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薛揚還想要摸摸薛玉泉那剃了平頭的腦袋的,隻是一想到對方此時表現出來的對他本人的這一份抗拒,薛揚也就隻好是暫時在心裡打消了這一個念頭。
薛玉泉不知道薛揚心裡的這些想法,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薛揚剛才所說的他已經成為學校保安的消息當中。
沒想到,薛揚這一位如今的懶漢和酒鬼,現在居然還能夠成功應聘上學校的保安了?他能在學校乾什麼?喝酒和賭博嗎?
像薛揚這種一點都不靠譜的男人,薛玉泉真的是懷疑他是不是在背地裡走了關係,這才成為學校的新保安的!
一想到日後因為薛揚這一份工作的關係,他和對方就有很多在學校裡碰麵的機會,薛玉泉的心裡立刻就更加提不起勁來了。
難不成,往後他在學校裡頭的學習和生活,還要受到薛揚這一位可惡的壞男人的乾擾了嗎?
薛玉泉先前這陣子好不容易才逐漸適應了家裡沒有父親、沒有頂梁柱的生活,那麼薛揚現在又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究竟又是為了什麼目的呢?
當初薛揚之所以會搬家,不就是為了不想要再見到他們母子倆,成天就記得在外麵吃喝玩樂的嗎?
“是嗎?”薛玉泉冷冷地回應,“可是我見到你很不高興怎麼辦?”
說完,薛玉泉就繼續提著他手上的東西,繞開了一直攔在他麵前的男人,繼續步行往麵前宿舍樓的方向走去。
薛揚沒有再次攔下薛玉泉,直接就這麼看著對方漸漸走遠的身影,眉頭微微皺起,帶著無儘的擔憂和無奈。
薛揚真的是又再一次想要在腦子裡對早就已經不在了的原主進行“鞭屍”舉動了!
接下來在學校工作的這幾天內,薛揚開始逐漸適應自己如今這一份保安的新工作,同時晚上也多了一個可以去鍛煉身體的好地方,那就是學校裡有四百米跑道的操場,然後再回到自己一個人住的那間小出租屋裡頭。
相比起先前原主的那一份工作,薛揚如今這保安可是做得悠閒多了。
學校裡的保安說起來好像平時的工作很辛苦,需要有很高的武力值一樣,其實說到底充其量也就是個看大門的,這邊的小地方可沒有大地方大城市那麼地嚴謹,非常地注重安全,因此請來的保安大多數的工作,其他也就是看守一下學校的大門,做好校外人員進出學校的一些登記工作而已。
如今的薛揚在值班的時候,其實也沒有什麼活要乾,大多數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老實地待在值班室裡看報紙、電視,聽聽電台和廣播而已,過得簡直就是那些退休老爺子才有的生活。
還真不說,先前學校裡頭還真的就有這麼一位保安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大爺來的。
因為如今這一份新工作十分之輕鬆悠閒的緣故,因此,薛揚平時在閒暇之餘,除了偶然的娛樂活動之外,自然是開始在網上通過小額炒股之類的方式和手段,給自己多賺一點錢。
學校每個月發的工資雖然有三千多塊錢,在這個小城也不少,足夠薛揚一個人還算悠閒愜意地這麼生活下去,但是,薛玉泉和孔文茵二人這一邊,卻還是需要薛揚繼續在經濟上支持下去的。
再怎麼說,薛揚也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撫養費還是需要付出一部分的。
而且,就薛揚本人的心裡來說,他也是想要給母子倆多攢下一些錢,讓他們平時的生活能夠過得好一點,將來等到孩子上大學的時候也不用他為了學費和生活費而憂心,至少,大多數普通孩子過著的生活還是需要提供出來的。
就這樣,日子就這麼平靜地過了好幾天。
這一天結束了一整天的工作,接著又在學校的操場上跑了七八公裡,以此達到鍛煉自己身體、讓自己減減肥的目的之後,薛揚這才終於是從學校一路步行回了家。
薛揚提著手上已經喝光了的水壺,慢悠悠地終於是走到了樓梯中,就要到家門口了。
然而,借著樓道中這有些昏黃的燈光,薛揚一抬頭,直接就看到了身體正斜靠在大門處的女人,也就是他已經許久都沒有見過麵的戎樂丹。
這還是薛揚在這個世界當中,第二次見到戎樂丹這一位女人。
此時的戎樂丹,相比起兩人第一次見麵的表麵風光而言,如今卻是一下子就明顯地顯現出了一股落魄的氣息,神情疲憊,眼下青黑,明明是在等人,卻直接困得閉上了眼睛靠在牆上,妝容也不再如當初齊整,隻塗了依舊還是大紅色的口紅用來提氣色,身上穿著的衣服也是先前穿過的舊衣服,沒有一件是原主之前沒見過的。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戎樂丹的嘴角還有沒有被她遮蓋完全的淤青,一點都不像是偶然產生的痕跡,倒像是被人毆打施暴過了一樣。
