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皸裂,人格場也在逐漸崩塌。
秦步月順利融納了【靈活成為了一名四階“幻想家”。
她留意了一下,感受到自己被抽離,再度回到文明之水,隻是因為這次有著明確的方向,她沒有在其中逗留,瞬間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當真是平行時空?
直至此刻,秦步月也有些不敢相信。
她回憶著最後的夢境,在白伊的夢中,她們早就相識了,一個六歲一個八歲,一個叫白伊一個叫白月,她們同為“傲慢”白千離養大的孩子。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是白伊混亂的思維構成的沒有邏輯的夢,還是映射了一些被遺忘的現實。
甚至……
秦步月思索著文明之水和平行時空,懷疑是否有哪個時空,正在發生著這樣的事……
“火種”應該不是唯一的,隻是“火種”的聚合速度遠超普通人。
對於人格修行,秦步月有了更深入的體悟,就像“嫉妒”黎千棲需要收集各個世界的“嫉妒”一般,人格修者也在不斷地收集各個世界的“自己”。
普通的人格修者,分散得更多,才使得精神體瘦小、渾濁,隨著不斷地修行,精神體會通過文明之水融合,慢慢聚合成一個人。
平時的修行是緩慢的聚合,人格場則是重要的節點,一次大聚合。再加上四階到五階,需要大量古籍來感應文明之水,也側麵佐證了秦步月的想法。
第一次聚合能很輕鬆感應“自己”,並不需要古籍來輔助。第二次聚合明顯要難得多,需要大量,需要古籍支撐,才能從文明之水中找到“自己”。
沒錯,所謂感應文明之水,是感應文明之水中的“自己”。
“火種”之所以給人唯一的錯覺,是因為從誕生起就聚合了大量的“自己”,隨著不斷修行,聚合的速度遠超普通人。
並不是隻有進入人格場才會聚合,在日常修行中,已經通過一次次“心流”,於無形、無聲中聚合了分散的“自己”。
進入人格場更像是一次成規模的戰爭,或者可以溫和點,改叫選擇。
她可以留在那個世界,也可以選擇回來。
最讓人無法清醒的迷失,是不存在迷失。躲無可躲,避無可避,都是“自己”的選擇。
秦步月回來了,回到了現在的世界,可對於那個世界的“自己”來說,算什麼?
這何嘗不是“自我”與“他我”的修行。
四階和五階是在修“自我”,所以在不斷讓“自我”聚合。至於“他我”,大概要等入賢才能有更深的體悟了。
因為最後的夢境,秦步月萌生了疑惑:
她到底是誰?
她到底從哪兒來?
她究竟要去往那兒?
這三個哲學的終極命題,前所未有的困擾著秦步月。
原本她堅定地認為自己是那個死宅寫手,可隨著“自我”的聚合,她越來越不確定了。
小步月也是她自己。人格場中的話劇編劇也是她自己。
甚至是那個喚作白千離父親的小女孩,也是她自己。
自己啊……
“做自己”這三個字,比想象中要難得多。
秦步月斂住思緒,感受了一下四階“幻想家”的能力,她的身體更加輕盈了,體能也有所強化。
【靈活】果然對“幻想家”的身體有著更大的改變。
她在人格場中尋找的是精神上的靈活,是用【靈活】打破固定思維的牆,更加變通地修行。
反應到現實,倒是讓她的身體更加敏捷,速度和反應力都有大幅增強。
這對秦步月來說是好事,她一直困擾於自身體能的薄弱,如今雖說也沒有“力大無窮”,但綜合素質拔高了不少,而且是更加適合瘦小體型的強化,她的突進能力更強了。
挺好的,比起榮衝那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勇猛,她更適合衛小五的潛行突進。
秦步月試著感應了一下精神體,果然更加充盈了,有了一次堪稱質變的成長。不過,【靈活】對精神體沒什麼強化,它鑲嵌在大概四點鐘方向,通體透明,隻有那兩個字清晰深刻。
咕嚕嚕……
秦步月感受到了強烈的饑餓感,她強撐著起床,隻覺餓得前胸貼後背。
門開了,衛小五頂著個娃娃臉湊進來:“林子!你可算醒了!”
秦步月在人格場待得有些久,緩了會兒才想起這邊的情況。
她還在偽裝成林非,還在朝聞夕死的大本營,並且答應了“希望”孟止歌,升到四階後就去隨隊開荒,爭取給他弄到一枚“希望”。
嗯,如果弄不到“希望”,就幫助他和會長先生達成命運轉化。當然,沒有轉化的選項,會長先生討厭命運同體,所以,她一定會弄到“希望”。
說起來,她在人格場時也經曆了一次《小紅帽》,可惜沒去用【春秋筆法】汲取“象征”。
那時她不知道那是真實世界,隻以為是“夢”,汲取了也沒有意義。
當然了,也和《小紅帽》的書寫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