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白雲被風吹得或聚或散, 太陽也時不時被遮擋住。一會兒是豔陽天, 一下子又變成了陰天。
這樣的日子,閒來無事,在草地上鋪上一層布, 好好睡上一覺簡直是快活似神仙。
要是出門野餐更好, 睡醒了還能吃吃好吃的。懶散時起來動一動、跑一跑, 然後繼續將自己攤在布上均勻的翻滾曬熱。
“好無聊啊。”
在竹席上翻滾幾下,木香到了白狼的嘴邊。
林曦月已經回家兩天了, 暫時失去了一個小夥伴的木香在家裡悶著很是無聊。
爹爹不在, 羽門的人也還沒上門安裝外院的器械,本來以往可以隨便外出的時候,覺得在家裡待著挺好。可有了限製後,木香反而想往外跑了。
不是指城鎮,而是指遼闊的野外,她的山林。她好想出去兜風啊。
小姑娘想著以前看過的飼養員與老虎互動時,有的會做出危險的動作——將手伸進虎口。
很有趣嗎?她看了看一旁睡著、閉著眼睛的白狼,偷偷摸摸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嗯,年糕的牙齒很健康,牙口也整齊,怪不得咬肉的時候乾淨利落, 還是完整的牙印。
上前偷偷皺皺小鼻子, 木香想到, 年糕早飯時吃了肉夾饃後, 好像還沒漱口。還好沒什麼口臭。
費力的抬起年糕的上牙床, 小姑娘還得小心避開鋒利的牙齒尖,一戳一個洞可不是說著玩的。
嗯,舌苔顏色很正常,一顆蛀牙也沒有。年糕很健康。假裝神醫的木香默默的點點頭。
正看得起勁,木香遲鈍的發現,好像很久沒感覺手抬得費力了?
抬頭就看見白狼冰藍色的眼睛溫柔而無奈的看著自己,小姑娘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不過,被縱容的感覺可真好啊。
小姑娘膩了過去,然後就被舔了一口。
被年糕的大舌頭舔的手上濕漉漉的,算是小小的懲罰。年糕可不是狗狗,它知道自己的人類小崽兒不喜歡口水浴,隻喜歡溫水泡澡。
木香拿出手帕隨便擦擦,等會兒再去洗個手。
“啪嗒。”
小姑娘又倒在竹席上。
“嗷嗚~”白狼小聲叫了一聲,要出去玩嗎?
“不好吧,家裡更安全。”木香有點猶豫。
【我可以保護小崽兒的,那家夥說不定早被我們嚇跑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更何況,現在不是白天嗎,那家夥不會出來的。】
收到年糕傳來的思緒,木香的眼睛一點點亮了起來。
“那還等什麼,馬上就要中午了。我馬上去收拾一下,然後我們趕在傍晚前回家。”
收拾些吃的和水,背上特製的小背包,木香和小荷說了一聲,讓她轉告兔豆管家她出門了,就趴在白狼的背上溜出了家。
二花那個小家夥,最近和那些家中新搬來的鳥兒打的火熱,儼然成為了決家鳥群的頭領。
最近它早出晚歸的,好像是和那些鳥兒一起出門玩耍、帶著它們去爭地盤。這次出去玩,它沒在家,木香打算到地方了,再在腦海裡通知二花,看看它來不來一起玩。
京城附近的山木香都熟悉,她們選了離家不遠的一座,那裡鬆樹、野栗子樹比較多,有著比較多的小鬆鼠。
到地方後,木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招來一些鬆鼠,看住她的背包,報酬是一些瓜子、核桃。
將遮陽傘和桌布鋪在選好的地方,再將背包放在上麵,小姑娘重新爬上白狼的背。二花想要自己玩,不打算過來,那就是隻有她們兩個一起兜風了。
“出發~”
“嗷嗚!”
和白狼自由的在山中兜風是木香最喜歡的一種事。借著風力,白狼已經可以做到在樹冠上奔跑,仿佛足下生雲。
“啊啊啊啊!嗝!”
暢快的大喊著,木香感覺神清氣爽,就是灌了個風飽,問題不大。
就像是坐上了一輛自己會轉向的絕對安全的摩托車,聯想到這裡,木香賊兮兮的笑了起來。
這邊一人一狼玩的開心,那邊,卻有著生物蠢蠢欲動,想要加入進來。
在她們來到這座山的時候,有一處,有了不尋常的動靜。
樹底陰暗處,有隻小小鬆鼠的骨架頂著枯葉堆在無光的地方,露出了小腦殼,空洞無物的眼眶中央閃爍著血紅色的微光。
它盯著的正是木香的背包。
……
那夜,大牢中。
“姑姑!”
披頭散發的呂成業本來渾渾噩噩的坐在牆角,腦海裡不停浮現著他的頭號狗腿子,也就是葉乞的慘狀,渾身是血,被綁在一條長凳上,無意識的呻.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