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看的是瞠目結舌,他上次就知道餘家這位大小姐,並非是看起來那麼窮,可沒想到她非但不是窮,簡直是非常有錢了。
這一萬輛竟然是說拿出來就拿出來……
等到熊明醒來的時候,得知這鋪子已經是餘晚的了,他坐著哭起來。
李郎中也不知道該怎麼勸,畢竟餘晚是他帶過來的。
餘晚也不勸,而是在看鋪子裡擺著的那些香料。
要是說起來,這些香料也不差,可跟今天在五味樓的那些香料和蜜粉比,那真的是差了一截。
也怪不得珍珠館能把這珍香坊擠得沒了生意,東西質量在這兒放著,根本沒有競爭力。
熊明抹了半天眼淚,見這個買了他鋪子的小姑娘在看他櫃台裡的香料,道:“姑娘既然買了鋪子,那能否把這些香料也收了。這樣我可以有些盤纏重新做個小生意?”
知道這個女孩子是跟著李郎中一起來的,熊明對著李郎中遞了個眼神。
李郎中也是同情好友,熊明四十多的年紀,自從腿受了傷之後就開始做香料生意,這些年生意剛剛有起色,誰想到對麵多了個珍珠館,讓他這些年的積蓄徹底空了。
現在人到中年,家也沒成,業也敗了,真是可憐至極。
“餘小姐,您看……能不能收了這些香料給我朋友一個做小本生意的盤纏?”
“你這香料都是誰做的?”
餘晚沒有回應李郎中的話,而是拿起一塊香料問道。
熊明立刻回道:“這些都是我一塊一塊做出來的。”
也不知這個小姑娘什麼意思,熊明說道:“小姐若是有興趣,可以去在下製香的地方看看。”
說不定看上了製香的工具什麼的,還能再換一些銀子。
熊明經曆了剛才,已經是徹底死了心了。
現在他隻想著把這鋪子裡的東西換成銀子,攢成本錢重新做個小買賣糊口。
製香的房子倒是不錯,隻不過餘晚一看桌上那些模子,就是一陣搖頭。
怪不得這裡的香料味道奇怪,竟然用了柳木的模子。
每一種木頭本身就有味道,跟香料混合後又會有新的氣味。
所以,珍香坊的香料味道都不純正。
“這些我都不要。”
“啊?!”
熊明聽到這話,差一點又癱坐在地上。
他強撐著又引著餘晚去了原料的儲藏室,可誰知道這姑娘看過之後還是兩個字:不要。
“這位小姐,我知道您已經買下了這鋪子。可是……能否給在下一條活路呢?”
熊明低著頭,放下了所有的自尊,說道:“在下這些年就靠著這鋪子活著,這幾個月又因為生意不好所以欠了不少外債。您若是一點銀子都不給在下,那……”
“熊老板,你覺得我很善良還是好說話?”
餘晚冷聲打斷了熊明的訴苦,道:“我跟你又不認識,為什麼要幫你?再說,你的外債和我有什麼關係麼?”
“我……”熊明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竟然這麼冷血,幾句話讓他啞口無言,他愣了愣,隨即苦笑點頭:“姑娘說的是……是熊某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