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妙師父紅潤發光的臉,有些孩子氣地皺了起來,對自己徒弟說道:“你也不知道讓讓我!”
小圓臉徒弟乖巧地笑了笑,“師父,是您讓我認真下,不能放水的。窩隻是聽你的話去做。”
一妙師父老臉一紅,朝不孝徒弟揮揮手,“不跟你說了。客人來了,還不快倒茶。”
蘇遠喬神情不變,就像是沒看到名僧耍賴皮欺負徒弟一樣。
他父親蘇老和一妙師父相識多年,他經常陪父親來乾妙寺,早就知道一妙大和尚的脾氣了。
並不覺得奇怪。
但季年隻是曾經和一妙和尚有過一麵之緣,那會兒他所見的一妙和尚,是個名副其實的高人形象,跟現在這個嬌氣耍賴小老頭根本沒有相似的地方。
金先生好奇地看向老和尚和他徒弟。
無論是老和尚,還是他徒弟,他們周身都跳躍著濃鬱的靈氣。這層靈氣就像是保護膜一樣,覆蓋在他們身體上。
金先生發現,這個世界因為天道製約,人類是沒法修煉的,但靈氣的親和力,這個世界的人並不缺。當然,像人貓族這種異類種族,可以說是曾經被天道所偏愛,它們有修煉的潛力,但時過境遷,這些被偏愛的種族也慢慢走向了滅族。
麵前這兩個和尚,在金先生見過的那麼多人類中,周身靈氣的凝聚程度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即使沒法把靈氣吸入體內,但是有靈氣彙聚於體表,對他們的身體和壽命也是有益處的。
“咦?你這隻貓有點意思。”
一妙和尚像是這才注意到蘇遠喬懷裡的這隻貓。他好奇地走到蘇遠喬麵前,上下打量著小金金。
小金金抬頭挺胸,任他打量。
“無妙,你來看看。”
一妙和尚朝他徒弟招招手,“你看看這隻貓。”
小圓臉無妙小和尚往前走,他盯著金先生,伸手想摸。但金先生怎麼可能會給摸,他爪子一起,想要施展自己的指甲功,撓破小和尚手。不過,蘇遠喬首先側身避開了無妙的手。
自從謝奕歡之後,蘇遠喬就非常注意,不讓他人觸碰小金金,唯恐小金金喜歡上他人,被人拐走。
摸不到小貓,無妙神情自若地收回手,小圓臉笑得可愛,“這貓的確是有意思。”
金先生翻了個白眼,這和尚,倒是會給自己找台階。不過,更令金先生無語的是,蘇遠喬的反應太大,占有欲也太強。動作之快,令他都沒預料到。
蘇遠喬想要開口詢問,兩個和尚口中的“有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一妙和尚看到季年時的驚訝,讓蘇遠喬把口中的話給暫時咽回去了。
“你這是怎麼了?整個人暗淡無光,運勢全無!”
一妙大師圍著季年,嘖嘖打轉。
他上一次見到季年的時候,就發現他身上的運氣濃鬱,應該是有大運道的人,將來肯定能在一定領域大放光彩。可是現在,他身上的光沒有了,整個人暗淡悲戚,下半輩子隻剩下窮困潦倒了!
季年愣了一下,他也還記得一妙師父曾經對他的評語,“命中屬水,運道極強,必笑傲一方領域”。
金先生有些驚訝,這老和尚倒是真有幾分本領。
“一妙大師”,季年臉上帶著愁容,希冀地看著老和尚,“我的愛人失蹤了,想讓師父幫我看看。”
金先生在心裡歎氣,季年都聽到老和尚的話了,知道自己運道出了問題,卻還不上心!還真是個被攻略的人呀,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愛人”。
一妙師父神情凝重地看著他,見他神情焦急,隻好長舒一口氣,對徒弟說道:“你來幫他算算。”
小圓臉無妙隨手撿了一根樹枝,他圍著季年轉了三圈,手裡的樹枝也隨之拋到空中。
樹枝落地,無妙指著樹枝中頭較粗的那一端說道:“你往東南方向,尋找有水的地方,就能找到他。”
季年臉色蒼白,“東南方,有水的地方……”
這幾個字組合在一起,給他不好的預感。
金先生剛開始見小和尚瞎裡胡搞的動作,還有些想嘲笑他,隨便亂扔一根樹枝就能找到人,那這個世界就沒人失蹤了。但是等聽完小和尚的話後,他心裡那點嘲笑就消失了。
小和尚的話,已經在暗示季年,他要找的人,或許已經性命不保,死在水中了。
這跟金先生對係統和黑衣人的認知,相符。
想必此時的季年,身上沒了氣運,心心念念都是失蹤的男友,再也畫不出驚豔的畫作。
他廢了,黑衣人和係統攻略圓滿成功了。
榨不出更多氣運,黑衣人自然想要脫離附身的身體。而死亡是他最好的選擇,不僅能夠獲取能量,“廢物利用”,還能促進攻略任務的圓滿。
季年把乾妙寺之行,當作最後的希望,此時聽到無妙和尚的話,無論是真是假,匆匆道謝,匆匆離開。
無妙看了眼他的背影,對師父欲言又止。
季年是水屬性的命格,但現在沒了水,氣運儘毀。
老和尚抬手,止住了他要說出口的話, “水源已斷,多說無益。”
命運、運道是非常難以琢磨的東西。怎麼失去?失去了,是否還會回來?若回不來,會怎麼樣?這些問題,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季年的事情,他們沒法乾涉。
蘇遠喬聽完全程,抱著懷裡小貓的手,不斷收緊。
金先生小爪子拍打他的手臂。
蘇遠喬這次並沒有放鬆。
他原本事想要帶小金金來,讓一妙師父看看的,但現在,他有些後悔了。
若他的猜測事真的,他該拿小金金怎麼辦?若不是真的,他又要上哪找金飛白?
老和尚轉頭,看著這一人一貓,眼睛最後定焦在小金金身上,“蘇施主,咱們現在就來說說你懷裡的這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