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2)

好眠被打擾的感覺不能更壞,但童宴是最沒有起床氣的那種人,在半睡半醒間努力坐直了身體,不過眼睛還睜不開,兩隻手抓著被角,眼睛、鼻尖和嘴唇被一下下吻著,他看著很懵,被親一下,身體就微微抖一下,好一會兒,才很困難地開口:“哥哥……”

卓向銘嗯了聲,他又問:“乾什麼?”臉還腫著,童宴說話有些含糊。

卓向銘淡聲道:“三點多了,該醒了。”

童宴閉著眼,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好,好,我等一下就醒了。”

卓向銘被他下一秒就要重新睡著、但又努力地不讓自己睡著的樣子萌得心顫,導致的結果是卓向銘更加惡劣,捏住了童宴鼻子,逼得小孩張開嘴呼吸,又被他吻住了嘴巴。

童宴在卓向銘床上睡得沒力氣,被翻來覆去地欺負也沒什麼辦法,最後嘴唇紅了,眼睛也有些紅,睡意跑了一大半,整個人還包在被子裡被卓向銘抱著,軟聲說:“你乾什麼啊?”

這還不算質問的語氣,卓向銘就倒打一耙:“你看這都幾點了?回來就隻管睡覺,看來根本沒想我。”

童宴趕緊說:“想了。”

“嗯?”卓向銘一臉不太相信的表情。

童宴跟他解釋:“我剛睡了會兒,就感覺牙有點疼,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想來你房間了,本來打算一點半起床的,結果一直睡一直睡……”

卓向銘好好地把他審問了一通,童宴割地賠款,又主動捧著卓向銘的臉親了親,才艱難證明了沒見麵的這一天,他確實有想卓向銘。

兩人安靜抱了會兒,童宴小聲問:“還生氣嗎?”

卓向銘大度道:“不氣了。”

童宴就笑了,還是懶洋洋的,從被子裡掙出來去抱卓向銘。

“剛才說牙疼,現在還疼嗎?”卓向銘轉頭看他臉,沒上午腫得厲害,但還是腫著。

童宴點點頭:“還有點,不是很疼。”

醫生也說了,藥勁兒過了肯定還是會疼,主要就等這幾天消炎之後再去檢查幾次,拔掉長錯地方的智齒才能一了百了。卓向銘知道,但看他沒精神的那個樣子就還是說不出的不痛快,費勁兒地想讓童宴高興。

兩人下午都沒事,童宴的作業做完了,卓向銘也不用辦公,就都樂得虛度時光,但童宴身上有點不大不小的痛,不想玩樂高,還有些病中的粘人,靠在卓向銘懷裡不動彈,卓向銘就找了部家庭喜劇來放。

家庭喜劇裡的一對小夫妻先上車後補票,婚禮當天,新娘就生了頭胎,現場亂成一團,確實喜劇效果十足。

童宴來了點興趣,抓著卓向銘的手問:“你喜歡alpha還是omega?”

卓向銘想笑,又笑不出來,臉上表情可以說是奇怪。他克製著說:“你自己還小,就整天想著生孩子。”

“怎麼了?”童宴不高興地說,“我又不是立刻生,想想還犯法嗎?”

醒透了脾氣也來了,卓向銘趕緊哄他:“不犯法,想想想。”

兩人挨著有一搭沒一搭地看電視,晚上弄了點清淡的,童宴胃口不好,沒吃多少,卓向銘就也跟著放了筷子,衝了澡後說了幾句話,就各自回了房間。

到淩晨一點多,卓向銘沒怎麼睡著,惦記著去看一趟童宴——他沒體會過這樣的心情,不知道為什麼會對另外一個人這麼上心,至少對自己是從來沒有過的。

說來說去,童宴隻是牙疼,但下午這個小孩情緒一直不太好,他就一直揪著心,擔心童宴發燒,或是跟昨天一樣,疼得睡不著又怕打擾彆人休息、所以自己忍著。

睡前他把童宴房裡的遮光簾拉得嚴實,自己房裡的卻沒想起來管,月中的月亮是個圓盤,明晃晃掛在天際,銀白的光鋪滿地板,映照下窗戶的方格和橫叉的樹椏。

在卓向銘起身之前,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月光的儘頭走進來一個人,是童宴,抱了床被子,被角耷拉在地上,應該是一路拖過來的。他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兒,似乎是在猶豫,但沒猶豫太久,很快就反手關了門,朝卓向銘過來了。

童宴沒想到卓向銘也沒睡著,在床邊愣了愣,臉有些紅。

小孩穿了身橫格的睡衣,頭發滾的亂糟糟的,配上腫臉和大眼睛,看上去很可憐,跟個什麼無家可歸的小動物似的,戰戰兢兢的,唯獨對卓向銘表現出了一些親近。

“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卓向銘掀開被子讓他上床,童宴帶過來的那一床被子就安安靜靜待在了床角,他縮手縮腳地鑽進卓向銘的懷抱,兩人抱在了一起。

“還疼嗎?”卓向銘低聲問。

夜很深了,童宴委屈地嗯了聲,吭哧了幾聲。

下午那麼鬨他都沒哼哼,卓向銘把他抱緊,扯起被子蓋住他肩頭,儘量把信息素控製在一個溫和的範圍內,慢慢把童宴哄睡了。

第二天童宴沒有回他自己房間,第三天也沒回去,檢查了兩次,炎症好了,牙也拔完了,他也徹底在卓向銘臥室定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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