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就是再也不能讓薛揚回到這個家。
可見,即便是薛揚來到這個世界代替了原主之後,他這幾天的確是做出了一些比較反常的改變,就好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他自己曾經犯下的那些錯誤,試圖重新變回以前那個靠譜負責的丈夫和父親的角色,同時也按照先前雙方說好地離了婚、準備找房子搬出去了,但是,薛玉泉這一位兒子,卻依舊還是非常不願意相信他,依舊時刻都在緊張地擔心著他會突然反悔,再次傷害到媽媽。
可想而知,原主之前所做下的那些事情,對於如今才十幾歲大、未成年的兒子心裡,究竟是造成了多麼大的負麵影響和傷害。
薛揚放下手中的紙箱後,抬頭看著麵前站著的孔文茵和薛玉泉二人。
孔文茵微微低下頭,仿佛依舊還是不願意看到他,而兒子薛玉泉卻是死死地盯著他,雙眼眨都不眨,帶著一股恨意,似乎在沒有看到他所想要的結果之前,就一刻都不敢輕易放鬆。
薛揚突然全身就仿佛被泄了氣一般,肩膀都有些耷拉了下來。
他抿了抿唇,看著麵對著的在記憶中最為親密的兩位家人,終於開口說道,“我現在走了,”看著麵前兩人依舊還是沒有任何變化的神色,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們以後在家裡,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事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孔文茵依舊還是微微低著頭,一次都沒有抬起眼皮看向薛揚。
而薛玉泉的眼中,在薛揚說到這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卻是立刻就充滿了嘲諷,仿佛他正在說一句他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廢話一樣。
薛揚不給他們母子帶來麻煩就已經是不錯了,難不成還讓他往後幫助他們解決困難嗎?
這下子,根本就沒有人出聲回應薛揚剛才所說的那一番算是示好的話。
薛揚也瞬間就沉默了下來。
最終,薛揚還是在過了十幾秒後,彎下*身子,從地上將紙箱又重新抱了起來,腳上也終於有了動作,開始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碰……”
大門終於被關閉,而那個讓他們母子又愛又恨的男人,這一次也是真的徹底離開了這個家。
薛玉泉看著被緊閉著的大門,胸腔突然有些發悶,低下頭,看了看地板,接著又微微舒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向自己身旁一直站著的母親。
結果,就在這時候,他卻看到了對方已經濕潤的眼角。
薛玉泉有些慌神,連忙抬起手擦了擦母親眼角的水光,接著心裡還有些怒其不爭地抱怨說道,“媽!你彆這樣啊!以後隻有我和你兩個人在一起生活,這可是一件好事啊!”
孔文茵一下子就調整好了自己在自家兒子麵前的狀態,終於止住了眼裡的水霧,對他認真地點頭說,“是,以後我們的生活會變好的,我沒事,隻是突然有些感歎而已,你彆擔心!”
孔文茵剛才其實也不想哭的,隻不過,看著先前十多年來的枕邊人,這一次終於是徹底地離開,他們之間往後也再也毫無關聯,她的心裡還是感到突然有些難受,有點不舍,畢竟,再怎麼說,薛揚也是她從前這麼久以來,身邊唯一的男人,他可是孩子的父親呀!
隻不過,即便如此,她卻再也不會繼續懦弱下去了,就算是為了自己、為了孩子,她也不會因為這一絲難受和舍不得之情,再次原諒對方所做下的那些事情,原諒對方對自己和孩子造成的這一份又一份的傷害!
沒了薛揚,她和孩子還是能夠繼續好好地活下去的!
孔文茵一把就抱住了麵前正真心擔心著自己的孩子,拍了拍對方已經漸漸開始變得寬厚起來的背部,以作安慰。
她自己的心裡都還有些難受,那麼身為薛揚的孩子的小泉,心裡肯定也不是不難過的。
隻不過是因為在自己的麵前,擔心自己會為他而感到擔憂,所以小泉才會將這些心思都掩藏起來了。
他與薛揚那十幾年的父子之情,哪有那麼容易就能夠徹底地消散和斷絕呢?
他還隻是一位十幾歲的孩子呀!
孔文茵和薛玉泉二人在家裡互相安慰、加油打氣著,而這邊的薛揚,卻是抱著手上的這些東西,終於到達了如今租下來的這一間出租屋裡。
薛揚不想要離“老婆孩子”太遠,因此,這一處出租屋,其實離原主那個家也並不是太遠,也就隻有幾百米的直線距離。
這裡是一個小城,居民和房子的數量都並不多,所以,雙方住的近一點,其實也是挺正常的一件事情。
撇去了心裡那些對於“老婆孩子”的擔憂,以及對於今次任務的苦惱,薛揚打開了出租房裡的電燈,放下手中的紙箱以及身上背著的背包,開始動手收拾起來。
——————
“老板,給我來一斤的瘦肉吧。”一位手裡挎著一個菜籃子的年輕主婦,在看了看麵前的豬肉攤位上還僅剩下的一些肉類之後,終於有些遺憾地這麼吩咐道。
“好嘞。”薛揚應了一聲,隨之就是從攤位上麵地架子上,取下了一塊用鉤子構著的豬肉,接著就用手上的這一把鋒利的殺豬刀隨意地一切,拿起了其中大份的那一塊,放到旁邊的電子秤上,上頭接著顯示的,剛好就是一斤多一點點的重量。
“剛剛好,承惠二十塊錢。”薛揚將秤上的這一塊豬肉裝進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裡,遞給麵前的這一位年輕主婦。
主婦接過袋子,接著就拿出手機,掃碼付錢。
薛揚聽到了自己手機傳來的這一次的到賬信息之後,就笑著送麵前的這一位客人離開了。
對方離開之後,薛揚這才將自己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攤位上。
原主過去這十幾年來的工作,就是菜市場中的一位豬肉攤子的老板,工作就是清晨殺豬並且分解,然後他白天的時候在菜市場裡頭,將那些已經被分解好的各類豬肉、內臟等東西,儘量在一天之內的時間裡,全部賣出去。
若是在生意好的時候,其實一天下來掙的錢還是可以的,隻不過,畢竟每天一大清早地就要起來殺豬,接著白天還要將全部豬肉和處理好的內臟都賣出去,所以這一份工作還是挺累人的。
另外,若是碰上生意不好的時候,沒賣出去的豬肉還就隻能是帶回家自己以及家人吃,有可能會因此而虧本,而在發生類似於豬流感等病情的時候,豬肉價格上漲,同時供貨也少,這時候也是最容易虧本的時期。
所以說,原主這一份開豬肉攤子的工作,雖然大多數正常時候是能夠掙錢的,但也不是全然沒有承擔任何的風險。
話說起來,薛揚還是第一次經曆這樣屠戶的工作呢!
前些天,因為薛揚要花時間出去找房子,從而儘快從“老婆孩子”的家裡搬出來,所以,他在這幾天的時間裡,都是直接停了這攤子上的工作,並沒有直接接手。
而從前天開始,已經徹底地安穩住進出租房裡的薛揚,這才終於是開始如同先前還算勤奮著的原主那樣,開始了這一份屠戶的工作。
淩晨三點多鐘就起床,然後開始用那一把鋒利的殺豬刀殺豬,放血做豬血,分解各種肉和內臟,處理內臟,將大多數人都不會購買的豬板油都處理出來,從而到時候找個時間在家裡製成豬油,又是一項可以售賣的產品……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