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試就算正式放假了,見完家長他就一直跟卓向銘待著,剛過元旦,時間還早,童曆欽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叫他回家。
白天卓向銘上班,他自己待著,寫寫作業打會兒遊戲,不覺得無聊,下午卓向銘回家了,兩個人消磨起時間來更快。
吃完晚飯,童宴拚他的幻影城市,卓向銘盤腿坐在一邊,腿上放了台電腦,敲敲打打,時不時跟童宴說兩句話,看著很閒。
“你都不用加班嗎?”童宴問,“我哥跟我爸怎麼總那麼忙呢?”
卓向銘掀起眼皮看他:“煩我了?”
童宴無語道:“能彆曲解我意思嗎。”
卓向銘用腳把他剛弄好的一部分發電站勾過去,拿在手裡看:“脾氣挺大啊。”
童宴沒說話了,卓向銘又伸腳碰他膝蓋:“說話。”
童宴一瞪他:“是不是找事兒?”
卓向銘嗯了聲,童宴就爬過去壓著他親了。
兩個人在地毯上鬨,最後童宴被抱著上了樓,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前沒能離開床。
卓向銘又上班去了,走前說了晚上要回他爸媽那邊,童宴寫了會兒作業不想寫了,打算用一天時間把發電站完全搞完,這樣他的西城區就能供電,免得卓嘉爍總說他玩的是低科技。
沒想到白天想到了卓嘉爍,晚上卓向銘就加班,給童宴打電話,說卓嘉爍在附近,順道去接他回家。
童宴隨便收拾了書包等著,卓嘉爍穿了身很正式的衣服,童宴驚道:“你家有宴會嗎?”
卓嘉爍道:“沒有。”
童宴還沒見他這麼正經的時候,不單指穿著,從情緒到表情,全部都很正經。
“我沒開車,去找把鑰匙,要越野。”卓嘉爍站在門口吩咐他。
童宴去找了把越野的鑰匙,卓嘉爍拿著去車庫找車去了。
倆人上了車,卓嘉爍也一言不發的,沉默得童宴不習慣,找話跟他說:“你知道卓向銘幾點回家嗎?”
“這就想了啊?”卓嘉爍拿眼角餘光看他,“粘粘乎乎的樣子。”
童宴又覺得他正常了,也就不再多說,自己看手機。
“我說……”卓嘉爍突然說,“你們倆。”
童宴看他:“什麼?”
卓嘉爍轉回去:“沒什麼。”
童宴道:“快說!”
卓嘉爍道:“不是我想問的,我媽成天念叨,讓她去問又不肯……你們倆怎麼還不標記?”
“……”
卓嘉爍又說:“按理來說不能夠啊,a和o在一起不總乾柴烈火的?你倆又好得連體人一樣,要不是味兒不對,我還以為卓向銘總出不了門就是因為標記反應呢。”
他仔細打量打量童宴:“他到底把你當兒子還是當老婆啊?”
童宴怒道:“當然是老婆!”
卓嘉爍沒忍住笑了一下:“這人還真有福氣。”
童宴不理他了。
其實童宴也不知道,之前卓向銘說了寒假標記,但現在已經放假好多天了,他沒想起來提,卓向銘也像是完全不記得這回事兒。明明每次都跟要把他吃了一樣。
“不跟你討論這個問題。”童宴說。
他打算晚上就問問卓向銘。
“發電站弄好了嗎?”卓嘉爍也不糾纏,“上次給你說的會了吧?”
之前童宴就發現卓嘉爍有挺多樂高,還都是很複雜的成品,在這方麵他有點點佩服卓嘉爍,平時遇到不會的會問問卓嘉爍。
童宴道:“還沒有,不過馬上好了,隻差一點。”
“給我拿瓶水。”卓嘉爍道。
童宴剛打開儲物箱,就掉出個文件夾,他找了瓶水擰開遞給卓嘉爍,順手撿起了文件夾。
卓嘉爍問:“什麼啊?”
童宴隨口說:“就是公司的東西吧。”
他先沒看,以為就是卓向銘落在這兒的,不知道重要不重要,打算晚上給他。
但還有兩張紙飄了出來,童宴又彎腰去撿,隨意瞟了兩眼,發現是一個人的簡曆,再細看——是個畫家,因為這人前段時間剛舉辦了巡回畫展,評價很好,在最近算個挺熱的新聞,所以童宴恰好知道。
打開文件夾再看其他的,童宴發現這上麵的行程企劃跟最近的新聞完全符合,隻不過有更多觀眾沒看到的細節,要打點的藝術圈評論家和請到的營銷公司,還有每一步中間會有的反饋預計和間隔。
營銷大同小異,童宴從小耳濡目染,也懂一些,從一個垃圾收集器到明星的推廣,差異隻在燒錢的多少,不過總是有回報的,而且回報要遠高於投入。
但手裡這厚厚的一遝資料,是不計預算的推法,相當於要用錢堆一個橫空出世的藝術家。
最重要的是下麵蓋著卓向銘的私章,日期在一個多月以前。
後麵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