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聞嶼先在小區找了一圈,又開車在附近的路上轉了幾趟,都沒有葉琰聲的身影。

艾澄那邊也去了葉琰聲之前喜歡去的飯店、咖啡店、甜品屋,均無收獲,整個人都想撞牆,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會在到家前把葉琰聲放下車。

想找一個人其實並不難,如果他不是存心想躲;但想找一個人又很難,一個市太大了,在他能去的地方都沒有人影的情況下,目標就會變得很渺茫,說是大海撈針也一點不為過。

聞嶼將車子停在路邊,車窗半開著,春季晚上的風不冷,卻還是涼的,能讓他冷靜一下。片刻之後,聞嶼突然想到了什麼,開車回了趟家,在衣帽間的雜物櫃裡找到一把備用鑰匙,緊接著又出門了。

這回聞嶼去了葉琰聲的住處,就是婚前葉琰聲住的房子。一個人經曆了難以承受的打擊,如果不是找地方借酒消愁,那必然是回自己覺得安全的地方,讓身處的環境舒適一些。家,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打開葉琰聲家的門,屋裡沒有開燈,黑乎乎的一片,聞嶼借著窗外的一點光線,看到了坐在地上的葉琰聲。

人找到了,聞嶼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沒說什麼,輕聲關了門,走過去坐到葉琰聲旁邊。

地上倒著幾個易拉罐,是喝空的啤酒罐,葉琰聲身上也帶了些酒氣,不濃烈,卻與香水味不太協調。

“不聲不響地跑回來,大家都很擔心你。”聞嶼聲音溫柔得像對待易碎的珍寶,也沒了平時帶著些許玩笑的語氣。

“對不起……”葉琰聲低聲說,口齒清晰,還沒有喝醉。

聞嶼給於穎發了信息,讓她們彆急,將手機扣放到地上,才又道:“沒什麼對不起的,誰都有不順的時候。”

葉琰聲又喝了口酒:“哥,我很累。”

聞嶼拿了一罐啤酒打開,與他輕輕碰了個杯:“我剛聽艾澄說了,舞台焦慮症。”

之前他瞞著葉琰聲的,現在依舊要瞞著,隻當是剛知道的,否則如果葉琰聲知道他早清楚卻沒說,可能會對他失去信任感,甚至產生不安全感。

“嗯……”葉琰聲帶上了一點鼻音,“我原本以為最近心情很好,或許自己好多了,但事實證明並沒有。”

聞嶼靠著沙發,就像兩個人平日坐下來閒聊一樣,也是為了不給葉琰聲壓力:“我沒跟你說過吧,我有個表妹,是學心理學的。之前她還上學的時候,每次見麵,都會興奮地跟我講她學到的覺得有意思的東西,她是真的很喜歡心理學。”

葉琰聲沒接話,他不知道聞嶼要說什麼,也不想讓聞嶼給他介紹心理醫生,是打心裡排斥,覺得煩悶。

聞嶼接著說:“她說的那些醫學理論我當然聽不懂,但有些話我記得。她說心理疾病也是病,跟絕大多數病一樣,痊愈都需要一個過程,不會一下病了,又突然一下好起來。你的焦慮症也一樣,你不能要求它突然好了,這不現實,你抱著不現實的想法,隻會一次次收獲失望。你應該用更科學的方法循序漸進,一點點進步,才能最終克服。”

葉琰聲轉頭看向聞嶼,光線太暗,他並不能看清聞嶼的臉,但聞嶼的話卻反複敲打著他的耳膜,讓他覺得自己的確抱著不太切實的想象。

聞嶼喝了半罐啤酒:“你有壓力,不是你的錯,彆人的語言暴力的確對你造成了傷害,你無法處理好這些,所以焦慮。就像很多明星有抑鬱症一樣,外界環境造成的問題,不能完全交給明星自己消化,‘身為明星就應該有承受攻擊的能力’這種話是自私而無知的,但噴子之所以為噴子,是因為他們是無法溝通的,對於這種人,抓出來告比讓他們明白事理更實際。哪怕是明星,也沒有任何無理由的攻擊是理應承受的。所以你因此得了焦慮症,也沒有什麼不好說出口的。”

“你要做的不是不去在意那些攻擊,因為沒有人真的做得到,你能做的隻是克服焦慮,做你覺得對的、你想做的。你的粉絲不常說彆人越黑你,你越紅嗎?就應該這樣,你越紅,黑子臉越疼。把他們傳遞給你的壞情緒統統還給他們,這才是最好的回擊。”聞嶼說。

葉琰聲把臉埋在膝上:“哥,我現在很茫然,我不知道怎麼辦……”

“沒關係。”聞嶼的語氣帶上了一點安撫的笑意,“琰聲,我真的很喜歡你的歌,可能你不知道,在你進入Five1之前,我就聽過你的歌了,我還有你的專輯。”

葉琰聲悶聲說:“我看到了,那天給你找文件偶然看到的。”

聞嶼輕笑:“原來早就知道了,居然不問我?”

“沒好意思。”葉琰聲的語氣也自然了一些,不再是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那種。

“知道了也好,你進入組合後,我總覺得你的風格不那麼明顯了,個人特色也被稀釋了,所以你退出後,我特彆想看你單飛後的樣子,我直覺應該是有驚喜的。”

葉琰聲苦笑:“現在哪還有什麼驚喜?”

聞嶼看著他:“我知道你還是想回舞台上的,我陪著你一起努力,一起克服,我們一步步來,慢慢規劃,不苛求一次成功,隻要能慢慢克服焦慮,就是最大的成功。你想試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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