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正午的到來,空氣又悶又熱,大地上空曠的的地方簡直能看見熱浪。炎熱的大地上隻有如林子裡,這種有遮蔽的地方有些陰涼。
一頭小鹿寸步不離的跟隨著母親。它才出生三個多月,正是依賴母親的時候。
但是新奇的世界讓它怎麼也看不夠,被不遠處的一小團吸引住,小鹿試探著走了過去。
這小團感覺很是親近,是同伴嗎?可它長得真奇怪,沒有角不說,四肢還不等長,也沒有漂亮柔順的皮毛,隻有腦袋那裡沒有禿。
長得有點像以前在樹上拿果子扔它的猴子。
小鹿正想上前去舔上一口,母鹿聽見了什麼動靜嚇得急忙催促著它離開,但是好奇心濃厚的它磨蹭了一小會兒。
最後看到的世界是一隻巨狼向它撲來。
“轟隆!”
一聲雷響,木香從睡眠中驚醒。她這一睡就到晚上了?
眼前一片漆黑,遠處傳來雨聲。木香伸出小手摸了摸屁股底下,一堆雜草,不是她睡前的樹旁邊。雷聲像是從外麵傳來,她在的地方沒有雨,很乾燥,打雷時還有些回聲。
從雜草上下來,木香感覺自己踏在冰冷的石頭上。外麵一道閃電閃過,短暫的照亮了天地,借著光木香發現自己在一個石洞裡,前方洞口好像有什麼東西堵著。
她打了一哆嗦,不是驚嚇,而是有些寒冷。
凝神之下,木香的腦海裡已經出現了那個堵著洞口的東西的信息。
【白狼:變異種。方圓百裡最強大的動物之一,前不久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追尋感召而來。自願留下保護幼崽。】
自願,這個詞彙讓木香很在意。這應該就是現在她沒有感覺很餓的原因了。
與之前的青魚不同,那條魚不知道是智商不高,還是不自願,沒有現在這種莫名信任、隱隱還有種心意相通的感覺。
現在她就感覺腦海裡有根線和白狼牽著,從那端傳來的疼愛之情做不了假,愉快的心情更是像那裝滿了蜜的罐子一般,藏不住的要滿溢出來。
木香在地上蹭了蹭腳板,抱著雙臂,按照之前記憶中的方向和心中的指引,摸索著慢悠悠的走過去。狼是溫血動物,還有毛皮,應該會很暖和吧。
白天還那麼熱,一副晴空萬裡的樣子,到了晚上怎麼就這麼冷。現在還下著大雨,石洞裡本來就陰涼,這薄薄的一件衣服裹在身上,木香隻覺得鼻尖和腳下冰涼涼的。
望著那個小家夥放心大膽的走著走著就歪向了石壁,白狼好心情的伸出尾巴遞到了她的身前。然後就感覺一點微弱的力道捏在它的尾巴上,小身體慢慢的摸索著移動到了它的腹部。
小小的歎了口氣,木香窩在白狼的身上,舒服的想打滾。白狼的毛上沒有什麼味道,這很難得。
她本以為動物身上沒有沐浴露幫忙洗澡,都會多少有些腥臭味,但它身上有種太陽曬過的淡淡草香味。
在黑暗中享受了一會兒幼崽對於自己的依賴,白狼精準的叼住了幼崽身上裹著的那層皮,邁著穩重的步伐回到它給幼崽鋪的窩上。
將草上擺著的幾個果子用尾巴掃開,它將幼崽輕輕丟在草堆中央,圈著小崽子趴下。那幾個果子是幼崽睡時抱在懷裡的,一路上它也就小心的沒將果子扔下。
像白狼這種獨立於種群的強者,突破了種族極限。與普通的同族結合後,能有自己的孩子是極幸運的事。
失去自己的孩子的時間讓它度日如年,期盼了那麼久、養育了那麼久的孩子,突然有一天就了無音訊。
它幾乎要瘋了。
但是,有一天,突然有種親切的感覺升起,就好像它又多了個同伴一般。欣喜若狂地狂奔許久,在斷了信號後,它又焦急的在附近搜羅了一番。
終於,它看見了一個小小的奶氣的孩子……
夜深了,旁邊還有個大暖爐,木香打了個大大的哈氣,在安心中漸漸的迷糊過去。
風雨中,有人在庇護所裡安然入眠,有人卻正在上演一番雨中追逃。
雨點如鼓點一般敲擊在耳畔,自己沉重的呼吸在雨聲中連自身都聽不清楚。除了偶爾炸響在天地之間的雷電能帶來些光明,大地一片黑暗。
被敵人安排在這隊伍裡的奸細暗算,男子騎著馬一路奔逃。身邊忠心的下屬一個個的為他護衛、斷後死去,可用之人越來越少。
好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
“主人,小心!”
一道驚雷閃過,馬兒吃痛的嘶鳴一聲,男子措不及防間直接被拋飛,巨大的力量讓他渾身一震,似有骨頭裂開,順著濕滑的草地就翻滾了下去。
望著主人生死不知,剩下的幾個侍衛悲憤交加。敵人的羽箭在黑暗與暴雨的影響下,本來是完全不需要擔心的。可看這準頭和力道,老練狠辣,敵人中竟有一位神射手。
不用溝通,他們壓抑著情緒,沉默著調轉馬頭向著敵人衝去。
主人對他們恩重如山。現在,報答的時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