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暖.熱,溫檸身上有股清淡洗護留香,聞著很舒服,顧遲溪抱得愈緊,鼻尖在她頸.側蹭了蹭,閉上眼。
溫檸身子微僵,懸空手緩緩落到顧遲溪背上,輕聲問:“怎麼了?”
深長呼吸吐在她耳邊,麻麻癢癢,她直覺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不由收緊了手。兩人緊貼著,溫度一點點攀升,心跳愈快。
沉默片刻,耳側傳來低沉聲音:“沒事。”
顧遲溪鬆開了溫檸,低著頭,用頭發遮擋住側臉,看了眼窗外,沉默著。
就在溫檸以為她不會再開口時,她突然轉過頭,平視前方,說:“我媽想讓我嫁入豪門。”
眼睛裡那抹紅消失得無影無蹤,剛才似乎是錯覺,她眉眼淡淡,語氣漫不經心,如同在討論一條無關緊要新聞。
溫檸心一驚,手攥緊了衣角,“那你……”
“不可能,”顧遲溪搖頭,聲音一如既往冷冽,“沒有人能夠左右我想法。”
溫檸低低哦了聲,手鬆開衣角,指尖輕輕將它撫平。
細想這句話,她覺得挺諷刺,既然沒有人能左右顧遲溪,那麼當年不辭而彆就是她自己想法了,是她主動要離開。溫檸曾經想過,會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可是怎樣想都無法說服自己。
她為顧遲溪找儘了理由,到現在卻隻得到一句敷衍說辭。
罷了,她不在乎。
“這輩子我隻會和一個人結婚。”
身邊人冷冽聲音變得柔和,溫檸指尖一頓,下意識抬起頭,“誰啊?”
顧遲溪側目望著她,勾起了唇角。
“你猜。”
“……”
她目光灼灼,深不可測,讓人讀不透其中心思。
溫檸心頭猛跳,極不自在地避開,“懶得猜,回去了。”
顧遲溪黯然收回了目光,將臉轉向窗戶,玻璃清晰地映出她唇邊苦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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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停飛期很快結束了,溫檸接下來航班被排得滿滿當當,晝夜顛倒,作息極度不規律,又因是雷雨季節,常常延誤導致超時,下班後完全沒精力再去兼職。
她把錢還給了顧遲溪,繼續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自從發了工資,公司裡到處充斥著對顧遲溪崇拜之情,大家瘋狂給老總吹彩虹屁,論壇每天高樓起,甚至有人組建了“顧總粉絲後援團”,簡直誇張到可怕。
有些蠢蠢欲動想跳槽,暫時打消了念頭,這一次算是基本穩住了人心。
溫檸打心眼裡為顧遲溪感到高興。
錢還了,工資也不會再拖欠了,以後她們應該不會再有交集,就這樣各過各生活,互不打擾。想到這些,她竟有點惆悵。
傍晚,洛城下了一場暴雨。
許多飛機在機場上空盤旋,等雷雨雲團飄走了,依次按ATC指引排隊進港。溫檸是第七個落地,比原定抵達時間晚了足足二十分鐘。
“這兩天下雨下得夠嗆,就沒一次正點落,老天爺真是往死裡折騰咱們。”
“能落就不錯了,我可不想去彆地兒備降。”
駕駛艙裡,一副和二副邊收工邊閒聊,大抵是覺得幸運,要是那團雲再晚個十幾分鐘飄走,他們今晚就要在備降機場過夜,回不了家。
溫檸默默聽著,把資料收拾整理好,她工作時候很少閒聊,哪怕是在地麵。大家雖然喜歡跟她搭班,但都知道她風格,越是高冷反而越吸引人。
“機長,公司旁邊新開了一家……”二副小哥試探著喊她。
“不去。”
“……”
收拾完,全組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