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進用自己的身體,嘗了一遍自作自受這個詞的“味道”。
他買的那些東西, 盒裝的全部沒用上, 因為他沒機會用,廉君也確實不喜歡用, 並且尺寸也不合適,但瓶裝的, 廉君倒是全部在他身上用了個遍……那明明是他為廉君買的, 結果全部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算了,現在在意這些細節也沒什麼用了,往好的地方想, 他終於如願以償的和廉君發生了點什麼,這對於兩人來說是個大進展, 而某些壞的地方……
“進進, 你還好嗎?”小死擔憂詢問, 語氣詭異地發飄。
時進趴在床上,身上搭著薄被, 露出來的肩背上密集散落著各種曖昧的痕跡, 看上去十分色氣。他一動不動, 雙眼緊閉, 似乎還睡著, 但他的腦內卻十分清醒, 麵對小死的詢問, 立刻語氣幽幽地反問道:“你看到了吧?”
小死立刻裝傻, 回道:“沒、沒有啊, 我早在你和寶貝還在車上的時候,就關閉了意識,後麵你和寶貝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不知道。你昨天沒聽到任何叫聲對吧,我、我如果看到什麼,肯定會忍不住說話的。”
昨天因為廉君發動攻勢發動得突然,小死又一直全程保持安靜,所以時進完全忘了自己腦內還呆著個小偷窺狂,直到他被廉君仔細認真的準備工作弄得身體僵硬,神經緊繃,差點撂挑子不乾的時候,他才想起了小死的存在,因為他模糊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變得柔軟了一點,敏感度也高了一些,就像是被刷上了某種奇怪的buff一樣……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時進陰森森反問。
小死差點被他的語氣嚇出一聲鴨叫,好險穩住了,回道:“是、是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昨天是誰給我刷的buff?你以為我是死人嗎,什麼都感覺不到,小死你這個騙子!”時進突然爆發,“你肯定都看到了!”
小死這次直接叫出了聲,拔高聲音說道:“沒有!我沒有!我沒有看到!buff剛刷上去、寶貝都還沒進去你就關了我小黑屋,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時進腦子要熱得爆炸了,吼道:“你還想看到他進來?你就是看到了!我那副模樣你全都看到了!你給我忘掉,不許記得!”
“我不要!我隻是想讓你舒服一點,我又不是故意要看的,而且我都沒看完……我最關鍵的地方都沒看到嗚嗚嗚……進進你乾什麼這麼凶……”小死開始哭。
“你還想看關——”時進被它哭得發不出脾氣了,話說到一半停下,想起昨晚在buff上身後,自己的身體確實變得好受了許多,而且忘記把小死關小黑屋本來就是他的錯,心裡又冒出點愧疚來,軟下聲音哄道,“是我不對,我不該吼你……你彆哭了,對不起,其實我就是不好意思。”
小死十分好哄的停下了哭泣,抽噎問道:“那、那你告訴我,你昨天和寶貝做了幾次?”
時進臉上的溫情瞬間消失,沉聲喚道:“小死。”
小死繼續哭,哭得更加大聲了。
時進頭疼欲裂的用抱枕壓住自己的腦袋,身體徹底放鬆癱在床上,仿佛一條失去靈魂的鹹魚。
僵持十分鐘後,最後小死先妥協,停下哭聲,小心說道:“那、那進進,你開心嗎?寶貝呢,寶貝開不開心?我就是擔心你們,情侶之間如果那個事不和諧,很容易出問題的,一輩子還長呢……”
時進被羞窘催得一直壓不下來的高昂情緒聞言稍微回落,眉頭皺了皺,問道:“小死,你怎麼了,怎麼這個語氣。”
小死不哭了,但也不說話了。
時進明白了什麼,於是也不說話了,扭頭看著半拉上的落地窗窗簾,過了好久,才鼓起勇氣看向了腦內屬於自己和廉君的進度條。
自從和費禦景初步和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去看過進度條的數值。小死大概也和他有了一樣的心思,所以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時時提醒他進度條的漲落。但說是漲落,其實最近這段時間,他和廉君的進度條隻有落,沒有漲。
他第一次,對進度條的降落感到了恐懼和抗拒。
上次看的時候,他的進度條是40,廉君的是350,而這一次……
20和200,這兩個數字出現在眼前,清晰得刺眼。時進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真的看到這兩個數字時,還是難免出現了心慌的感覺。
廉君的康複速度太快了,而他解開心結的速度,也太快了。
