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醫院打電話來,提醒童宴去拿結果。
信息素安撫已經過了半個多月,究竟恢複得怎麼樣,得看檢查結果,周一去學校報道也需要醫生開的證明。說到底,這也是當初決定聯姻的一個決定性因素。
童楊剛出差回來,暫時沒什麼事,周末就在家閒著,本來童宴不用他陪,但童楊堅持,最後就還是兩個人一起出了門。
檢查結果在意料之中,童宴的應激症從嚴重敏感降到了二級敏感,醫生幫他開了可以入學的證明,但作為敏感群體,在完全痊愈以前,為了自身安全、也為了不引發騷亂,出現在公共場合,比方說學校時,他需要戴一個警示牌。
見過醫生後,兩人一路往外走,童楊手裡拿著幾頁紙翻來翻去地看,心裡高興,嘴上卻要犯賤:“快搞好了,我親愛的底迪,這婚沒白結。”
不等童宴反駁,他又騰出手,在童宴頭上用力揉了把:“今天來醫院表現也挺好。”
童宴被他弄得疼,掙紮著要躲開,反被他抓住胳膊,把醫生發的牌子套在了脖子上。
這款警示牌對所有人來說都不算陌生,在學校最常見,跟工作證出入證一個型號,隻是邊框是紅色,夜裡會在燈照下反射熒光,夾層上寫著“敏感人群”四個字,提示周圍的alpha收斂信息素。
童宴反抗不了,隻能把牌子胡亂塞到薄外套裡麵。童楊這回沒管,回家後童宴要進臥室了,才正經道:“在學校不能還把它藏著,要好好戴,知不知道?”
童宴道:“知道知道。”
“小屁孩兒。”童楊嗤笑一聲,“我下午出去一會兒,晚上回來估計晚了,你自己吃飯,收拾好東西,明天送你過去。”
“去哪?”童宴道,“後天才開學。”
本來童楊已經轉身走了幾步,聞言又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童宴:“過來。”
“乾嘛?”童宴才不聽他的。
童楊瞪眼:“叫你過來!”
“那麼大聲乾什麼!”童宴也瞪眼,隻不過在瞪眼的同時一步三挪走了過去,“到底乾嘛?”
童楊低頭看他,強忍著才沒笑:“昨晚你跟我說什麼?”
童宴覺得他表情不分喜怒簡直神經病,但距離太近,最終還是沒敢說,隻能腹誹。
“……抱一下不算臨時標記。”組織了會兒語言,童楊道,“虧我早上還給卓向銘打電話。腦子呢?”
童宴愣了一下:“你給他打電話乾什麼?”
“廢話,這才幾天,他要就敢’臨時標記’你,我還不找他?”童楊說著,又好氣又好笑,“生理課上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