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2 / 2)

卓向銘道:“你。”

童宴臉紅了,試圖轉移話題:“媽媽剛才跟你說什麼呀?”

說完他又說:“不能說的秘密就算了。”

卓向銘就把卓嘉爍和童楊的事跟童宴說了,童宴驚訝也不驚訝:“最近就結嗎?”

卓向銘道:“看長輩們的意思吧。”

童宴問:“是不是媽媽不同意?”

卓向銘道:“說不上不同意,應該就是太突然……我媽一直以為卓嘉爍沒談戀愛,可能過兩年還要他們趕鴨子上架,現在不光對象有了,竟然還馬上要結婚。”

卓向銘頓了下,童宴知道他後麵一句要說什麼:“還是我哥……”

這關係有夠複雜的,一般人不會這麼搞。

童宴轉頭去看窗外,對麵的失重河剛建好通水,打上燈光以後河水變得五彩斑斕,是一種繽紛的粉,深深淺淺,格外好看。

他看了好一會兒,卓向銘就把車開得很慢,但再慢也還是要走過的,童宴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劃過天際的鳥身上。

卓向銘看他發呆的樣子也覺得可愛,明明很瘦,但兩頰卻有點嘟嘟的,嘴唇是很嫩的紅色,時常被女生懷疑塗了唇膏的那種,不過卓向銘不懂這種形容,他隻是想起昨晚被嗆到咳著抬起頭來的小孩,小腹就有了不合時宜的發熱感。他咳了一聲。

“怎麼了?”童宴轉臉問,“冷嗎?”

卓向銘又咳了聲,說:“沒事。”

童宴轉過身來,麵向他斜斜坐著:“我剛才在想,幸虧我們結婚早。”

卓向銘:“嗯?”

“你想想,要是我哥和你弟弟先結婚,到時候要糾結的不就變成了我們倆?現在很好,隻需要看戲。”童宴抱著手臂,擺出個看戲的姿勢,卓向銘又笑了,用力揉了把他的腦袋:“你也挺壞。”

童宴跟他一起笑了。

進門童宴就發覺有哪裡不太一樣,他到處看了圈,發現天花板和牆壁上多了幾個圓球狀的東西,金屬質,銀色。

“這是什麼?”童宴打量了一會兒,沒認出來。

“你看它像什麼?”卓向銘反問道。

童宴又看了看,道:“跟我家以前有一種香薰機差不多。但是要裝這麼多嗎?”

卓向銘道:“差不多。”

童宴還要研究,卓向銘抓著他的手說:“不去看看你的飛行器?”

童宴也想起來了。他還是挺掛心的,跟著卓向銘去後院上了旁邊小樓的屋頂。

一架深灰色、閃著金屬光澤的標準圓形的飛行器停在那裡,艙門右下角刻著“TY’s”。童宴圍著轉了一圈,卓向銘教他把門打開、錄入身份信息,裡麵有一些基本的裝修,剩下的大半要他自己裝成喜歡的風格,卓向銘跟在他身後,聽童宴說一些要求。

下午卓向銘也沒有去上班,童宴嘴上不說,但表現出來是很高興的。他跟卓向銘待在一起,旋龜在一邊多次找存在感失敗。

童宴的發電站已經好了,昨天跟卓嘉爍一起弄好的,他裝上發電站,卻不敢按下開關,非要讓卓向銘按。卓向銘按了,童宴屏住呼吸在一邊看,兩秒鐘後,西城區的燈漸次亮起,幻影城市活了五分之一,連卓向銘都鬆了口氣,抱住了開心歡呼的童宴。

“我厲害嗎?”童宴說,“這裡麵的東西可複雜了。”

卓向銘道:“很厲害。”

童宴眨眨眼,在他嘴上啵啵親了兩下:“你也有功勞。”

卓向銘卻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功勞,按開關嗎?

“今天不去公司真的沒關係嗎?”童宴又問,“好像也沒人找你。”

平時就算在家,也要收發郵件,電話也有幾個。

卓向銘突然不笑了,表情很嚴肅:“對,接下來兩周我都不去。”

“啊?”童宴回頭,“兩周?”

童宴跪坐在卓向銘麵前,臉因為剛才的激動有點紅,眼睛亮晶晶的,很好看,很漂亮。

卓向銘想起剛才在飛行器上那個穿衣鏡裡看到的他和童宴兩個人,他在鏡麵上看到了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樣子,童宴青春漂亮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但他不知道,原來自己站在童宴身邊時,會形成那麼巨大的反差。

十七八歲鮮活的青春離他遠去已經很多年了,軀體和想法早就習慣了成年人的裝束,連表情也一樣。

木然的和靈動的,新鮮的和陳舊的,一株水靈靈的梔子花立在早就經曆過嚴冬的雪鬆旁邊,他心底立刻生出許多由愧疚和占有欲混雜在一起的情緒。

卓向銘說:“家裡裝的那些東西,不是香薰機,是信息素收集器。”

童宴微張著嘴,腦子裡閃過很多東西,他很快就懂了。發情期標記時住宅內大量的信息素要做到不擾民,信息素收集器是必須的東西。

但尋常也就裝一兩個,他們家沒細數,就有四五個了。

“原本是想等你自然的發情期,但跟醫生談過兩次,他認為在由alpha引導激發的發情期內標記對你來說會更安全一些。”卓向銘靠近童宴一些,“強行激發的發情期更激烈,但因為標記過程的主導是我,所以我能更有把握,童童……”

童宴說:“你是不是告訴媽媽了?”

卓向銘愣了愣,沒想到他會先問這個:“是。”

童宴呆了好一會兒,然後靠在了他懷裡,小聲說:“我知道了,為什麼我說再過三天去摘草莓媽媽會笑。你怎麼這樣啊?我還怎麼摘?”

“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在說什麼?”卓向銘心軟又好笑,低頭捏捏他鼓起來的臉,“這麼長時間不出門能不說嗎?你爸爸也知道。草莓多得很,我肯定找地方帶你摘。”

童宴又說了很多不著邊際的話,卓向銘察覺到他在緊張,但也知道隻是緊張,並沒有抗拒,兩個人小聲閒聊,童宴突然說:“那,那。”他把卓向銘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臉已經貼在了卓向銘肩窩,不讓他看,聲音小的幾乎聽不清,“要是本來不是發情期,生殖腔,能打開嗎?”

不打開生殖腔怎麼能叫標記?卓向銘撫著他的背,很疼惜地吻他的耳朵:“可以,我們時間很多,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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