廉君的所有危險都來源於他的身體狀況和身份,身體狀況方麵,龍叔說過,廉君最多再用藥七八次,也就是最多再過七八個月,身體就能徹底康複,而身份方麵,現在道上風雨欲來,雖然時進最近不怎麼沾手正事,但也知道滅已經完成了生意割舍和內部整合,做好了和四大組織打硬仗的準備。
打著玉石俱焚目的的戰鬥,估計也不會耗時太久,最多一年就會結束。到了那時候,丟掉舊身份的廉君,隻要搞定官方那關,應該就徹底安全了。
而他這邊,僅剩20點的進度條,怎麼想也撐不到一年。五個哥哥裡,他就隻剩針對時緯崇的心結沒有解了,而在時緯崇為他做了那麼多,甚至差點把自己逼瘋後,他心裡其實已經不那麼恨對方了。他有一種預感,這最後一點進度條,大概會在他再次見到時緯崇時,快速消失不見。
一輩子那麼長,留給他和小死在一起的時間,卻真的已經不多了。
“廉君說過,等我畢業就和我結婚,我們的婚禮,你不參加嗎?”他低聲詢問,帶著一點希望和祈求。
小死沒有回答。
時進手掌收緊,把臉埋在抱枕裡,長出了口氣,又閉上了眼睛。
哢噠,房門開啟的聲音,然後食物的香味飄了進來。
時進動了動,把腦袋從抱枕裡□□,扭頭朝著房門處看去。
隻穿著一件睡袍的廉君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裸露在外的脖頸和鎖骨處也有著一兩個曖昧的痕跡,脖頸側邊到肩膀的地方還有一個清晰的牙印。時進看得老臉一紅,又把頭扭了回去,腦中不受控製地想起了某些不和諧畫麵。
廉君做事一向認真,時進很了解他這個秉性,但時進沒想到廉君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也那麼認真,還超溫柔超能忍。
昨天做的時候,廉君因為怕他第一次受傷和留下什麼心理陰影,所以有意拉長了前戲和準備工作。這就讓時進很難受了,他皮糙肉厚,精力又旺盛,身體一撩就激動,廉君做準備工作的時候為了安撫他,一直不停地親吻撫摸他的敏感點,導致他的身體始終保持在一種亢奮的狀態,他單方麵被“玩弄”了個夠,等廉君終於覺得準備工作已經足夠,要正式開始時,他已經癱軟得如同死魚一條了。
做的時候就更磨人了,廉君很照顧他,也很顧慮他的感受,該溫柔的時候溫柔,該激烈的時候激烈,這就導致他後來有點爽過頭了,失去理智的時候,忍不住就咬了廉君一兩口。
倒不是他在那方麵有虐待愛人的喜好,而是廉君太照顧他了,他有點生氣,想讓廉君彆那麼放不開,多享受一點。結果等廉君真正開始享受了,他又想死了。
昨晚廉君是隻做了兩次,但從發泄的角度來說,他卻是足足被廉君折騰去了四五次。
太可怕了,會腎虧的,他到現在都還覺得腿在發軟,腰也不太舒服。
廉君見他看到自己後立刻扭過了頭,還以為他在生氣,忙把吃的放下,坐到床邊傾身過去攬住他,親了親他的肩膀,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說著手已經摸向了他的肩膀,試圖鑽進被子裡去。
昨天兩人做完後,廉君雖然有不顧時進的反對,仔細幫他清理過,還塗了藥膏,但到底是第一次,廉君總會擔心照顧時進照顧得不夠妥帖細致,害時進受傷或者生病。
時進一被他碰到,身體就忍不住敏感地顫了顫。昨天的記憶實在太深刻,身體也好,靈魂也好,全都記下了那種讓人瘋狂的快感,他反射性地卷起被子往旁邊一滾,側身隻露出上半張臉,看著廉君警告道:“你暫時彆碰我,還有我的睡衣呢,我要穿衣服。”
廉君沒想到他會躲,愣了一下後收回手,看著他警惕的眼神,心裡一軟,改為虛撐在他身上,手臂攏在他頭側,問道:“生氣了?”
“沒有。”時進用被子捂緊下半張臉,怕聞到廉君的氣息,身體又不爭氣的亂起反應。
“你昨晚說夢話了。”廉君突然換了話題。
時進立刻被引走了注意力,問道:“我說什麼了?”
“你說‘寶貝,再來一次’。”廉君回答,語氣十分正直。
時進一愣,然後腦子轟一下炸開,掀開被子就去捂他的嘴,豎眉說道:“你胡說,我從來不說夢話,你肯定是騙我的。”
廉君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把它們反壓在他的身體兩側,然後身體壓過去,垂頭吻住他,舌頭撬開他的唇齒,奪走他的呼吸。
“唔……你耍詐……嗯……”
兩人慢慢糾纏到一起,廉君一點一點把時進從被子裡引出來,讓他跪坐在床上,然後用胳膊環住他的身體,手摸到他的背部,一點點往下。
啪。
時進捉住了廉君的手,退開身邊調整呼吸邊問道:“你摸哪裡?”
“這裡……你紅腫的地方昨天雖然擦過藥,但還是要小心一點,我想檢查一下。”廉君任由他抓著,手指輕輕按了下他的臀部中間凹陷處,又碎吻了一下他的嘴角和臉頰,安撫道,“彆怕,起碼一個星期內,我不會再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