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跨年晚會她把貝加爾湖水帶來了,今晚帶的是繁花盛開、生機勃勃的春天……”
木鶴的長卷發柔軟蓬鬆,身穿一襲品牌高定的淺綠色短裙,收腰設計,裙擺是繁複精致的手工繡花,看起來清新又甜美,她順利說完發獎感言,捂著胸口,深鞠一躬。
她在熱烈的掌聲中回到座位,一顆心仍劇烈地跳動著。
如夢似幻,仿佛飄在雲端,即使手裡握著沉甸甸的獎杯,仍有種不真實感。
後台的葉汐和譚綿又何嘗不是感到難以置信,什麼情況啊這是?她們能猜到的,就隻有主辦方秉持公平公正原則,秦家沒法動手腳這個可能性。
葉汐急急忙忙地要去找人寫通稿宣傳木鶴得獎,沒想到,#木鶴喜獲新人獎實至名歸#已經熱搜有名了,她這個經紀人,未免當得有點省心了。
直到頒獎典禮臨近尾聲,木鶴才平靜下來,接受了獲獎的事實,她悄悄拿出手機拍了張獎杯的照片給郗衡發去:“郗先生,你可以開始誇我了【得意】”
郗衡:“恭喜聰明伶俐美麗大方溫柔善良……的木央央小姐。”
木鶴被誇得喜滋滋的,總覺得這一連串的形容詞莫名熟悉,想起來了,這不是她寫在檢討書裡的嗎?他要不要這麼偷懶啊?
頒完剩下的重磅獎項後,晚會就結束了,木鶴被記者攔下來采訪,同一時間,秦梔已回到休息室,她給爸爸打了電話,先質問他為什麼說好的獎項不翼而飛,接著哭訴自己成了今晚最大的笑話。
秦遠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好生安慰起女兒來:“爸爸這就去問清楚。”
掛斷後,秦梔仍覺得不解氣,又對著經紀人和助理發了一通火。
過了一會兒,接到父親的來電,秦梔沒聽完就怒氣衝衝地砸了手機,摔門而出。
另一邊,木鶴也得以脫身,在回休息室路上,遇到了腳步匆匆的秦夫人,她目不斜視地和對方擦肩而過。
秦夫人倒是回頭看了她一眼。
深夜,木鶴回到家,郗衡還在客廳等她,她正在興頭上,拉著他聊到半夜三點多,在他的再三催促下,才進房睡覺。
還沒從初次得獎的喜悅中走出,木鶴就收到一個晴天霹靂,郗衡要回家了。
其實,隨著農曆新年臨近,她心裡也有所預感,就是像鴕鳥一樣不肯去麵對罷了,當這一刻終於到來時,她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說不定他又要一去不回了。
說不定,等他再次出現,已經被逼著和那個女人結婚了。
可她又沒有立場和理由阻止他回去和家人團聚。
霍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力不從心,族內重要事務還得由霍斯衡操持,他一日又一日地推遲歸期,如今已是不能再推,何況,此行的頭等要事,便是解決丁家那個麻煩。
隻是……
霍斯衡看著房間裡忙著幫他收拾行李的人,心情格外複雜。
她不再使小性子,也沒有落淚,把難過都藏起來了,懂事得讓人心疼。
他習慣了顛沛流離,不記來路,不知歸處,從未覺得,離彆是感傷的事。
同時又覺得踏實安心,大概是因為,此次遠行,有她在家等候。
而他唯一能給她的安慰是:“等我回來。”
郗衡離開後,木鶴獨自回到空空蕩蕩的大房子,連晚飯都忘了吃,抱著碗碗在客廳沙發枯坐到半夜,次日迷迷糊糊地醒來,做好早餐去敲他的門,久久無人應答。
她這才意識到什麼,緩緩蹲下身去,眼淚如同斷珠,大顆大顆地砸到地板上。
