,可以控製住權外的力量。”
“聰明一點就可以猜到吧,不是什麼難猜的事情。”
是啊,聰明一點的人就猜到這件事,恰好木悠白是一個聰明人。
那他自責嗎?
自責自己沒有及時得到力量,沒有在那一刻遏製住木知央的失控,最後釀成了那一場悲劇,即連木悠白都不知道王權的征兆在什麼時候,不知道木知央在那時候失控。
十束多多良敲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
……隻要是個人,怎麼不自責呢?
“說起來,安娜呢?”十束多多良看周圍,周圍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穿紅色小裙子的安娜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
草薙出雲想了想,“可能去了樓上?她應該沒跑出去。”
“唉?樓上?”
與此時,二樓,木悠白注視屏幕操控遊戲角色,不一兒就一次死在了陷阱上,他平靜的注視屏幕上紅的刺眼的‘遊戲失敗’,麵無表情的重遊戲,再一次往前走。
不氣餒不生氣不焦躁,滿身都是冷漠疏離。
就在這時,房門哢嚓一聲打了,穿紅裙子的小女孩走過來,她坐在木悠白身邊看麵前的屏幕。
木悠白停止操縱,角色直直的落進深淵,一次失敗。
“安娜?”木悠白看向身邊的小女孩。
櫛名安娜抱腿看屏幕,她眨眨眼睛,然後轉頭和木悠白注視在一起。
“你怎麼過來了?”
安娜沉默了秒鐘,片刻後才口,“因為我感覺你好像在難過。”
“難過的我也跟難過,就上來了。”
櫛名安娜是一位很強大的權外,她的異能是高強度的‘感應’,她可以和彆人的心靈鏈接,也可以看到一個人的內心世界,所以,即在樓下,安娜也感受到了木悠白的心情,那種壓抑的佯裝平靜的苦痛。
她在木悠白的內心裡看到了一張網,一條條白色的絲線延伸到她怎麼看都看不到頭的地方,在網的中央,木悠白被那些絲線纏住手腳、捂住嘴巴,隻有指尖可以活動一下。
他快要窒息了。
木悠白放下遊戲機,他雙手托住自己的臉,看上去有點傻傻的,“安娜喜歡這份力量嗎?能夠看到彆人的內心,被迫發現彆人的想法。”
櫛名安娜攥自己的裙子,她的手緊了緊,“我不知道。”
“那個人想利用我的力量做壞事,殺死了我最重要的人,但是,也是尊救了我,帶我來到這裡生活,所以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喜歡或是討厭。”安娜小聲道:“我討厭那段過去,但是我很高興可以看到漂亮的紅色。”
“真的好漂亮。”
木悠白想了想,然後他說:“這樣很好。”
“太好了,安娜找到了喜歡們的理由,們也就有了存在的意義,對安娜來說是可以存在的。”
櫛名安娜不太理解,她隻有10歲,對什麼東都不懂。
於是她疑惑的詢問,“哥哥不是嗎?”
“不是,們對我來說依舊是不應該存在的東。”木悠白呢喃,“希望有一天,我和安娜一樣可以找到們存在的必要性吧。”
“或許那時候,我也可以真正的承認這份力量。”
櫛名安娜抱自己的膝蓋,她認真的應聲,“嗯!”
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