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宴搖頭:“還不知道。”
父子兩人回了家,童宴感覺童曆欽好像經常提起卓向銘,但又懷疑是自己心虛。
他想問問卓向銘,要不要把他倆的事告訴童曆欽,但再想想,總覺得這件事比較重要,童宴就不太想在電話裡說了。
談戀愛是一回事,跟兩邊家長攤牌又是另一回事。
童宴對卓向銘對自己的喜歡很有信心,但可能就是因為卓向銘曾經說過的獨身主義,這種稍微跟承諾沾點邊的東西童宴都很敏感,他總是忍不住多想,很想說清楚,又覺得自己應該酷一些,而老追著戀人想要“說清楚”的做法在童宴看來恰恰不很酷。
卓向銘雖然也喜歡他,但就不像他一樣,總把“喜歡你”和“想你”掛在嘴邊。
童宴喜歡卓向銘,也崇拜卓向銘,自然覺得卓向銘那樣比較酷,可惜那實在跟他性格不符,看著卓向銘的臉,聽著他的聲音,童宴就忍不住不停地表白:“好想你,卓向銘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好想卓向銘。”
兩邊有時差,童宴這邊是周六早晨,卓向銘那邊已經是深夜,身上裹著浴袍。
他一直等到童宴起床,準備通話以後再睡:“明天就回去了。”
“嗯……”童宴拿了顆石榴費勁地剝,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什麼時候,明天????”
卓向銘平靜道:“嗯。”
激動之餘,童宴懷疑道:“回來要幾個小時?你現在還要睡覺。”
卓向銘看了眼時間:“六個小時以後的飛機,現在手上沒事了,可以睡一會兒。”
童宴忍不住笑,笑了會兒又怪罪卓向銘:“你都不知道驚喜嗎?”
卓向銘看起來真沒想到:“啊……這樣,我沒想到,要不下次?”
“不行!”童宴笑得見牙不見眼,又湊到屏幕前凶巴巴道,“下次出差前就要告訴我幾天回來!”
卓向銘好脾氣地點頭說好。
“你這次做錯的事情回來要反省的。”童宴得寸進尺,“再也不許你不提前跟我說要出差。”
卓向銘認認真真地答應:“我做錯了,回去好好反省。”
童宴臭屁地哼了聲,還是沒忍住,又笑了起來。他背靠沙發在地上坐,沙發上放了些碟片和樂高,看上去有些淩亂,但每一樣都泛著生動的生活氣息,都是童宴的感覺。
卓向銘沉默地看著童宴,臉上淡淡的,眼神卻很溫柔。他用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童宴的臉,童宴道:“乾嘛?”
“想你。”卓向銘道。
他走了以後頭一回說這兩個字,童宴用氣鼓鼓的表情掩飾害羞和甜蜜,“我這麼好,你當然想我。”
“嗯?”卓向銘想逗他,所以故作疑惑,“哪裡好?”
沒想到童宴道:“哪裡都好,這個都不知道,這是你第二個需要反省的錯誤!”
卓向銘給自己挖坑,最後帶著兩個罪名入睡了。
去機場的路上,秘書向卓向銘彙報:“卓總,兩小時前,童先生跟我拿了您的航班號。”
卓向銘道:“他要來接機?”
家裡離機場還有段距離,卓向銘第一反應是讓童宴彆來,秘書又說:“童先生讓我先彆跟您說。”
哦……驚喜。
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他比童宴大九歲,整三個代溝,看來他真要學學年輕人的想法,不然老趕不上趟。
這麼想著,卓向銘收起了剛掏出來的手機。
沒想到幾分鐘後,童宴的電話就過來了,問卓向銘:“出發了嗎?”
卓向銘道:“出發了,怎麼了?”
童宴道:“沒什麼。”
卓向銘想配合童宴保持那個驚喜,一時間感覺自己比準備驚喜的人還緊張,想不出來能說什麼。
童宴也反常的沉默,兩邊安靜了幾秒鐘,童宴終於硬著頭皮問:“明天你們公司用什麼車接你?是房車嗎?”
卓向銘立刻配合道:“公司沒有房車,公務用車也挺緊張,落地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車來接。”
聽完這話,副駕的助理:……
身邊的安保:……
卓向銘覺得自己這回反應挺快,配合也好,童宴聽著卻不太振奮似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童宴就說要吃午飯了,掛了電話。
第二天落地後,讓助理帶著行李從特殊通道出去,卓向銘跟著人流往外走,果然在接機大廳看到了來接自己的童宴。
分開三天,中間還視頻好幾次,這會兒見了卻還是覺得想念。想得厲害,抓心撓肺,一刻不能再忍。
昨晚江都剛落了場雪,童宴穿了件深駝色的及膝大衣,帽子上有圈絨毛,踮腳撲進卓向銘懷裡時頭發和絨毛拂過他下頜,心裡才有了點實質的踏實。
卓向銘緊緊抱著童宴,幾乎讓他雙腳離地。
抱是抱不夠的,但得先回家。童宴帶著他一路去了停車場,加長房車邊站了個穿製服的司機,給他們倆開門。
很快房車啟動,剛上機場高速,童宴就放下隔板,然後爬到了卓向銘身上,車裡溫度高,他眼睛亮晶晶的,紅著臉湊過去,在卓向銘嘴角啄了一下。
小羊膽子很大,親完沒有躲開,卓向銘抑製不住地加深呼吸,按住了童宴的後腦勺。
“等等。”童宴想起什麼,突然拿食指按著卓向銘嘴唇。
卓向銘難耐地停下。
童宴問他:“你們公司怎麼回事,為什麼連接老板的車都沒有?”
卓向銘沒法回答這質問,因為他們公司車多得很,哪來的為什麼。
童宴道:“我以前都沒租過車,不知道租這種車還要收入證明,富二代有什麼收入證明?愁死我了,最後還是拜托柴蔓蔓,在她哥哥那兒借了一輛。”
卓向銘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為什麼非得要房車?”
童宴猛的把眼睛睜大了,抿抿嘴,想後退,但因為被卓向銘按著後腦勺,所以沒能退開,隻能乾巴巴地回答:“因為想快一點接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