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溫書他媽想給她捶捶!直接開瓢算了!
又隔了一會,石姣姣燙的都要燒著一樣的雙臂,乾脆不問了,直接摟到卓溫書的腰上。
反正黢黑的,誰也看不見誰的表情,況且石姣姣不要臉。
卓溫書扳她手臂,她就小聲噓“噓,彆動,你身上好冷,我現在發燒,我給你暖一暖……”
“我知道你不原諒我,恨我,沒關係,”石姣姣說,“我用一輩子補償你,補償咱媽,你彆推了,你冷,就當我是個暖氣片還不成嗎?”
如此三番四次,四次三番,石姣姣磨嘰的嘴唇都薄了,卓溫書推的手都酸了,兩個人終於靠在了一塊兒。
她身上確實暖,卓溫書也確實冷。
外麵大雨還在下,但是兩個人的體溫,卻能夠溫暖彼此。
嘩啦啦的雨聲成了最好的催眠曲,也因為實在是筋疲力竭,兩個人什麼時候睡著的,彼此都不知道。
一夜寂靜無聲,第二天清晨水洗過的第一縷陽光斜斜的照射進大坑裡麵,裡麵積了到腳踝那麼深的泥水,兩個人縮在坑洞唯一沒濕的一角相依相偎,睡的正甜。
石姣姣整個歪著卓溫書的懷裡,卓溫書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弓著背額頭抵著她的側頸,明明冰火不同爐的兩個人,此刻竟然親密的難舍難分。
清晨嘰喳的野鳥吵鬨,卓溫書監獄養成的生物鐘,五點半準時醒過來。
懷裡簡直像是抱了熱水袋,石姣姣開了一晚上的高燒技能沒關,荒郊野外,卓溫書竟然睡出了汗……
卓溫書一動,石姣姣也醒了,但是她沒馬上動,主要是她扭著脖子壓了一宿,現在一半會兒直不起來。
卓溫書迅速清醒,掐著石姣姣的後脖子,就把她捏起來了。
“唉唉唉……”石姣姣唉唉隻叫,被卓溫書從懷裡撕下去,推了一把,載歪到旁邊的滲進了水的地上,手一按,抓了一把大稀泥。
卓溫書身上也都被壓的僵了,特彆是腿,根本動不了,用手敲了兩下,都沒知覺。
“咦……”石姣姣皺眉甩著手上的泥,她現在頭頂著傷口,身發著高燒,但是高燒是傷口的止痛藥,除了飄也不傷害身體,反倒把頭發和衣服烘乾了不說,不看頭上傷口,簡直臉色紅潤。
她燒了一宿了,看上去卻比卓溫書還精神。
她甩了幾下,甩不乾淨,索性在臟兮兮的裙子上抹,一轉頭,正對上卓溫書的視線。
早上石姣姣有起床氣,現實世界,連她家的傻狗都不敢惹的那種。
起床氣在身的時候,什麼都不營業,所以石姣姣看過去的眼神,沒有可憐兮兮,沒有偽裝,沒有哀求和裝出來的愧疚,呆滯中含著不滿。
卓溫書習慣了她總是用那種巴巴的眼神看自己,冷不丁一對上這樣的神色,愣了一下。
石姣姣桃花眼半睜,形象真的算不上好,但是本省長的白,線條好,白皙腿上的泥點子,都不給人臟兮兮的感覺。
她打了個哈欠,挪開視線,靠在土坑上嘟囔,“昨晚抱著人家的時候,就叫人家小甜甜,今天睡醒了,一把把人家推一邊……”
卓溫書:……鬼他媽叫你小甜甜?
索性石姣姣意識還有一部分遊離,沒有完全蘇醒,沒再開口說什麼。
卓溫書緩了一會兒,瞪了她一眼站起來,從坑洞出去,站在坑地朝著四外看。
兩米大深坑,沒有能著手的地方,還下了雨,四圈土不牢固,卓溫書腿還有點僵,爬到一半,“啪嘰”摔下來,掉在稀泥水裡了。
石姣姣實在是沒忍住,笑出了雞叫聲,但是她很快用“咳咳咳!”把笑聲掩蓋住了。
卓溫書爬起來看也沒看她,繼續朝上爬,他身手很好,活動開了很快爬上去了。
石姣姣背對著他裝著頭疼躺在唯一乾的地方,根本也沒回頭看他。
此刻身上暖呼呼的,石姣姣發現這個燒不傷及自身,好磕了藥一樣渾身飄,完全能當取暖用。
卓溫書上坑頂了,她沒黏唧唧的再貼上去,也沒求他,更沒裝可憐。
畢竟這一晚上收獲超出了預期,患難過後,他們仍舊是“仇敵”,她也沒指望著他帶自己走,貪多嚼不爛。
況且她早就交代了那幾個跑路的肌肉男,第二天真的給她便宜爹打電話,能敲點就敲點,敲不出錢來,就讓他來救人,她便宜爹有的是錢,報警石姣姣不怕,他還嫌丟人。
不過就算救人的話,估計要等到中午,但是肯定會有人來的。
她自己上不去,索性準備睡一覺。
石姣姣迷迷糊糊的,聽著外麵嘰喳的鳥叫當催眠曲,才有點困意思,就聽到噗通一聲。
她猛的睜眼,沒有回頭但是眼中全是震驚,接著反應極快的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眼淚霎時衝出眼眶。
卓溫書黑著臉,腰上捆著昨晚上他被捆著的那繩子,他偷偷摸去了綁匪關人的小屋外,結果人去樓空,那群人估計昨晚就跑了,他拿了繩子,另一頭拴在了坑邊的大樹上,折回來找石姣姣。
他剛伸手碰到石姣姣的肩膀,石姣姣立刻回頭抱住了他,眼淚和哭腔兜裡揣著一樣方便,被她胡亂揉紅的鼻子很好的掩蓋了她正在安詳睡覺的事實。
她抱住卓溫書的力度,把他衝的後退了一步,臉色頓時更黑。
“溫書……嗚嗚嗚……你回來了……”石姣姣泣不成聲,狠勒住卓溫書的脖子,心想著該滾不滾!打擾老子睡覺,看老子勒翻白眼你!
嘴上卻嚶嚶唧唧,“我以為……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嗚嗚嗚嗚嗚。”
卓溫書給勒的氣兒都要上不來:……我他媽的看你這力氣,自己上下爬兩個來回不費勁!
作者有話要說: 石姣姣:看我毒龍絞!
卓溫書:……我到底腦子哪根線折了,要回頭來救她?
——
這幾天吧,說不上哪天就v了,v後日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