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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鶴接下來的戲份排得很緊密,乾脆就在劇組住下來,一周才能抽空回一次,霍斯衡剛接手霍家,事務繁重,兩人各自忙碌,但每天都會忙裡偷閒發信息、視頻聊天。
劇組的生活格外充實,請了三個廚師,每天的菜式都不重複,到了開飯時間,大家就像家人一樣圍桌而坐,聊天說笑,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咖位之爭,所有人都懷著共同的信念,竭儘所能地將這部戲演好。
木鶴跟著唐導和各位老戲骨學習,演技越發精湛,連基礎稍弱的台詞也有了進步,達到現場收音的標準。
她的天賦和勤奮努力都被眾人看在眼裡,能有這樣出色的年輕後生接過棒子,圈子將來必定會更加欣欣向榮,無私的老藝術家前輩們紛紛傾囊相授。
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木鶴不是一昧接收知識,而是融會貫通,舉一反三,之前唐導說怎麼演她就怎麼演,後麵遇到疑惑、或不合理的地方,她都學會跟唐導理論了。
弄得嚴肅的唐導好氣又好笑:“你是導演還是我是導演?”
他拿起大喇叭:“就按她剛剛說的,再來一條。”
木鶴在他背後比出勝利的手勢,趙老師朝她點點頭,高遠則是回了她一個大拇指。
不知不覺三月走到儘頭,草長鶯飛的四月第一天,木鶴飾演的白蕭蕭迎來了生命中最重要的轉折,白父因拒絕和敵軍合作,在獄中被折磨致死,純真無邪的少女被迫直麵仇恨,成了歌廳舞女白,實際上是收集情報的地下工作者。
鏡頭裡,白蕭蕭眉眼精致如畫,穿著一襲紅色蓬蓬裙,從樓梯走下來,在舞台上輕盈起舞,婀娜多姿,回眸一笑,風情萬種,吸引了全場的注意。
白蕭蕭真正的成長,是從這刻開始的。
木鶴用一個眼神就詮釋出了她的蛻變。
“卡!過!”
這是唐導首次讓她一條過,終於打破記錄了,木鶴高興地轉起圈圈,裙擺綻放如花,譚綿用手機記錄下這唯美的畫麵後,樂嗬嗬地上前和她抱在一塊:“央央你太棒啦!”
不遠處的丁吾也忍俊不禁。
站在身後的助理提醒:“丁總,該去機場了。”
他在A市逗留太久,南城那邊積壓了不少事,不得不趕回去處理。
丁吾多站了好幾分鐘才收回視線:“走吧。”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秦夫人從柱子後走出來,果然不出所料,女兒還是被丁吾找到了,她前段時間謹小慎微,就是怕丁吾從自己這兒發現線索,紙終究包不住火,不過看樣子,他們父女似乎還沒相認?
以她對丁吾的了解,他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所以是打算謀定而後動?
他是不是考慮得太多了?
娛樂圈的人哪個不追名逐利,隻要告訴木鶴,她是南城首富的女兒,相認不是分分鐘的事?
丁吾不著急認回女兒,倒是讓秦夫人重新看到希望,還來得及修補母女關係,她敲響了木鶴休息室的門,來開門的是譚綿:“秦夫人?”
秦夫人並不把小助理放在眼裡,徑直走入:“我找木鶴有點事,你能出去嗎?”
譚綿站著不動,回頭看了看木鶴。
“我和你沒什麼可聊的,”木鶴指著門口下了逐客令,“請你出去。”
“央央,”秦夫人哽咽著懇求道,“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我就算做了再多錯事,也還是你媽媽啊……”
譚綿露出被雷劈到的表情,她沒幻聽吧,秦夫人竟然是央央的……媽媽?!
親生的?
乍看之下,她們的眼睛是挺像的,隻是,央央不是從小在山區單親家庭長大的嗎,怎麼會憑空冒出一個貴婦媽媽?
哪怕再好奇,可涉及到個人**,譚綿不方便繼續聽,輕掩上門出去了。
秦夫人開始了聲淚俱下的表演:“央央,這些天媽媽想了很多,自責、愧疚、悔恨,沒有一天不在痛苦中度過,媽媽真的知道錯了,媽媽對不起你,你到底要怎樣才能原諒媽媽呢?”
老調重彈,那個稱呼聽著刺耳極了,木鶴淡淡道:“原諒你可以,但有個條件。”
秦夫人的眼淚說停就停,麵上還保持著哭態,眼裡卻浮現笑意:“你說,不管什麼條件,媽媽都會答應。”
木鶴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以後彆再出現在我麵前。”
秦夫人險些要暈過去,扶著一張椅子坐下。
“秦夫人,”木鶴聲線清淺,“您已經如願擁有了幸福美滿的生活,為什麼還要執著於去糾正我這個錯誤呢?”當一輩子的陌生人不好嗎?
“不,”秦夫人拚命搖頭,“你不是錯誤!”
她總算吐露了一句真心話:“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事,就是生下你!”
這也是秦夫人的底氣來源,如果沒有她,她木鶴能有當千金小姐的命?甚至連來到這個世上的資格都沒有。
木鶴卻覺得格外諷刺:“這二十三年,您是否有想過回去看我哪怕一次?”
“我、我當然有!可木浩然,你舅舅,他不準我回去。因為我一時糊塗把剛出生的你送給了彆人,他就要跟我斷絕兄妹關係,你可以打電話問他,是不是說過這種話……”
她不怕和哥哥對質,因為她堅信以他的性子,絕對不會把當年的真相說出來。
謊話連篇。
木鶴徹底失去耐心:“請您出去。”
秦夫人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生生地忍下去了,出門前,她從包裡拿出墨鏡戴上,遮住發紅的眼睛,恢複優雅的姿態,緩步離開休息室。
她前腳剛走,譚綿後腳就回來了,見木鶴在低頭翻劇本,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她輕聲問:“央央,你還好吧?”
“沒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木鶴確實沒受到什麼乾擾,下午的戲拍得很順利,收工後吃過晚飯,沒有夜戲,大家聚在一塊玩牌打發時間,木鶴牌技一般,架不住運氣好,最後贏回了一碟瓜子。
她給每人分一把,邊嗑瓜子邊聊天。
九點多,聚會散了,木鶴回到宿舍房間,洗完澡趴在床上,例行調戲男朋友,懶得打字,她發了條語音過去:“darling,在乾嘛呀”
郗先生:“準備洗澡”
她正要說“那你先洗吧”,又收到他的語音,刻意勾人般的腔調:“要看嗎”
木鶴當然是:“要要要”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