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傳出一陣咳嗽聲,然後傳出一聲帶著自嘲的笑聲:“寶兒姑娘是怕本王麼?本王的身體,就算真的想要做什麼也不行吧?”
陳寶兒的臉一紅,不知道該說什麼。
“晚晚,你看呢?”
“那民女就麻煩王爺了。”
一個病弱的安樂王和宮內沒見過麵的太後,餘晚覺得還是安樂王靠譜一些。
更何況,餘晚並不想和皇室的人牽扯太多。
陳寶兒雖然是不願意讓餘晚坐著齊盛冕的馬車走,但是她知道自己從這裡去太後那邊,再等到太後派馬車出來,恐怕至少要一個時辰。
讓餘晚在宮門口等一個時辰也不現實。
“那晚晚你小心一些噢。我有空會去找你玩的。”
“好。再見。”
餘晚跟陳寶兒揮手告彆,轉身進了馬車。
一進馬車就讓餘晚愣住了,這哪裡是馬車啊,分明是個移動的小房子。
裡麵鋪著雪白的貂絨毯子,雕花描金的小桌上點著一個香爐。
車內是淡淡的藥草香味。
齊盛冕橫靠在一個玉枕上,整個人看起來越發慵懶。
好一個病嬌貴公子的模樣,乾脆躺在這裡睡一覺得了。
“餘姑娘不必客氣,坐吧。”
“謝王爺。”
餘晚在門口的位置坐下了。
“喝點什麼嗎?”
“不用了。”
齊盛冕看出來餘晚跟他保持著距離,也不勉強,道:“這香味餘姑娘若是覺得不舒服,本王可以撚滅。”
“不用了,白芍,桑白皮、陳皮、赤芍、桃仁,朱砂,都是凝神祛風的藥草。這香的味道很好。”
“沒想到餘姑娘對藥草這麼熟悉。”
齊盛冕的墨瞳閃過一絲欣喜,問道:“早年胡太醫還在宮中當職時,就被人稱為百草神醫。後來胡太醫離開太醫院,再也沒有人能夠聞藥香而知百草。沒想到餘姑娘倒是繼承了胡太醫的本事呢。”
“王爺誤會了,外祖父未曾教過民女這些。”餘晚哪裡聽不出來齊盛冕話裡的試探呢。
這些皇室的人,哪怕是一個病弱的王爺,說句話也是意思太多,讓人要小心提防。
“這樣子啊。那倒是本王想多了。”齊盛冕看得出來,小姑娘是防著他呢。
知道餘晚不願意多說什麼,齊盛冕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馬車內一時間除了外麵傳進來的輕微聲響,安靜的讓人昏昏欲睡。
行駛了一段時間,突然馬車一陣晃動。
一直假寐的齊盛冕睜開了墨瞳,他上前拉著門口坐著的餘晚往後。
被突然拉到馬車後麵的餘晚剛想要發火,就看到一道銀色寒光從外麵刺進她剛剛坐著的地方。
如果不是齊盛冕拉她,她這會兒身上就多了一個窟窿。
“這是……怎麼了?”餘晚裝作害怕的問道。
齊盛冕對她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沒事。”
餘晚整個人被齊盛冕護著,聽到這個回答,餘晚撇了撇嘴
巴。
什麼沒事阿,聽外麵這動靜,起碼來了十個人呢。
外麵隻有剛才趕車的侍從一個,也不知道頂不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