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踹了兩腳,發現旁邊的男人完全沒有反應,她伸手一探,發現他額頭燙的嚇人。
一定是傷口引起的發燒。
餘晚歎了一口氣,又拿了兩顆消炎藥給他服下,當他臉上的麵巾揭開時,餘晚的臉色更是難看了。
“小姐!”
青翠從外麵跑進來,看到那人還在床上躺著,頓時捂住嘴|巴:“小姐,您不是說他今天早晨就走了麼?怎麼現在還在這裡啊?”
“他發燒了,怕是暫時走不掉。”餘晚反手把紗幔放下來,轉身問道:“你這麼急進來,怎麼了?”
“夫人那邊說是鞋坊老板送了衣服和鞋子過來,叫您去老夫人那邊過去試鞋子,還有要說下明天去冰燈節的事。”
“好吧。”
餘晚隨便穿了一件衣服,又叮囑蒼術:“誰都不能進我的屋子,知道麼?”
蒼術重重點了點頭,然後一臉肅然的站在了門口。
原以為去試穿了鞋子很快就能回來,誰知道餘晚去了才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地上跪著一個蓬頭垢麵的家丁,旁邊還有前院幾個當差的下人,費春蘭和餘未央都在屋子裡,隻不過二人似乎十分開心。
“老夫人。”餘晚不動聲色的先行了個禮。
餘老夫人闔著眼,輕輕“嗯”了一聲,道:“春蘭,你說吧。”
費春蘭立刻站起來,道:“餘晚,今兒喊你過來,除了試下冰鞋和衣裳外,還有一件事,需要你說一說。”
“不知什麼事情呢?”
“你還好意思問呢?”
不等費春蘭張口問,餘未央忍不住先開口了:“你昨晚到底乾什麼了?”
“昨晚?!”餘晚滿臉疑惑。
“餘晚,府裡有人說見你院子裡進了個男子。老張昨天也是到了天明時才回來,我們這才知道你的馬車路上遭了歹徒。你……怎麼不告訴我們呢?”
“歹徒?!”
餘晚還是一臉迷茫,轉頭看著青翠問道:“昨晚那是遭了歹徒麼?不是說路上有醉漢麼?”
青翠的頭搖的像撥浪鼓,道:“奴婢也沒聽清楚,就聽外麵一陣吵鬨聲,然後咱們的馬車就自己跑起來了。到了府裡的大門口才發現老張不在。”
“胡說八道!”餘未央當即嗬斥道:“老張都不在了,馬車怎麼自己跑到門口?”
“回二小姐,奴婢說的都是真的。昨晚回來後,奴婢還念叨著說要跟老張說說,下次趕車不能這麼快,在車裡坐著都快要吐了。結果等了半天都不見老張回來,這才算了的。”
青翠說的言之鑿鑿,費春蘭眯著眼再看餘晚,她的臉色也是十分平靜,沒有緊張更沒有得意,仿佛就是在陳述一件發生了的事情。
可真的是這樣麼?她可不相信!
餘未央哪裡肯相信,破口大罵:“我看你這婢子就是胡說八道!說吧,這是不是餘晚教你這麼說的?”
青翠一下子跪了下來,苦著臉說道:“二小姐明察啊!奴婢真的沒有說謊。”
“未央,我和青翠說的都是實話。為何你一定要給我扣一個子虛烏有的罪名?”
餘晚低頭看了看地上跪著的張三,問道:“老張,昨晚到底怎麼回事?”
張三鼻青臉腫,手上也打著繃帶,口齒不清地說道:“回大小姐,昨晚路上突然衝過來幾個黑衣人,拿著刀就砍,小的趕緊引著那些歹徒往人多的地方跑啊!跑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跌進了溝渠裡,然後就成了這樣子。”
“聽到了?!老張根本就沒架馬車!”餘未央抓住了這句話說道。
餘晚則是苦笑一聲,對著老夫人道:“老夫人,張三跑了可是馬兒不知是不是受了驚嚇自己跑起來了。都說老馬識途,也許咱們府裡的馬兒知道路就帶著我和青翠回來了。”
“這簡直是一派胡言的笑話!餘晚,我可聽說你院子裡進了個男子。”費春蘭十分篤定,道:“老夫人,此事事關重大,請老夫人一定要嚴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