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她現在位階太低,不算‘哲學家’的【純然之氣】和【理解力】的話,她隻是個一階‘幻想家’。
如果書寫【共情】必須是‘幻想家’人格的話,那她算是“童工”中的嬰童工了。
秦步月回到小洞穴,雖說還有兩枚標簽碎片,但她一來沒有精神力,二來也沒有融納過【追逐】,恐怕補全不了這枚抽象標簽。
至於【舌】,她想不出這能湊出個什麼抽象標簽,怎麼看……【舌】都很具象!
以荒原的怪物數量,肯定不缺標簽碎片,她沒必要急在一時。
慢慢來,欲速則不達。
秦步月閉目養神,恢複著精神力。
她頗為意外的是,補全了一枚【共情】後,附著在精神體上的【理解力】顏色淡了不少,隱隱有所契合。
理解力……莫非是因為她在試著感悟兵聖手書?
估計是有這方麵的緣由。
秦步月至今也沒能完全契合【純然之氣】,不知道湊齊碎片後,能不能強行書寫出來。
她睡著前看了眼貼在自己手腕上的小灰,小灰留意到她的視線,快活地蹦了蹦。
模模糊糊的心形……
不黑不白的灰色……
小灰師傅不會是消失的“世界之灰”吧?
想到執掌著“世界之灰”的是一位女神,再想到空腦樂園那亂七八糟的預言。
秦步月心裡咯咯噔噔的:她的穿越之謎,怕是很不簡單。
身為一個曾經的作者,秦步月腦洞相當大,同時也頗為悲觀。
女神轉世什麼的……
可不是裡寫得那麼輕鬆躺贏,稍有不慎就是奪舍。
她可不想活著活著不是自己了。
翌日,秦步月是被仇苗兒小聲喊醒的。
小姑娘已經烤好了土豆,還給她端來了清水,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姐姐!”聲音甜甜糯糯,很是可愛。
秦步月揉了揉她的小寸頭:“早上好。”
仇苗兒:“早上?”
荒原沒這個概念,在這長大的仇苗兒不知道世界的其他角落還有太陽升起。
秦步月:“等有機會,帶你去看日出。”
仇苗兒依舊是茫然的:“日出?”
秦步月:“嗯,很美的。”
仇苗兒:“比姐姐還美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秦步月被她逗笑。
她沒再解釋,沒見過日出的人是無法想象日出有多壯麗的,說再多也不如親眼見到。行吧,她會帶她看到日出。
秦步月沒急著讓小苗兒融納【共情】,今天是上交碎片的日子,她不想驚動了來收集標簽的紅塵使者。
紅塵無疆的掌權人是一位七階‘幻想家’,其下屬大概率也歸屬於“幻想家”人格。
同人格的修行者很容易感應到對方,秦步月不想讓他們察覺到小苗兒的異常。
秦步月自身倒是無所謂。
雖說“幻想家”的底層屬性以及後續的抽象標簽和“哲學家”重合度很高,彼此也很容易感應,但她已經能夠熟練運用小灰的位格,將自己的精神體完全隱藏。
除非是位格很高……比如七善情和七惡情,其他低階的人格,是不可能感應到她的精神體的。
到這種普通人的避難巢“收稅”的紅塵使者,位階肯定高不到哪裡去,估計也就剛入門。
79號避難巢約莫有近二百人,以家庭為單位居住。
上交碎片是根據洞穴計算的,每個洞穴每三天必須上交一枚,否則就要被驅逐出避難巢,騰出位子。
邱來福一大早就在等著使者,探頭期盼的樣子非常狗腿。
荒原沒有日出日落,但有紅月升落。
紅月落下沒多久,紅塵無疆的使者來到了避難巢,使者是位裹了紅衣的女性,厚重的鬥篷下是若隱若現的妖嬈身段,她的臉被兜帽擋住,露出鬥篷的手腕皓白如玉。
紅塵使者沒說半個字,隻是拎了個小小竹籃,等著每個洞穴來上交碎片。
她和避難巢是這樣的格格不入,身上的紅衣鬥篷乾淨美麗,通身散發著甜美的香氣,讓每個靠近的人都心醉神迷。
然而沒人敢有絲毫的不敬,哪怕這香氣能勾起人心底的|念,避難巢的人依舊畢恭畢敬,膽怯畏懼。
他們目不斜視地上前,連身高一米九多的閔刀也是拘謹小心的,他魁梧的體型能完全籠罩紅塵使者,然而他卻瑟縮著肩膀,放下標簽的手顫顫巍巍。
紅塵使者兜帽微動,似乎是瞥了他一眼,使者捂嘴輕笑,聲音猶如細軟的羽毛,撓在了人的耳廓。
閔刀匆匆退下,沒敢抬頭更不敢出聲。
秦步月站在人群的末尾,不用聲色的打量著這位紅塵使者。
在普通人眼裡,她是位身段柔美、動人的女性。
在秦步月眼裡,她是一枚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