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步月沒有回避,任由他望進自己眼中。
孟止歌看到了堅定、果敢和篤定,半晌後,他伸出蒼白修長的手指:“一言為定。”
秦步月一把握住:“一言為定。”
秦步月有【春秋筆法】,但她想獨立開荒難上加難,也就不存在汲取“希望”。
況且,即便她真有了“希望”,也需要先把會長先生救出來。
將一枚“希望”給孟止歌,借用朝聞夕死的勢力對抗王家,她才有機會帶走會長先生。
至於壓製“人間世”……
先把人救出來再說!
這個約定對孟止歌來說,也是穩賺不虧。
如果能拿到“希望”,他也想先搶回“人間世”,如果拿不到“希望”,那也可以和孟博斐完成“同體”轉化。
至於小姑娘那彎彎繞繞的心思……
無所謂,各憑本事。
“對了。”孟止歌心情不錯,對秦步月說:“荒原最近情況不明,不急著開荒。”
秦步月一愣。
孟止歌:“最多一個周,先觀望一下局勢……”
一個周,問題不大。
秦步月鬆了口氣,她問道:“因為‘眾神’通道?”
孟止歌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譏諷:“這事對綠洲影響不大,至於命運、規則和無界……嗬,與我們何乾。”
聽到這話,秦步月想起了自己看到的腐朽的命運之鐘,她問道:“樂土那邊……嗯,阿遠……”她是故意提起了孟六的,為了避開海哲的幸存者,繼續道:“我和孟博遠相熟,他會有危險嗎?”
孟止歌想了下:“那個繼承了【飛龍在天】的孩子?”
秦步月:“嗯。”
孟止歌斜了她一眼,頗有些意味深長:“你和孟家緣分不淺。”
秦步月:“……”總感覺被誤會的更深了,但她總不能提宋家兄弟或者李大明星吧。
孟止歌悠悠道:“沒什麼好擔心的,你不也在綠洲活得好好的。”
秦步月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樂土會淪陷?”
孟止歌:“不好說。”
秦步月也不敢再多問了,她最擔心的是樂土的普通人,是楊玉霞……
如果樂土真的要出事,她得想辦法通知陳羨於把人接過來……不過,綠洲也沒好到哪兒去……
隻是在眼皮底下,她至少能拚儘全力護著他們。
孟止歌打斷了她的思緒:“你可以融納【靈活】了吧?”
秦步月:“嗯,離開《乾將莫邪》後,我感受到了‘時機’。”
孟止歌:“剛好,你趁著這些天先過了人格場,升到四階再去開荒。”
秦步月樂得如此。
考慮到彼此的合作關係,孟止歌可不想好不容易找到的信念,折在一個四階人格場。
他手指微抬,一本書從高處嘩啦啦飛來,穩穩落到了他掌心。
“拿去認真‘理解’,對【靈活】有益。”他將一本頗為厚實的硬殼書給了秦步月,她垂眸看了眼,微微一愣:“……格林童話?”
孟止歌:“一本‘哲書’。”
秦步月:“……”
這居然是“哲書”,不過她隻是過個四階人格場,一本“哲書”,多少有點大材小用。
孟止歌知道她現在是個野孩子,大體給她講了講:“孟博斐給你講過‘哲學家’的人格場?”
其實沒有,但秦步月隻能硬著頭皮點頭:“嗯。”
孟止歌:“精神體越純粹,人格場的‘隱喻’越明確,像‘哲學家’對應的是曆史,當然……”他冷笑一聲,“曆史不代表真實。”收回話題,他繼續道:“‘幻想家’對應的‘隱喻’是童話。”
難怪會給她一本《格林童話》,原來“幻想家”的人格場,極可能會遇到童話故事。
不過秦步月上次在【堅定】人格場,也沒有進入曆史。
嗯,她的過去不算曆史吧?
她也不是什麼大人物!
總覺得孟止歌這位資深“哲學家”知道很多,可惜她沒法問,自己是“幻想家”,一味地問“哲學家”相關,容易翻車。
秦步月收下了《格林童話》,又試著問了下:“每類人格都有自己的‘隱喻’?”
孟止歌:“怎麼可能,這隻屬於真神。”
他解釋道:“命運之鐘的隱喻是曆史,規則聖殿的隱喻是數學,無界之界是政治。”
秦步月心咯噔了一下:“那位呢?”
她沒有直呼“世界”,因為身處綠洲。
孟止歌:“童話、神話和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