木鶴的心好像被挖空了,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郗衡應該很忙,最後發的信息還停留在離去當天的“到了”,她怕聽到不好的消息,也沒主動去聯係他。
她心事重重,一天比一天想他,每夜都輾轉難眠,唯有跑到他床上,枕著他的氣息才能睡下。
他的氣息漸漸淡去,她就去衣櫃裡找他的襯衫,抱在懷裡,方能熬過漫漫長夜。
不知不覺,除夕如約而至。
木鶴的整天時間都被工作填滿,臨近午夜,她疲倦地坐在車裡,穿行過半城的喜慶和繁華,回到金月灣,門衛室還有三個保安在值班,她讓司機停了車,把帶回來的禮品送他們一份。
保安們笑著道謝,其中看起來最年輕的那個男人說:“祝您和霍先生新年快樂。”
除了公司的那位霍總,木鶴並不認識彆的霍先生,以為他認錯人了,淺淺一笑,轉身走了。
小區裡四處張燈結彩,年味十足。
寒風迎麵撲來,木鶴裹緊外套,依然不緊不慢地走著,今晚沒有月亮和星星,夜空漆黑如墨,家家都在團圓,她好想好想爸爸……也想郗衡。
走著走著,發間微涼,她抬起頭
,下雪了。
A市的初雪,在除夕夜,姍姍來遲。
木鶴伸出手,掌心落雪,冰涼一點點地融化。
他的城市也有下雪嗎?這個時間,他會在做什麼呢?
繼續往前走。
她猛地頓住腳步。
路燈下立著一道熟悉的筆挺身影,男人穿著她買的深色大衣,身形修長,昏黃的燈光夾著雪花落在那輪廓分明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柔色。
風姿綽約,光風霽月。
他出現得如此忽然,又如此的恰到好處,木鶴以為產生了幻覺,用力眨了幾下眼,他還在,她欣喜若狂地飛奔過去,撞入他懷裡:“郗衡……”
大概是在外麵等了很久,她摸到他外套上沾的寒意,可他……是真實的。
他真的回來了!
萬千思緒齊齊湧上心頭,木鶴猶如被暴雨擊打的浮萍,下意識緊緊地抱著他,熱淚盈眶,不能自已,她所有的彷徨不安、猶豫和擔憂,全在看到他的一瞬間消失,她不想再等下去了,可站在愛情的入口,她一無所有,隻剩下滿腔孤勇。
離彆的這十日,空間被無限拉遠,使木鶴更清醒,也越發確定——她喜歡他,她想要和他在一起。
試一試吧,木央央。
木鶴滿心滾燙,喉嚨似乎含著一塊熱炭:“我、我……”我喜歡你,我可以追你嗎?
可是,說出來,怎麼,怎麼就這麼難呢?
男人的食指輕壓上她的唇,帶著微微的涼意。
木鶴渾身一顫,眸子裡的光驟消,比頭頂的夜空還黯淡,他是不是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麼了,可他不讓她說下去,這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雪花一朵朵地從天上下進了她心裡。
他的手指移開了,陰影籠罩上來,她的唇被新的重量覆住……
木鶴震驚地瞪大眼,距離那麼近,他密長的睫毛幾乎掃到她臉上。
他在親她?!
他的唇也是涼的,卻很軟。
木鶴想到了什麼,又不太確定,心亂如麻。
依稀聽見有聲音在問:雪花融化後,會變成什麼?
又有個聲音回答她,會變成春天。
撲通撲通,她的心好像重新活過來了。
霍斯衡含著她唇`瓣,輕描淺畫她的唇形,並未深入,卻有著勾人心魂的魅`惑,他貼著她唇角,低聲說:“婚約取消了。”
木鶴環著他腰的手猛然縮緊,直直地撞入他視線:“……所以呢?”
“所以,”他眸底仿佛蘊藏著光,沉吟道,“我可以追你嗎?木央央小姐。”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