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都說了石姣姣寫作的時候有很多的模板設定,男女主男配什麼的就直接抓鬮來定,有的時候一個模板人物,這個世界是男配,下了世界說不定就是男主,下個世界是男主,再下個世界指不定就是炮灰。
但是真的看到這個世界的男主樂正海,和上一個世界卓溫書長得一模一樣的臉,石姣姣還是有些反應不能。
她寫了那麼多本書,那些人物的模板輪番用了好多遍,但兩個世界攻略的人物都是一個……這麼巧嗎?
樂正海的麵前有一灘泥,這攤泥是剛才跑出去那個小孩撒尿和的,他按了一手惡心的要命,想要支著身體挪開,但是下半身一點都用不上力,光靠上半身真的非常艱難。
他知道身後他的舅媽看著他,也知道她根本不可能上來扶自己,甚至恨不得上來踹上一腳,或許用不了多久他最後的這一條鏈子也保不住,會被他們直接動手搶去。
樂正海心裡麵恨得滴血,羞恥到恨不得原地死去,但他不能,他脖子上的鏈子上有一個小圈,上麵是一枚戒指,裡麵刻著長命百歲,是他爸爸曾經送給他媽媽的結婚戒指,在他出生的時候刻上了字掛在他的脖子上。
長命百歲。
是他爸爸媽媽對他的期盼,哪怕樂正海現在活得不如狗,哪怕對於他來說,死比活著更容易一些,他也不想輕易辜負。
可能終於他有一天會忍不住,會結束自己的生命,但在這之前,他還想儘力苟延殘喘,至少不讓爸爸媽媽在九泉之下失望。
這麼多天,他已經看遍人心醜惡,對於他來說,這點程度並不算什麼,不過是逼著他交出脖子上的鏈子。
但是樂正海知道,他越是早交出鏈子,被趕出去的就越快。
他家破產不過才5個月,他所有的親戚都已經輪遍了,如果這裡也被趕出去他就隻能去街上要飯。
所以樂正海即便是被踹翻了,即便是嘴裡麵已經咬出了血腥,也沒吭一聲,隻是儘量躲避開眼前臟汙的泥。
身後的女人卻在這個時候眯了眯眼睛,她當然知道那堆泥,是她兒子尿尿和的,但她不光袖手旁觀,甚至還琢磨著一腳把樂正海踩進去。
這樣就有正當的方式給他洗澡,洗澡肯定要摘些東西下來,就算他不願意又能怎麼樣呢?
所以女人眼睛惡毒的眯起來,對著少年的後背抬起了腳,這個位置踹下去,他的胸口脖子,甚至臉,肯定都要埋進那癱泥裡。
就在女人的腳要落下的時候,石姣姣總算是從那張熟悉的臉回過了神,神情複雜的跑進門,在女人要踹下去的時候,一腳踹在女人的腿上。
女人身材挺胖的,本來一隻腳就站不太穩,被這樣踹了一下,直接向後趔趄兩步,坐了一個結實的大腚墩。
摔了當時就“哎呦!”一聲。
石姣姣則是蹲下身,架著樂正海的胳膊,把他上半身駕離地麵,伸腳把凳子踢正了,咬著牙把他上半身先拖上去,然後才把他的腿又放上去。
這修長的身材一看就不矮,劇情裡麵現在樂正海應該是16歲,要不是他這段時間瘦的厲害,石姣姣還真弄不動他。
把人弄上去之後,地上女人也揉著屁股起來了,指著石姣姣就開始叫罵,“哪來的小婊.子,跑老娘這撒野來了是吧!”
這些天樂正海的同學有不少陸陸續續的來看他,看到他這種待遇也塞了不少的錢,更難免對這個舅媽橫眉冷對。
所以石姣姣出現,這個女人並不意外,隻當是他的同學。
但是來了這麼次的人,頂多也隻敢擺個臉子,誰還敢對她動手?
石姣姣上來踹她,她摔得生疼不說,剛才在樂正海那裡沒要來鏈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頓時就炸了。
這麼多年街坊四鄰的,有誰敢惹她啊?這些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見了床上這個癱瘓,廢物,個個都會露出嫉惡如仇的樣子,不就是圖他那張臉好看。
但在這個女人的眼裡這幫小丫頭能懂什麼?知道什麼生活的艱難?
