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更衣剛躺下,就有人來稟報,說毓秀閣秀子們鬨起來了。
匆忙趕了過去,一進院子,餘晚就被院子裡站著披頭散發,破衣爛衫的眾人嚇了一跳。
幸虧這周圍點著燭火,又站著不少太監,否則真以為是哪裡跑出來一群惡鬼呢。
“朕的秀子們這是做什麼呢?編排新節目麼?”
餘晚穿著便服,隨意坐在了院中。
眼前十幾名秀子各個衣不蔽體,以魏明心等人最為嚴重。
“皇上——”
一名秀子上前跪下,抽泣訴苦:“魏秀子他們五人回來的晚,來了就不讓我們睡覺,還用茶水潑醒我們——嗚嗚,還請陛下做主啊。”
“是啊!皇上,我們先回來的秀子,本就因為沒有留下替陛下分憂而心生愧疚!現在魏秀子,段秀子他們如此咄咄逼人,還出手打我們……還請陛下為我們做主。”
“求陛下為臣妾們做主——”
十幾名秀子跪了一地,隻有魏明心五人突兀的站在原地。
餘晚睨了眼五人,問道:“你們有什麼要說的?”
魏明心的衣服都被撕壞了,胸前大片的肌膚在火光下一覽無遺。
他微微側著身子,用壞掉的衣服儘量擋著胸前,俊美無雙的臉上儘是屈辱。
“但憑皇上處置。”他冷冷說道。
入宮當晚就這樣子被人惡整,魏明心惱的是自己的大意,更是沒臉麵對皇帝。
五人中就屬他的衣服被撕的厲害,當著太監的麵他再次讓自己難堪了。
一天之中,兩次丟人現眼。
魏明心自己都覺得他不可能留下了。
許傲風氣不過,憤怒說道:“是他們這些人嫉妒我們留在偏殿。還用迷藥算計我們!”
“許公子,話不能亂說啊!”跪在地上的秀女嗬斥道,“你們五個欺負人在先,我們還手在後,什麼叫算計你們呢?再說了,我們這麼多人難不成都算計你們?”
“你——”
彆看許傲風平時口齒伶俐,可要是碰見特彆不要臉的人,他這口才就廢了。
這會兒看到地上眾人,他頓時覺得自己三觀都被顛覆了。
能入選秀子的也都是世家子弟,怎麼能乾出這麼顛倒黑白無恥的事呢?
餘晚搓著扳指,眸光看向段世飛,問道:“段秀子,你有什麼要說的?”
“我?!”
段世飛一直神情恍惚的側身坐在地上,聽到皇帝點他的名字,他才慢慢轉頭。
等他轉過臉,餘晚才看清楚,他的臉上多了一道可怖的血痕。
“什麼情況!?快傳太醫!”餘晚當即命令道。
太醫看完段世飛臉上的抓痕,憂心回道:“皇上,段秀子臉上的抓痕太深了,怕是……會留下疤了。”
段世飛徹底絕望了。
作為秀子沒了好看的容貌,他還有什麼出路嗎?
“朕記得宮內的生肌膏可以讓肌膚煥發生機,可有用啊?”
“皇上,生肌膏珍貴無比,隻有貴妃以上的妃嬪才有資格享用啊……這段秀子的身份怕是不行啊。”
一聽這話,段世飛眼中剛剛浮現出的光芒又暗了。
貴妃,就算以秀子身份留下,那也要得了皇帝的寵愛才可能冊封為貴妃。
現在段世飛不過是個剛入宮的秀子,跟皇帝連話都沒說幾句,談什麼寵愛呢?
地上跪著的秀子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幸災樂禍。
現在段世飛傷了臉,就算他父親是軍機大臣,內閣長老又如何?
一個花了臉的秀子,肯定是要被淘汰出宮的。
“淩公公,傳朕旨意,冊封段秀子為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