見到今天這樣子堵在自家門口的戎樂丹,薛揚並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去探想對方究竟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他繼續毫不遲疑地來到了家門口,手上也直接就從褲兜裡掏出鑰匙來。
聽到鑰匙碰撞的響聲時,剛才還一直閉著眼有些失去意識的戎樂丹這才突然驚醒,身子倏的一下就離開了剛才靠著的牆壁,雙眼也有些迷蒙的睜開,看向了就站在她麵前的薛揚。
薛揚連忙避開女人伸出來就要抓住他的手臂的手,隨意瞟了一眼這上麵做得是異常誇張、卻根本就沒有保護好、多了好些缺損的美甲。
孔文茵眼見薛揚居然這麼直直地避開了她的觸碰,仿佛條件反射地嫌棄她一般,她的心裡一下子就變得憤怒不安起來了。
前兩天,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她先前總是帶著男人過去的那一間同她有所合作的麻將館,這一次居然被人給查封了,根本就沒辦法繼續開業,甚至於還有人直接被抓了進去。
見此,戎樂丹當時就連忙繞開了這一件店鋪,連忙一個人匆匆忙忙地重新跑回了家裡,免得自己在那裡呆久了,被人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也可能會被抓走。
戎樂丹根本就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是發生了怎樣子的變故,這才使得這一間已經開了許久,一直都在這座小城裡穩穩當當著的店鋪,這一次卻是被人給查封了,甚至還有負責人直接被抓了。
就連戎樂丹平時唯一能夠聯係上的那一位麻將館方麵的人,這一次她打電話過去,也是直接就無人接聽,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同樣被抓走,亦或者是直接逃跑了。
戎樂丹其實也早就知道這一所麻將館非但沒有任何正規的經營許可,畢竟是聚眾賭博的場所,而且行事手段還總是會有些黑,一點都不透明,所以被查封也是一件比較符合常理的事情。
這下子,沒了這一家麻將館的分成之後,戎樂丹平日裡自然是少了一大部分的收入來源,日子也立即就變得拮據起來,畢竟她可從來都沒有提前存錢的習慣。
戎樂丹如今所居住的房子就要向房東交這個月的房租了,可是她手裡已經沒剩下多少錢,若是把這個月的房租按時交了,那麼她接下來這陣子就沒有足夠的錢維持生活了。
為此,戎樂丹這幾天時間裡已經是沒有過多的精力去思考麻將館這頭的事情,反而是開始向身體的朋友,尤其是那些男性朋友開始借錢。
然而,就在這樣關鍵的時候,平時對她非常好,就差直接舔上來的那些男人們,這一次居然都全部一起躲著她,電話不接甚至是直接拉黑她,她特意到他們樓下堵他們,他們也像是躲避瘟神一樣地避著她走人,仿佛她就是一位緊跟在身後的奪命女鬼一般,戎樂丹又哪裡還有先前身為這些人心目中的“女神”的當日風光呢!
這也就算了,有一次,也就是昨天上午的時候,戎樂丹準備堵一位先前同樣被她引誘著迷戀上賭博的男人的時候,她不僅沒有在樓下等到對方的下口,甚至於一下子還倒黴地等到了對方家裡的那位平時看得賊緊的母老虎,而且對方如今居然還知道了她的存在,知道了她與男人之間先前存在的那些曖昧,知道了她平時總是從男人身上撈錢拿禮物,最後還帶著對方去賭博的事情。
就這樣,戎樂丹直接就被那位凶惡的母老虎費儘力氣地揍打了一頓,嘴角都被傷著了,頭皮也被扯得到如今都還是痛的,身體上自然也存留著其他痕跡,戎樂丹也就差被當場扒乾淨衣服,害她在其他那些看熱鬨的男女老少中丟大發了。
這下子,戎樂丹之前原本就不怎麼好聽的名聲,如今更是什麼都沒了,畢竟上趕著做有夫之婦的小三,同對方曖昧,如今卻被原配抓著打,這個消息在這座平時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傳得很開、很快的傳統小城裡頭,可是一下子就會被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地清清楚楚的。
戎樂丹當場就覺得自己心裡真的是快要崩潰了,她雖然平時做得那些事情在外人看來的確是非常地不正經,不像是好女人,但是至少也還沒有直接被旁人所圍觀啊。
現在,戎樂丹不僅手裡沒有一分錢,身邊的那些先前說是喜歡她的男人也全都躲著她,甚至還被一位男人的老婆直接這麼不顧臉麵地當著眾人的麵羞辱撕打了一番,讓她成為周圍所有人閒餘飯後的八卦中心,他們還儘說些難聽的話語,就算是並不太看重自己在外人眼中形象的她,說到底最後還是實在受不住這樣在精神上的羞辱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