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環繞著一股灼.熱的氣息, 嗓音軟軟糯糯的,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 十分勾人。
聽著她的話,顧遲溪心頭猛跳,一時不敢置信。從來都被哄慣了的傲嬌鬼竟也會來哄人,還是以這種方式,難道現在就想……
她望向前麵不遠處司機的背影。
“我想看看,”溫檸親了一下顧遲溪的耳朵,繼續把話說完,“你藏哪兒了?”
顧遲溪鬆了一口氣, 同時有些失落, 說:“不是這輛車。”
“哦。”
溫檸抿住唇,她也不過隨便問問, 因為顧遲溪轉移了話題,顯然還在生氣, 她不知該說什麼。
希望這人不要多想吧。
“是放在R8上了嗎?”
“不是。”
“還有彆的車?”溫檸沒話找話聊。
顧遲溪沉默了會兒,說:“那天逗你的,我沒在車上放。”
“……”
“不過——”她勾唇笑起來, “你要是喜歡,我再買一輛‘方便’的車。”
特意咬重了“方便”兩個字的音,彆有深意。
R8是跑車,隻有兩個位置,在上麵為愛鼓掌完全施展不開, 而這輛賓利是商務用途的性質, 不方便。
“空間大, 抗震性能強, 更寬敞的, 你覺得怎麼樣?”顧遲溪捋著溫檸後.頸的頭發,撩開一點,嘴唇貼了上去。
溫檸很敏感,一被親就受不住,顧遲溪親得她很舒服,她喉嚨裡哼唧著,軟綿綿道:“好,你來決定。”
說完,動了動身體調整姿勢。
她個子高,坐在顧遲溪腿上必須貓著腰,低下頭,身體前傾抱住對方,車內空間還算大,但是對她來說這樣縮著不太舒服。
顧遲溪察覺到了,輕拍她的背,說:“坐回去吧。”
“不要。”
“嗯?”
“坐你身上更舒服。”厚著臉皮說出這話,耳朵熱得都快要燒起來。
顧遲溪輕聲開口:“不怕被彆人看見嗎?”
“……”
極淡的語氣,像針尖一樣刺入溫檸心底,明明不帶任何嘲諷的腔調,在她聽來卻滿是諷刺。
這是負二樓,停的都是領導的車,周圍這片區域是顧遲溪私人專屬,根本沒有人過來,更不可能看見她們。
她在顧遲溪耳邊低聲道:“對不起。”
“我那天不該丟下你。”
“是我當時太害怕了,什麼都沒考慮。這兩天你住酒店,我本來想去找你的,我……”溫檸不會哄人,自己心裡也有點委屈。
她才剛剛從往事中抽出神思,沒有仔細思考過兩人的關係,更沒有準備好曝光在大眾的視線下,一切都來得太快了,讓她措手不及。
被同事看見這麼一嚇,冷靜了幾天,倒是讓她想明白了些事情。
沉默半晌,等不到顧遲溪的回應,溫檸撐起身子,雙手捧住了她的臉,生硬哄道:“我知道錯了,彆生氣嘛……”
“沒有生唔——”顧遲溪終於開口,餘下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唇被堵住。
唇.間繚繞著熱氣,溫檸像品嘗甜點似的,先用力“啵”了一下,再退開些,薄.軟的唇碰了碰她的嘴角,伸出細|滑的舌|尖,掃過她唇上濃豔的紅。
是甜膩的奶油巧克力味。
抹開了那片紅,輕輕咬.住,學著笨拙地吮|弄,一遍遍碾.磨。
她依舊青澀,吻得毫無章法,隻曉得憑著本能安撫,仔細感受卻又似乎更熟練了些。
兩人貼得極緊,顧遲溪的頭微往後仰,順從承受,唇上的口紅早已糊得不成樣子,她一麵擔心溫檸“中毒”,一麵舒服地享受著傲嬌鬼的主動,矛盾又歡喜。
靜謐的車內,呼吸深長,心跳雜亂。
一簇野火燒了起來,溫度逐漸攀升,顧遲溪雙頰染上了迷蒙的粉色,嘴唇微微張開,吐出香.息。
像一座緊閉關防的城池,溫檸等待已久,終於尋著機會陷入,肆意掠.取。
細微的(和諧)聲音。
氛|圍到了濃時,心火湧上來,溫檸稍稍往後仰些,給她一點緩和的時間,不料,這一下子差點撞到頭,她調整了下,又低眸繼續。
“檸檸,車裡不——”
“噓——”
顧遲溪自由呼吸了幾秒,又被吻得不留空隙,眼睛都憋紅了,那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該練練肺活量。
另一股衝動隱隱待發。
好在,溫檸及時放開了她。
兩人同時睜開眼睛,看見彼此的嘴巴紅得像化了小醜妝,一愣,不由得大笑:“哈哈哈——”
溫檸扯了張紙巾,替顧遲溪擦嘴,也擦掉自己嘴邊的。
她今天素顏,整張臉看起來素淨淡雅,肌膚像沾了露珠般瑩潤透亮,少些嬌媚,卻有一種清麗靈動的感覺。
擦完,她趴在顧遲溪懷裡,“不生氣了吧?”