個個裝的倒好,真叫她們跟一個癱瘓,她們敢嗎?!臉長得好看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錢花呀!
“怎麼著啊?”女人快步走到石姣姣的麵前,伸手就要推她的肩膀,“跑我們家院子裡來撒野了是吧!你個小.婊……啊!”
沒等她的手碰到石姣姣的肩膀,石姣姣就從包裡摸出了防狼噴霧,麵無表情的照著她臉上來了一下。
女人捂著眼睛爹一聲媽一聲的嚎了起來,嗓門尖利的要命。
嘴上更是連珠炮一樣臟話連篇,但是街坊四鄰早就已經知道她的德性,甚至連路過大門口,也隻是好奇朝裡看了一眼,根本沒有進來問的意思。
石姣姣噴的少,女的也聰明,很快到院子裡的井邊上洗臉,雙眼通紅的還在對著石姣姣叫罵。
石姣姣根本懶得搭理她,要想轉頭和樂正海說句話,然後就聽“哐!”的一聲——
小桌上麵的碗,連著裡麵餿掉的飯和湯汁,一股腦的扣到石姣姣的腦袋上。
餿菜湯和血,一塊順著石姣姣的臉淌下來,她抹掉眼皮上的飯,神色複雜的看向樂正海,結果這個小混球手上還剩半個碗,照著石姣姣的頭上又來了一下。
雖然力度不大,因為第一下已經耗儘他所有的力氣了,但是這一下還是挺狠的,而且剛才還死氣沉沉的少年,看到石姣姣之後整個人像被大一管雞血一樣,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
石姣姣捂著腦袋後退兩步,離他遠了一點,樂正海把手裡剩下的瓷片,朝著石姣姣狠狠的扔過來,聲音無比的熟悉,連語調都差不多,隻是嗓音要更具有少年的清越,卻也蓋不住透著咬牙切齒的血腥味兒。
“你還敢回來?!”樂正海蒼白的小臉上漫上不正常的紅,氣息急促氣喘如牛,狠狠的瞪著石姣姣。
石姣姣頭上的味兒難聞的要命,頭上的口子更是疼的不敢碰,但是她並不意外樂正海的態度。
畢竟她把人家家產都卷走了,害的小少年治病都沒來得及,現在半身不能用,被個女人欺負的隻能在地上爬。
“她是誰呀?”這時候女人衝洗完了眼睛從地上站起來,兩隻眼睛還是通紅不能完全睜開,她眯著眼瞪著石姣姣,“你是誰?!”
“我不管你是誰,馬上從我家滾出去!”女人眼睛還在淌眼淚,語氣越發的惡劣,“要不然我現在就報警抓你!”
石姣姣本來就不能對著樂正海發火,被打了誰心情不會好,正窩火鬱悶的要死,這女的偏偏往槍口上撞。
“報警?你還知道天底下有警察呀?!”
跟潑婦吵架精髓就是誰動靜大,誰就氣勢強,贏麵就大。
石姣姣戲精上身,頂著一腦袋燒飯燒菜湯,還有血糊糊的口子,轉身走到門口,啪啪拍巴掌,“大夥快過來看呀,惡毒婦女害人啦!”
石姣姣用力把大門推開,衝著不遠來往的人群道,“人家家沒敗的時候,他們上去吸血吃相難看的要命,這就算了,人家小少年父母雙亡,現在輪到她手上,喂餿飯餿菜不說,還一腳把人踹在地上!”
石姣姣故作氣憤一拍大腿,拉住一個過路的大媽,“您評評理,這是人乾的事嗎!”
大媽有點嫌她臟,畢竟她身上這一身確實是一股餿味兒,但是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蓋上一層遮羞布,悶在彆人家的院裡,周圍的人就算心知肚明也不好說什麼。
但是像這樣敞開的院子,有人撕開這樣的口子,還是有很多人樂意摻和的,看熱鬨的也有不少。
“大媽您知道剛才我來的時候,這女人在乾什麼嘛?”石姣姣神色誇張,說的神乎其神,她本來就長得明豔,再這樣眉眼飛揚,加上她這一腦的菜葉子五顏六色的,直叫人移不開眼睛。
“這人啊,關上門來,真的是什麼事都能乾得出來,”石姣姣說,“剛才我來的時候啊,正在逼著跟人家小少年要東西,人家小少年脖子上戴著的,是他爸爸媽媽死了給他留下的唯一一件東西了,這女人眼看要不下來,就一腳把人踹翻在地上!”
