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孟繡芬和薛新立眼裡顯露出來的質疑以及不讚同,薛揚自然是有話要說。
“爸,媽,我一個月的工資也就三萬塊錢左右,而且還是稅前,難道我現在不辭職的話,新雅那邊的醫藥費就夠了嗎?”薛揚平淡又無奈地對兩人說道。
孟繡芬悄悄地支吾了一下,但她最終還是對薛揚今日的做法有些不滿,並沒有因為薛揚的說法而立刻被成功勸說:“那……那你現在辭職了,豈不是連每個月固定的三萬塊錢都沒了?你做出這個決定之前,有想好後路嗎?新雅那邊的醫藥費又究竟要怎麼辦呢?”
一直沉默著的薛新立也輕歎了一口氣,他支持孟繡芬地對薛揚說道:“就是啊,你媳婦和醫院那邊又該怎麼辦呢?將來若是真的順利地找到合適的骨髓,可以給她做手術了,那麼這一筆手術費又該怎麼辦呢?這些問題你有沒有事先想清楚過呢?
我和你媽每個月的工資加起來也才不到一萬塊錢,而親家那邊掙得純利潤應該也是差不多的,我們四位老人每個月掙的錢,根本可就抵不上*你一個月的工資呢!這一點你可是要想明白的!”
雖然薛新立總是在家裡保持著一副沉默寡言的性子,但是薛揚今天這突然做出的先斬後奏的決定,著實還是讓他們這老兩口有些承受不住。
薛揚看著麵前正露出憂色的父母,他也有些心疼對方這陣子因為子女的事情而這麼地操勞和辛苦,他趕緊接著向他們解釋道:“關於這一點你們儘可以放心!我除了上班拿工資之外,又不是沒有其他掙錢的路子了,我之前可是……”
“什麼其他掙錢的路子?”薛揚的這一番解釋的話還沒說完呢,心急的孟繡芬就趕緊插話了,“你是我生出來並且親手養大的兒子,難道我還不夠了解你的嗎?除了電腦之外,你還有什麼事情是能做成功的,你現在該不會是在哄我和你爸吧?”
薛揚還沒解釋清楚呢,孟繡芬就首先提出了對自己兒子的質疑。
彆說孟繡芬這是看不得自己的兒子好,不過是她對於自己的兒子實在是太了解了。
若不是當初原主終於在高考後露出了對於電腦及其背後的技術的一份熱愛,不然孟繡芬到現在還得時刻擔心著自己兒子的工作呢!就他這副懶散又不願意妥協的執拗性子,讓他花時間去做其他兼職或者工作,讓他去學習並且掌握一些其他方麵的技術,那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薛揚對於孟繡芬還沒聽完他說的話,就立刻產生的質疑有些好笑,畢竟這也能顯示出,原主這是有多麼的執拗以及懶散,這才會連他的親生母親孟繡芬都看不過去,直接對薛揚剛才所剛開啟的話題就立刻產生了質疑。
“媽,你就先耐心地聽我把話說完吧!”
這時薛新立也覺得孟繡芬剛才的話語的確是說得不太好,插話的行為也不夠理性,連忙也對孟繡芬開口:“你就先安靜下來,讓薛揚把事情給我們說清楚咯。”
薛新立一開口,孟繡芬這才終於閉了嘴,但她的臉上卻還是充滿了質疑。
安靜下來之後,薛揚這才有機會接著解釋,他說:“上個月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在網上炒股了,所以這陣子以來,從中也掙到了一些錢,甚至足足是我好幾個月的工資了,就算是我之前剛交完了這陣子醫院的費用之後,也還是有了一些剩餘。怎麼樣?這總比我按部就班地去上班拿那一份死工資,要強多了吧!”
“炒股?”孟繡芬一聽到這裡就更加地激動了,“你怎麼突然就炒股去了呢?你難道不知道炒股的風險很大,稍微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全都虧了嗎?多少人就不是栽在了這一點上嗎?”
孟繡芬沒有理會薛揚剛才所提到的賺錢的事實,反而首先想到的卻是炒股的高風險。這不就跟賭博差不多嘛,更彆說薛揚之前還從來沒有在他們麵前提過這一件事,也從未做過這種事情了。
知道孟繡芬為人比較保守的薛揚,自然不會因為對方所說的這句話而感到不高興,他反而依舊還是耐心地繼續向對方解釋:“媽,我這不是非但沒虧本,反而還從中賺了很多嘛!而且我又不是去違法賭博了,你現在至於這麼激動,生怕我虧得傾家蕩產嗎?”
接著,薛揚乾脆直接就攬住了孟繡芬的肩膀,在對方的耳邊溫和又稍顯自負地說道:“你兒子我這麼聰明,炒股又哪裡是什麼難事呢?我現在每天從股市上賺錢都還來不及呢!”