“沒有生氣。”顧遲溪輕歎,“是傷心。”
“……”
“檸檸。”
“唔?”
顧遲溪撩起溫檸的頭發,纏在手指上,“我知道,七年真的很長,我們互相缺席了對方生命裡最重要的時光,很多事情變成了遺憾,彌補不了,這怪我,不是你的錯。”
“但是以後的日子,我希望你相信我。”
她洞悉溫檸的所有心思,看穿溫檸的全部擔憂,彼此還是缺少信任和必要的了解,需要重新磨合。
這幾天,她也想明白了。
溫檸深呼吸,猶豫許久才說:“我覺得你像一個謎。”
她看她,像霧裡看花。
知道花就在那裡,是什麼顏色,是什麼形狀,但就是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這種不確定的感覺十分磨人。
顧遲溪撫摸著她的臉,喃喃道:“以後不會有秘密了……”
“你彆勉強自己。”溫檸又後悔自己說了出來。
顧遲溪卻搖頭:“不是勉強。”
“……”
沉寂許久,兩人深長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檸檸,”顧遲溪揉著她的耳垂,“你覺得我們有未來嗎?”
上次問這個問題,沒有得到回答,她的心懸了好久好久,以至於,在被丟下的那天徹底爆發了。她猜,溫檸還沒有想過彼此的未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溫檸身子微僵,篤定說:“有。”
“那我們,是什麼關係?”顧遲溪揚起嘴角。
“婚姻關係啊。”
“我是誰?”
“顧總。”
“嗯?”一聲淡淡的鼻音,尾調上揚。
溫檸渾身骨頭都酥了,“是老婆。”
“叫聲姐姐?”
“想得美。”
顧遲溪倒也不勉強,推她一下,“起來,你好重。”
“不起。”
“壓死我了。”
溫檸立刻鬆開手,彎腰起身,“那你坐我腿上。”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顧遲溪挪過去,橫著坐到她腿上,一隻手臂勾住她的脖子,“這樣可以嗎?”
“嗯。”
溫檸點頭,“我問你一件事。”
“什麼?”
她收斂起笑意,表情突然變得嚴肅,“當初我們領證,你說是為了應付你媽媽,讓我幫忙?”
顧遲溪目光一凝:“是。”
“為什麼不偽造一個結婚證糊弄過去?既然隻需要給她看證件的話。”
“……”
那時候顧遲溪找她商談,她心裡默認要見家長,假扮恩愛,然而領證之後,顧遲溪才說隻需要給母親看結婚證。由此可以推斷,顧遲溪的人身自由不受母親限製,也不必服從什麼家長權威,加上小時候的回憶,以及幾個月前她在中藍山莊門口所見……
關係不好的母女,女兒會為了應付母親而特意找人結婚?一張假證,看完即扔,難道不方便省事?
而且時間趕得太巧,正好她準備賣房,顧遲溪就來找她了。
溫檸越來越發覺這件事有很大的漏洞。
“我想聽實話。”
“什麼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