院子裡麵的女人整個人還是茫然的狀態,沒想到石姣姣突然爆發,至於凳子上麵樂正海是什麼模樣,石姣姣根本沒看。
左鄰右舍的這時候吃飽喝足了,已經圍過來好幾個,聽了石嬌嬌的說法,開始三三兩兩的跟著議論。
石姣姣繼續說,“她把人踹倒在地上就算了,你看到那泡泥了嗎,那是她兒子撒尿和的,她沒過來扶一把不說,我進院子的時候,這女人的腳正對著人家小少年的後背,還要把人家踹到泥裡去呢!”
石姣姣看著院裡女人青紅交加的臉色,繼續道,“大夥一塊兒評評理啊,這樣還是人家舅媽呢,舅媽兩個字占一個媽吧,你們說這還是個人嗎?叫她一聲,她敢答應嗎?就不怕缺德做損,以後遭災嘛!”
周圍都是左鄰右舍的,當然知道平時這個女人是怎麼對那個癱瘓的小少年,有兩個本來跟她不對付的,這會兒已經你一言我一語冷嘲熱諷了起來。
群眾的力量就是這麼可怕,但石姣姣還沒達成目的,一咬嘴唇,淚眼汪汪可憐的很,剛才潑辣的勁兒沒了,哭腔立馬就出來了,“剛才我進來攔著她,不讓她踹人,她抄起碗來就砸我的頭,你看我的頭被她打的……”
旁邊站著的大媽,看了一眼上麵確實有個猙獰的口子,雖然這一會兒的功夫血快止住了,但血凝結在口子上,看著也挺嚇人。
頓時也跟著斥責院子裡手足無措站著的女人。
不過女人也不是吃素的,被石姣姣這嬌嬌弱弱的模樣原地變臉給弄愣,這會兒反應過來,臉色一戾肥腰一叉,指著石姣姣開罵,“那個小婊.子,不要順嘴胡咧,我什麼時候打你了,到是你用那個什麼東西噴我!我眼睛現在還辣著呢!”
石姣姣舌尖一咬眼淚就掉下來了,假模假式的後退了兩步,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抖著手指著女人,“怎麼就不是你打的,這院子裡就咱們兩個能走動的,我總不能自己打自己吧,你打完了人還不認,我跟你說我是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石姣姣轉頭,楚楚可憐的看著眾人,“各位好心的叔叔阿姨,幫我報個警吧,把這個虐待人的潑婦抓起來!”
她這話一說,立馬有好事的就是掏出手機,院子裡的女人終於慌了,畢竟她先前說的什麼報警抓石姣姣都是扯淡的。
她指著石姣姣手和嘴都直哆嗦,咆哮道,“你他.媽少放屁,明明就是他打的!”
她說著指向樂正海,“不信你們問他!”
石姣姣哪能給樂正海機會說話,立馬反駁道,“他打的,他爬都爬不起來,被你欺負到你泥地去了,你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真是喪心病狂!”
這女人乾了這麼多年架,什麼樣的牙尖嘴利橫蠻不講理的都遇見過,但是還真沒遇見過像石姣姣這樣,小嘴一歪當麵誣陷人,小臉卻不紅不白的。
她氣的整個人都哆嗦起來,正這時候,剛才順著門縫跑出去的小豆丁,又順著人群裡擠了進來,小孩並不在意周圍有多少大人都在乾什麼,他嘴裡麵鼓鼓的不知道還含著什麼東西,含含糊糊的拉住女人的手,“媽再給我一塊錢…”
“給你什麼錢給錢!”女人手一甩,小孩朝後一歪,撞在了牆上,嗓子裡的東西隨著這力度直接撞在嗓子眼兒上,不上不下的卡著,霎時的功夫小臉就白了。
“啊……哢…”小孩試圖朝外吐,但是卡的太厲害了,他氣兒都上不來,眼淚嘩嘩的掉卻哭不出聲。
他媽媽根本沒有回頭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卡住了,還在對著石姣姣叫囂,“你少血口噴人!你敢報警試試!老娘……”
眾人都看到小孩在那卡著這一會臉色發青了,七嘴八舌的指責女人,石姣姣冷笑一聲,指了指小孩的方向,“你還叫喚什麼呀,你兒子快卡死了!”
