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微微甜的你(12)(2 / 2)

喜歡微微甜 臨淵魚兒 7836 字 9個月前

其中必有蹊蹺。

丁吾的心冷了一半,說出來的話都是帶著冰碴的:“你真把她丟了?”

“當然沒有!”秦夫人極力否認,“那是氣話你也信?”

丁吾重燃希望:“那她在哪裡?!”

“我、我把她送人了。”秦夫人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哭訴,“我那也是逼不得已啊,為了生她,我差點就死了,又找不到你,我能怎麼辦?我連自己都養不活……”

丁吾咬牙切齒道:“送給誰了?”

一個謊言要靠另一個謊言來圓,秦夫人借掏出手帕擦淚,掩蓋眼底的無措,她很快想出來:“醫院裡的一對外地夫婦,他們剛沒了孩子……”

她說不下去了,因為丁吾的手突然掐上了她脖子,儘管他沒有用力,可她感覺好像離死亡不遠了:“丁丁丁……”

“所以,連你也不知道她在哪兒?”

看他的反應不像假,難道真沒有查到木鶴就是他女兒?秦夫人的淚流得更凶了,一邊害怕一邊假意試探:“你都找不到她,我怎麼可能找得到?”

“尤芬芳,你該死!”丁吾通紅著眼,手背脖頸齊齊青筋畢露,一拳頭砸到桌上,震得茶杯都倒了,茶水四溢,打濕他的褲腳,活了大半輩子,他總算嘗到了心痛如絞的滋味。

秦夫人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心中暗喜,看來連上天都在幫她,新的計劃立刻成型,趁著還有時間,必須趕在他們父女相認前和女兒修複好母女關係,丁吾沒有孩子,等女兒認祖歸宗後,她作為生母,就算不是正牌丁太太,後半生還有什麼可發愁的?

“丁吾……”

“滾!”

***

晚上,木鶴結束元宵晚會的活動,帶回來兩份七彩湯圓,揭開蓋子,熱氣冒了出來,胖嘟嘟的湯圓光是賣相就讓人食指大動:“郗衡,出來吃湯圓啦。”

她吃不了那麼多,挑來挑去,隻留下兩個湯圓,紫薯餡和紅豆餡的,其他的全到了他碗裡。

味道是真不錯,不甜不膩,恰到好處,木鶴吃完了還想吃,眼巴巴地看著他:“你那是花生餡的?”

霍斯衡直接將勺子遞過去:“要吃嗎?”

木鶴經過一番掙紮後,比了比幾乎貼在一起的拇指和食指:“我就吃一小口。”

她就著他的勺子,將湯圓咬破了一個口子,香濃的餡流入唇中,她下意識地吮吸起來,湯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最後隻剩一層皮。

趕在他笑她之前強行辯解:“這是……意外。”

霍斯衡忍著笑意:“還要再試彆的口味嗎?”

木鶴禁受不住誘惑:“要。”

接下來的芝麻湯圓,她隻嘗了點味兒就收住了:“你吃吧。”

反正有郗衡幫忙善後,她乾脆每種餡料都嘗了一遍,並由此發掘出了吃美食而不怕浪費和發胖的門道,吃不完的塞給他不就得了?

完美。

碗碗懶洋洋地趴在他們腳邊,一會兒低頭吃貓糧,一會兒抬頭吃狗糧,撐得不行。

兩人分工合作解決了湯圓,木鶴看看時間,不算太晚,她眸光微黯:“郗衡,陪我去個地方。”

霍斯衡大致猜到她要去哪裡:“好。”

他們去的是市中心醫院。

今晚幾乎全城的人都在熱熱鬨鬨地慶賀元宵佳節,唯有這裡稍顯冷清,空氣裡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說不上難聞,但也不好聞,木鶴以探病的名義跟護士打聽到了病房號,來到四樓,站在一扇門前,透過小玻璃方格看進去,雖然素未謀麵,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尤芬芳。

剛做過手術的緣故,尤阿姨還很虛弱,麵無血色,枯瘦如柴,眼眶和雙頰都深深地陷落下去,山裡的婦人,風吹日曬,日夜操勞,生活本就苦,還要受病痛折磨,使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至少老了十歲。

朦朧的視野中,木鶴看到有個年輕男人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落座,猜測那應該就是尤阿姨的兒子,同樣的瘦削,麵色黧黑,他手裡拿著一個橘子,邊剝皮邊和母親說話。

尤阿姨露出了一絲蒼白的笑容。

母子倆初次出深山,明顯和這座陌生的大城市格格不入,可在對方麵前,他們都掩藏了內心的無措和不安,小心翼翼地裝出自在模樣。

木鶴忽然萌生了某種衝動,想衝進去,告訴尤阿姨當年她的大學名額被頂替的真相,她伸出手,卻久久沒有去敲門,真相是那樣的殘忍,除了刺激尤阿姨、給她帶來無儘的痛楚,或許餘生都在恨意中度過,又能改變些什麼呢?

對於那永遠逝去的二十四年時光,誰都束手無策。

霍斯衡握住了她微微發顫的手,裹入手心,無言地安慰她。

病房裡,尤芬芳捧著杯子喝了兩口熱水,小聲問兒子:“醫生說什麼時候能出院?”在這裡多住一天就要花好多錢,再說她也放心不下家裡,老頭子和剛出生的孫子,還有養的那些雞鴨鵝,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總覺得一顆心老懸著,沒有著落。

“阿媽,您安心養病,彆擔心錢的問題。”

尤芬芳感慨道:“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啊。”她的手術費用都是好心人湊出來的,其中有個捐了50萬,連名字都沒留,想親自感謝救命恩人都沒辦法,她總覺得過意不去,叮囑兒子,“錢不能亂花,剩下的得還給人家。”

“曉得嘞,阿媽。”

木鶴看著母子兩人有說有笑,一派溫情,心裡更難受了,她紅著眼眶,深深地彎下腰,對著門鞠了一躬:“對不起,尤阿姨。”

她失去了出現在尤阿姨麵前的勇氣,帶來的水果籃和營養品隻能托護士幫忙轉交。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雪,如同鵝毛般片片飄落,被風吹,被柔和的燈光映照,如夢似幻,然而寒冷是真實的,木鶴慢慢地走著,心不在焉的,連雪地上的腳印都踩得深淺不一。

走到沒人的角落,風刀雪劍刮麵,眼睛生疼,她再也忍不住,轉身撲進男人懷中,將臉藏進他外套裡,汲取暖意。

不遠處的樹後,蹲守已久的狗仔見他們抱在一起,兩眼放光,激動地按下了快門。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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