聽了薛揚的這一番解釋之後,孟繡芬依舊還是難以想象對方居然特地辭掉了一份安穩高薪的工作,反而去做炒股這種不穩定的事情的決定,她直接就不爽地皺著眉頭,將薛揚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給一把甩開了。
反倒是剛才一直站在一旁的薛新立拉了拉孟繡芬的手臂,暗示對方現在不要對孩子鬨脾氣動怒。
薛新立接著又對薛揚說:“既然你現在都已經自己有主意了,我們也不好太過於乾涉你了,你自己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不過,你可不能因為最近賺了錢就心生驕傲,甚至是自負起來,從而變得看不清了。炒股這件事情的確就和你媽剛才說的那樣,風險很大,沒有絕對大的把握的話,你可不能把錢全都投進去,免得被套牢了。”
雖然薛新立對於薛揚今天做出的這個突兀的決定表現得也不是很滿意,但是就如薛揚之前所說的那樣,他那份高薪的工資也依舊不足以抵消餘新雅每個月在醫院消耗的醫藥費,既然薛揚現在在炒股這一方麵上有天賦,可以賺得比他的工資要多得多的錢,那麼乾脆就依了孩子的想法。
不過,對薛揚進行一定的告誡還是很有必要的,免得對方因為這些天來的成功,從而失了本性,然後又把錢都給虧得一乾二淨了。
薛揚自然是點頭對薛新立承諾道:“那當然了,我都是將錢分成好幾份,有了把握之後才會進行投資,心裡有數的!”
向父母說清楚了這一件事情之後,薛揚這才又一股腦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至於依舊還停留在客廳的兩人,孟繡芬終於在薛揚走後,不甘心地重重拍打了薛新立一下,抱怨地說道:“你怎麼就直接同意了薛揚的做法了呢?炒股這種事情,是比得上他之前那份工作的嗎?”
薛新立趕緊躲開了孟繡芬的第二次攻勢,他板著臉隻能無奈地說道:“那我能怎麼辦呀?薛揚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執拗、犟死了!就算你現在不同意的話,難道他就不會去做他認定的這件事了嗎?再說了,難道他媳婦那邊的醫藥費,你就能夠拿的出來嗎?”
孟繡芬聽到這裡,動作立刻一滯,隨後她又悠悠地歎了一口氣,有些低落不甘地說道:“哎喲,造孽呀!怎麼我們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呢?”
“……好了,你也彆想這麼多了,既然現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那我們也隻能選擇去麵對現在這個困境,而不是隻能躲在一旁進行抱怨。薛揚媳婦那邊可能都沒你現在這麼地害怕、儘是埋怨呢!”薛新立看著情緒低落的孟繡芬,心裡也不怎麼好受,他趕緊上前安慰對方道。
孟繡芬隨後就搖了搖頭,好像終於是向現實妥協了。
薛揚一個人在房間裡也模糊地聽到了父母兩人的交談,但他卻也沒有進行多加的乾涉和理會。
薛新立總能成功地勸說孟繡芬,讓她能夠儘量地理解他今日所選擇的做法的。
之後,薛揚又接著一個人在房間裡看了看網上的股市行情,在心裡做了一番精細的估計,隨後他又隨著股市行情的變化,從而稍微地在股份買入等方麵做出了一些改動,買入他看好的新股,同時又拋售那些被他放棄的股票。
做完了這些每天都要時刻盯著的工作之外,薛揚就又開始接著完成他之前接到的一些外包工作。
雖然現在薛揚在炒股上的情況還算穩定,並且從中賺的錢財也多,但是現在還是能多一個賺錢的機會是一個,再加上薛揚的技術可比原主要好得多,就算是薛揚現在又多接了一些外包工作當做平日裡的兼職工作,他在這一方麵所花費的時間也還不算太多,時間安排上也比較地自由,總比像原主那樣,每周有六天都要按時地去公司打卡上班以及加班要好得多了。
等到晚上接近家裡的飯點的時候,薛揚剛好就按下了最後一個鍵,做完了他計劃當中的工作,接著他這才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伸了伸懶腰後,起身到廳裡準備吃飯。
“媽,我打算明天開始就搬去醫院,這陣子陪著新雅一起,你們幾位長輩就不用總是硬擠出時間來過去照顧她了,我會照顧好她的。”薛揚一邊夾菜吃飯,一邊對正在給薛新立舀湯的孟繡芬這麼說道。
孟繡芬將盛著湯的碗放在薛新立的麵前,坐下後這才看向薛揚說道:“……行吧,看來你也已經決定好了,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我還能有什麼好說的呢!不過,你平時也得顧好自己的身體,免得累壞了自個兒,至於我們這幾位老人,身子骨都還可以呢,平時還是可以稍微地幫你們一會兒的,這就不用你來擔心和拒絕了。”
薛揚做出的決定向來都很難以因為彆人的意見而做出任何的改變,所以孟繡芬對於他的這個決定也並不表示反對。
既然薛揚現在願意背負起他身為餘新雅丈夫的責任,孟繡芬又還能有什麼理由可以去反對這件事的呢!
得到了父母的同意之後,薛揚吃完飯回到房間之後,就一個人默默地開始收拾起了他明天要帶去醫院的私人物品,以及幾套給餘新雅用來換洗的衣服和日用品。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薛揚就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一個人來到了餘新雅的病房裡。
“你怎麼來了,現在不是你平時要去上班的點嗎?”餘新雅看到薛揚一個人過來了,她有些疑惑地向對方問道。
今天可是工作日啊,薛揚怎麼選擇在這個時候就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