女人這才側頭看了小孩一眼,然後立馬發出媽呀一聲尖叫,小孩身體軟下來,眼淚還流著,嗓子發出哢哢的聲響,直犯惡心似的,口水都流出來了眼看是要不行了。
石姣姣大步走過去,伸手去拉那小孩,女人卻抱著小孩不撒手,朝外跑,跟外麵一個男的說,“三叔你快開三輪送我們去醫院!”
石姣姣卻拽著她,跟她搶孩子,提高聲音吼道,“把他給我,等你把他送到醫院,路上他都咽氣兒了!”
這一聲吼得太厲害,女人難免被她吼的一愣,她整個人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手上一鬆,孩子就被石姣姣抱到懷裡。
石姣姣片刻沒耽誤,一手空心握拳,一手蓋在另一手上,照著是小孩的胃部使勁兒一勒——
“哢!”隨著一個碩大的棗核從小孩的嘴裡吐出來,“哇……”的哭聲,響徹整間院子。
女人立馬跪在地上抱著孩子,也不顧他臉上都是他嘔吐帶來的穢物,抱住他就歇斯底裡的哭起來。
可是老來得子呀,要是孩子就這麼沒了,他四舅舅活活會把她打死的!
一幫人也不是什麼真正的魔鬼,一看孩子救過來了紛紛送了一口氣。
石姣姣這時候走到女人的麵前,對她說道,“你打我的事我就不計較,我今天是來接樂正海走的,以後他不吃你家的米,也花不著你家的錢,但你也彆再惦記他的鏈子了。”
石姣姣看了一眼樂正海,他始終用那種狼見到肉骨頭一樣的表情看著自己,石姣姣絲毫不懷疑,他如果能動能跑能跳,肯定跳上來咬死她。
但是再怎麼難搞也得搞,雖然和卓溫書一模一樣的臉,隻是比他小了兩號,這讓石姣姣有一點情緒複雜,但是卓溫書那樣的動不動就掐死人的她都搞下來了,這個小癱子石姣姣根本沒在怕。
女人聽石姣姣這麼說詫異的抬起頭,就算今天石姣姣不來,樂正海在這個家裡也沒幾天呆頭,這女人有一句話說的是真的,他們家是真的負擔不起多一口人,而且樂正海還要按時吃藥。
“要接走你就接走!”女人抹了抹眼淚,語氣軟了不少,沒有剛才那麼彪,畢竟石姣姣剛才救了她兒子一命。
“我接走可以,但是你這麼長時間來對他的虐待,剛才把他踢得滿院子爬,我可以不去叫你打我,也不計較你罵我,但是你必須跟他道歉,”
石姣姣義正言辭,“要不然這麼多街裡相親的作證,我今天肯定會把你送進派出所,我頭上的傷口可是還在呢。”
女人臉色憋得通紅,“我什麼時候打你了!你這小表…你這小姑娘怎麼張口就說瞎話!”
石姣姣麵色不動,指著樂正海道,“這麼多人都看著呢,我腦袋上的餿飯餿菜是你們家的,口子也是你們家的碗砸出來的,你要一定要跟我狡辯的話,到了派出所跟民警說吧!”
女人眼睛通紅的瞪著石姣姣,百口莫辯,但這裡又沒有監控什麼的,那個碗確實她也摸過,指紋在呢,樂正海還是個癱瘓,說他能打人也沒人會信!
她咽了一口吐沫,像咽下去被氣到喉嚨的血一樣,憋屈巴拉的看向樂正海,又看了看這一院子滿臉譴責的人,不得不低頭。
衝著樂正海的方向哭道,“正海啊,舅媽……舅媽對不住你……”
石姣姣總算是露出了一點笑意,走到門口,真摯的感謝了門口大叔大媽,人群見沒什麼熱鬨看,沒一會兒都散了。
女人還在地上抱著孩子後怕,石姣姣從兜裡翻出紙巾,好賴擦了擦自己的臉,順道把乖乖水捏在手心裡,蹲在樂正海的身邊,稍稍後傾,戒備著他。
笑了下,溫柔道,“跟我走,我照顧你,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石姣姣:夠我走嗎?
樂正海:你做夢!
石姣姣:渴了吧,來喝點(乖乖)水。
樂正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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