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童宴才意識到,其實不僅是最近標記這一次,卓向銘在麵對他時的承受能力從來都低於標準線。
他因為想家哭的時候、跟童楊鬨彆扭的時候、牙疼的時候,還有沒什麼理由情緒低落的時候,在他身上一些可以說是非常小的事全部可以讓卓向銘警覺萬分,隻是這次事件“重大”,才表現的激烈了些。
“還要嗎?”卓向銘接過水杯問。
童宴搖頭,身體前傾,頭靠在了他腰上。卓向銘就順手將水杯放在床頭櫃上,拿手撫著童宴的背,童宴也抱住他,手放在他後腰,握成拳敲了幾下,叫他放鬆。
卓向銘慢慢意識到什麼,低聲說:“我會改的。”
童宴嗯了聲,拉低他跟他接吻。
這房子很大、很漂亮,跟想象中不太一樣,裝修風格還是好幾年前流行的那種,哪兒都讓人覺得新奇。
如果是平時,童宴肯定得先上下看看,但此刻他依然感覺非常累,從內到外的疲憊,每一個細胞都困倦,卻又因為睡足了覺而暫時沒什麼睡意。
他不困,卓向銘更不困。事實上卓向銘的精神的確很好,除了可能是因為還沒脫離強烈的圈領地意識所以神經緊繃之外,他的身體狀況跟日常生活中沒什麼兩樣。
卓向銘帶了幾大箱行李,攤在起居室外間的地上,他蹲在旁邊整理,又搬了把小沙發,讓童宴坐在上麵,誰都不離開對方的視線。
“是不是有人提前打掃過?”感覺上是很久沒住人了,但哪哪兒都很乾淨,童宴問。
“是。”卓向銘道,“這幾天一直有人來通風。”
這種刻意的、好像非常順理成章的安排讓童宴有些臉紅,他想起家裡亂的那個樣子,覺得自己真的戰鬥力驚人。
卓向銘動作很快,把一部分衣服放進衣櫃,又把童宴用的東西放進浴室,其他的就先不管了,原樣在地上攤著,他擠上童宴坐的小沙發,把童宴抱在了懷裡。
空間有限,童宴隻能蜷起腿,兩人貼得很近,互相抵著額頭,童宴的手搭在卓向銘肩上,嘴唇要碰不碰的,他就在累的同時感覺到點熱,alpha的信息素讓他熱,也撫平了這麼一會兒“分彆”的躁。
童宴簡直懷疑自己得了皮膚饑渴症。
他有些臊,但卓向銘看上去並不比他好過多少,甚至更留戀這些觸碰,童宴才沒那麼覺得難堪了。
“那些東西怎麼辦?”他拽著卓向銘肩上的衣料,“我就說用不了這麼多的,你還不讓我一起收拾。”
卓向銘好脾氣道:“等你睡著我就弄,很快。”
說起來,童宴才想到要問:“我們要在這邊待幾天?”
看卓向銘收拾行李的量,長途旅行都夠用了。
卓向銘沒有馬上回答,他盯著童宴看了好一會兒,才有些挫敗地說:“我不知道。”
童宴沒懂。卓向銘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沒有任何一個細節被遺漏,除了自己身上的傷痕,他沒表現過一次措手不及,沒道理在這件事上不知道。
“原本的計劃,是打算在這兒待到二十八,晚上回我家過夜,然後第二天回你家過年。”卓向銘慢慢道。
“唔。”童宴道,“不是挺好的嗎?”
他靠在卓向銘肩上:“你不說我都把過年忘了,其實不用一整天都待我家啊,可以跑兩邊吃飯……今年肯定沒人給我壓歲錢了。”
“我給你。”卓向銘摟著他親了親。
童宴高興地說:“真的嗎?”
像是沒想到他這麼高興,卓向銘也笑了,“真的,你想要多少?”
童宴很非主流地說:“五二零。”
沒想到卓向銘比他還非主流:“給你五二零一三一四。”
童宴問好了付款方式,又在自己賬本上記了一筆。
他高興著,想翻滾,但被卓向銘抱著,沒法動,就很狗腿地去親卓向銘。
親了會兒問:“卓大小姐怎麼又不高興了?”
卓向銘握著童宴的手腕,拇指輕輕劃過那些指痕,過了會兒才說:“我的情況……我考慮過,我以為兩三天足夠了。但現在,寶寶……”
“嗯?”
“我受不了帶你到人多的地方。”卓向銘終於說。
“不知道多久能過去,但肯定不是最近這幾天。”他把童宴抱得很緊,怕被童宴拋棄似的,“不想讓他們看你,也不想讓彆人聽見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