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步月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她看到了孟博遠的精神體,剛被小灰擦拭掉的符號再度浮現出來,慢慢覆蓋了【自省】和【純然之氣】這些文字。
喚醒失敗,眼前的孟博遠還是二郎神,而且是被激怒的二郎神。
秦步月大概明白了,想要喚醒得位階對應,比如衛小五,四階對四階,很容易就找回記憶了,裴少顯比米亞多了五個位階,孟博遠則是比楊戩少了四個位階……
多了不行,少了更不行。
想到七階的黃天化,秦步月心情很複雜,難道她隻能去喚醒“笑容”李嘉擇?
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得想想怎麼安慰震怒的二郎神。
八階“哲學家”,她打不過。
可這事又不好解釋……
解釋個鬼,秦步月心一橫,直接讓小灰進到精神體內,硬生生抬高了位階,同時綻放了灰色六翼,居高臨下地看著孟博遠:“我有必要奪你肉|身?”
孟博遠瞳孔猛縮,他周身金光閃爍,那似龍非龍,像犬非犬的虛影在他背後變大,浮空對視著秦步月。
兩人氣勢激增,精神線猶如實質,將屋中床鋪、桌椅,華麗的帷幔全部卷起,搞得一片狼藉。
秦步月是不敢和他來真的,隻是擺出陣仗,強裝亞聖。
孟博遠是有所忌憚,他對這位執掌天下兵法的亞聖早有耳聞,她是女媧座下大弟子,哪怕還沒入聖,其戰力足以與聖人比肩。
彆說孟博遠了,他的師尊……元始天尊在場,也未必能斬殺了九天玄陽聖君。
因為她的強勢,鴻鈞老祖甚至特意囑咐過女媧聖人,封神之戰無論鬨到什麼地步,都不可讓九天玄陽下場。
她掌著天下兵法,如果參與到商周之戰,結果一目了然。
她在哪兒,哪必勝,絕無懸念,也就失去了“封神”的意義。
孟博遠此行,沒有絲毫請她助陣的意思,因為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之所以會特意下來拜會,實在是心懷孺慕,無論是他還是黃天化,甚至是小哪吒,對這位名聲在外的“戰聖”都十分好奇。她一旦成聖,戰力無人能及,屆時彆說挑戰了,能一堵聖顏,都是莫大的進益。
孟博遠是帶著憧憬來的,沒想到……
竟被如此羞辱!
秦步月這架子撐不了太久,多虧她受了人方城的信仰,讓精神體有了至少賢者的規模,否則即便有小灰和大翅膀子,她也擺不出這唬人的架子。
事不宜遲,趕緊忽悠。
秦步月冷聲道:“不過是試試你的身手罷了。”
孟博遠明顯一怔。
秦步月麵對他蓄滿全力的姿態,泰然收了“神通”,沒有絲毫防禦的模樣,仿佛他的全力一擊不值一提,根本不需要防備。
孟博遠想到方才那亞聖之威,不敢有絲毫大意。在她眼裡,他的修為的確不值一提,自己哪怕本著自爆來施展□□玄功,也未必能傷她分毫。
八階和十階……
差的可不是兩階,而是天塹。
秦步月斜了他一眼:“怎麼,還想再試試?”
孟博遠收了背後的龍犬,彎腰拱了拱手。
秦步月心念一轉,繼續胡扯:“我與你師父有些故交,他時常誇你勤奮刻苦,悟性極高,於修行之路有自己的章法……你師父愛徒心切,曾提過讓我指點你一二。”
聽到她這一番話,孟博遠眉眼間明顯舒緩,有些慚愧道:“是後輩愚笨了。”
秦步月也不管以後如何,先把這波扯過去:“你修的□□玄功本就是變幻之術,修幻術切記要守住真實,我方才不過略失了個幻象,你就著了相。”
孟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