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鶴笑著用俄語跟他問好。
尤裡回她的卻是流利中文:“你好,霍太太。”
木鶴麵露驚訝,他解釋道:“我太太也是中國人。”
噢噢,原來如此。
尤裡紳士地做了個邀請的動作:“進來吧。”
屋裡暖融融的,木鶴挑了張木椅坐下,霍斯衡輕車熟路地進廚房泡了兩杯咖啡,她接過其中一杯,捧在手心裡,小口啜飲。
尤裡端著紋身工具走到壁爐旁,招手示意霍斯衡過去,木鶴問:“你要紋身?”
她還以為他是找尤裡敘舊。
霍斯衡點頭。
“紋什麼?”
他神秘兮兮地賣關子:“紋好你不就知道了?”
設計圖他提前發給了尤裡,遭到無情出賣,尤裡說:“他要紋的是一隻鶴。”
木鶴微愣,眸中溢出歡喜之色,“鶴?!”
“對。”尤裡說。
“衡,我認為白色並不是最好的選擇,或許你可以考慮彆的顏色。”
木鶴眼波流轉,有了主意:“粉色怎麼樣?”
霍斯衡:“……”
尤裡特彆讚同她的想法:“反差也是一種藝術美。”
木鶴拍手:“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霍斯衡再次:“……”
於是,三個小時後,威風凜凜的黑鷹紋身背上多了隻嬌美秀氣的粉鶴,鷹鶴還挺和諧的,就是粉色不怎麼符合他的氣質,眼見自家老公麵沉如水,木鶴憋著笑安慰他:“反正彆人看不到。”
霍斯衡眯起深眸,唇邊染上一絲壞笑:“嗯,你喜歡就好。”
木鶴突然產生了某種危機感。
尤裡一本正經地清了清嗓子:“請不要在孤家寡人麵前秀恩愛,謝謝。”
木鶴:“收到。”
尤裡留兩人吃了晚飯,聊到十點多,他畢竟上了年紀,體力不支,霍斯衡便帶著木鶴告辭了。
經過一家酒吧,木鶴提議:“我們進去看看?”
年輕熱情的男男女女三兩成堆,貼麵熱聊,看對眼了就勾肩搭背地轉移到私密地方廝混,她總算見識到在俄羅斯隨處可見的豔遇了。
木鶴上完洗手間,看到霍斯衡被四個打扮嫵媚的女人圍住,她忍不住皺眉,這也太猖狂了吧,她們難道沒看見他手上戴的婚戒嗎?!
其中,大波浪卷發的女人說了句什麼,木鶴大概猜到是**的話,她暗暗記了下來,以風情萬種的姿態走向霍斯衡。
女人們見多了一個競爭對手,露出明顯的敵意,提醒她先來後到的道理。
木鶴聽不懂,充耳未聞,手撫上霍斯衡胸口,重複了一遍大波浪先前那句話,他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吻了吻她臉頰,同樣以俄語回道:“寶貝兒,我的榮幸。”
女人們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咒罵著走開了。
霍斯衡摟住她的腰:“央央,我們是不是該去找個房間?”
木鶴不解:“嗯?”
他貼著她耳畔,壓低的嗓音顯得曖昧極了:“你不是說想和我一夜情嗎?”
木鶴恍然大悟,連忙否認:“不,我什麼都沒說。”
否認無效,自己招來的一夜情還得自己受著。
萬籟俱寂,雪花片片飄落,寒冷凍不住屋內的春色,花樹枝頭,粉色染遍,顫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