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琰聲去探班之後,這兩個人就沒什麼消息了,現在看到還這麼會喂糧,我就放心了。】
【或許我們鵝子可以去參加一節目,叫《老公去哪兒》。】
【哈哈哈,給樓上投票,星路給投資嗎?】
艾澄看到這條熱搜,也沒特地跟葉琰聲說。往常像這種容易引起路人不滿的熱搜,團隊會在評估後決定是否花錢撤掉,但這次考慮到兩個人安靜了挺長時間,稍微製造點話題也不錯。不過她還是得提醒葉琰聲一句,以後出門還是要小心些,這是路人拍到的,如果是遇上粉絲怎麼辦?理智粉也就算了,如果是狂熱粉呢?都是問題。包得嚴實對他們來說已經不頂用了,畢竟身材、氣質都很出挑,有時候帶著太優秀的藝人,經紀人也很頭疼,真是愉快的煩惱。
晚上,葉琰聲邀了林其羽去片場,因為這次有聞嶼的拍攝,林其羽非常感興趣,他雖然聽葉琰聲說了好幾次聞嶼帶人入戲的能力,但非親眼看到,還是有點不能相信,覺得葉琰聲可能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覺得聞嶼怎麼都是最好的。
劇組的人跟他們已經熟了,幫著搬了凳子過來,讓他們坐到郭導旁邊看。
這一場是景歸帝和蘇岸的對手戲,蘇岸是景歸帝親征外族時帶回來的,隻因為蘇岸長得太像項淺行了。
項淺行是景歸帝的伴讀,景歸帝從小失了母妃,不受重視,隻有這個伴讀一直陪在他身邊,兩個人的感情也在這種陪伴中慢慢變質,兩個人相愛了。而在兩個人步步為營除掉所有皇子後,景歸帝坐上了太子之位。此時朝中幾位大臣怕項淺行在太子即位後成為佞臣,左右朝政,禍亂社稷,所以一並陷害他,讓他背負了貪汙徇私、濫殺無辜的罪名,為保太子即位,向淺行自儘而亡,換了先帝對太子的信任。
但那之後,太子就瘋魔了,他活著的動力就隻剩下為項淺行報仇,殺掉所有害項淺行的人,讓他們生不如死。
蘇岸被帶回宮中已經有幾天了,一直誠惶誠恐,這是他進宮後第一次與景歸帝接觸。
薑阡年扮相很美,葉琰聲沒看到他演項淺行的時候,隻看到了蘇岸,即便穿得不夠精致,也遮蓋不了他的美感,國內古裝扮相能稱得上“美”的男人可謂鳳毛麟角,薑阡年絕對能算一個,說不上是清淡還是濃烈,又或者兩者兼得。
演員就位後,正式開拍。
梧桐樹下,景歸帝坐於太監們特地搬來的紅木榻上,蘇岸枕著他的膝頭。四周茉莉花開得正好,清雅小巧,上不了台麵,卻依舊兀自綻放。
蘇岸身體僵硬,臉色發白,沒有一點貴氣,與他身處的位置格格不入,身上的錦衣並不合身,看布料和針線,應該是新趕製出來的,可不知為何,似乎不是按他的尺寸做的。
景歸帝目視遠方,帶著繭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穿過蘇岸發間,表情像在懷念,又像是暗含著某種貪戀。
蘇岸嘴唇都發白了,民間傳言,景歸帝並不是位好脾氣的皇帝,他不過一個小小的農戶,卻被帶進了宮,怎麼能不慌?景歸帝看他的眼神他不明白,也不敢問,隻隱約聽下人私語,說他似乎是長得像某個人,才得了陛下青眼。
“孤給你改個名字吧。”景歸帝聲音沉靜如水,與眼神相比,聲音多了幾分清醒,也不需要蘇岸回答,接著說,“就叫阿覓吧。”
項淺行,字心覓。
蘇岸不敢說半個不字,更不敢詢問為何,隻能諾諾應“是”,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到。
“阿覓。”景歸帝叫了一聲,隨後一聲接著一聲,低低的,念叨著。
微風乍起,吹得葉子簌簌作響,像是在代替蘇岸回應景歸帝。
景歸帝笑了,眼眶漸漸紅了起來,卻不見濕意。
“這宮裡若有人欺你,儘管來告訴孤。”景歸帝語氣無比溫柔,帶著些歎息。
蘇岸茫然地看向景歸帝,他分不清景歸帝是不是在同他說話,他甚至覺得如果他在宮裡真出事,景歸帝都不會過問,因為他是蘇岸,並不是什麼“阿覓”。
景歸帝摸著蘇岸的頭發,說:“阿覓,你的頭發不似以前細軟了。”
過了一會兒,又握住蘇岸的手:“阿覓,你的手也粗糙了許多。孤會命人給你備下潤手的膏脂,你要按時搽。”
再過半響,景歸帝輕聲問:“起風了,阿覓,你冷不冷?不過這風一起,花香更濃了,你喜歡吧?”
茉莉是項淺行最喜歡的花,好養活,又能安神,在每個不成眠的夜晚,他們都靠著一盆茉莉依偎入眠。
景歸帝的每一句話都不需要蘇岸回答,與其說是在與他說話,倒不如說景歸帝是在自言自語。
蘇岸忘了惶恐和緊張,轉頭定定地看著似魔似瘋的景歸帝,突然感覺鼻子發酸,喉嚨和心口像被什麼壓住了,難過得透不過氣來——帝王也有帝王的深情,也有離彆之痛,帝王也隻是個人。
景歸帝看向滿院茉莉,輕聲誦道:“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緣會更難期。惟將終夜常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
葉琰聲跟著紅了眼,好像這一刻,站在鏡頭裡的不再是聞嶼,而是那個為故去的愛情瘋魔的景歸帝。
林其羽愣愣地看著前方,他一個看戲的,居然被帶入戲了,他的心臟快速跳著,這就是他想找的拍戲的感覺,如果能演上這樣一部能完全投入,並讓人與之共情的戲,作為演員的生涯也算圓滿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