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香將那些新來定居的動物們安排好位置、定下規矩, 再經過它們自己之間的磨合和暗中的爭鬥後, 決府回歸了以往的平靜氛圍。
在大家有了約束和自己的規矩後, 氣場拚撞的情況就不再出現。至少不再浮在表麵上, 讓人心生不安。
除了看上去草木蔥蘢些、蟲鳥聲音比彆處多些,決府沒什麼可被彆人察覺出不同的地方,頂多是讚歎一下決府的珍奇樹木、奇石景觀。
這也是經過楚決明的提醒後,木香恍然大悟。當局者迷,她自己一直沒有感受過來自這些小守衛的壓迫。
毒蟲、毒蛇雖說是道不錯的防線, 但是擺在明麵上, 會讓心生不軌的人早有準備,也就失去了一份出其不意。
有著眾多遊走在生死界限邊上的雷達們作為檢測, 木香確定了自己的布置沒有差錯,能達到最大的陰人效果, 才定下了最後的布置。
現在,不是專業的飼養毒蟲的人, 根本聽不出那些看似主人家情趣的蟲鳴是何等的可怕。
可那樣的人, 木香現在還沒有遇見過, 遇見了她也有自信自己手下的毒蟲不會背叛自己——她可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許久沒有到決府,楚文正一下車, 就已經有了仆人敲開了門。
決府一直沒有什麼客人,大門經常是關著的, 隻有側門會有著仆人出去辦事。大門口也沒有人看著, 隻在門裡有著一處門房, 守著兩個青壯。
這兩個門房都已經熟悉了林家兄妹的到來。
楚文正新奇的看著跟著他的兩個貼身護衛, 各自伸手接過了一個小木牌。他伸手拿過把玩了一下,然後讓他們收好。
門房還再三的叮囑,這隻是外院的木牌,防止客人進入府內會被大小姐養的蜜蜂蜇傷的,出來後必須要交還。
他早知道決府多了些規矩,他自己和曦月的身上就各自帶著一個配飾,是內外院都通行的鑰匙。
香兒在家裡折騰的東西可真多。他感歎一句,邁入了決府。
一進去,他就看見了兩排連著的木頭,下有這一道道厚厚的枕木,枕木下的土地也看上去比彆處結實。
至於用途,遠處就有著兩輛鹿車行駛在木頭上,車輪卡在兩排蜿蜒的木頭上,分彆由兩隻大鹿拖著飛速奔來,然後在快接近的時候整齊優雅的慢慢刹了車。
前麵那輛鹿車上,就坐著一位肩上站著隻喜鵲的小姑娘。
正是受到小八哥通報來接客人的木香。
“喲,早上好啊!”揮揮手,木香不等鹿車完全停穩,就從鹿車上跳下來。
“林叔叔、曦月。”
笑著打聲招呼,木香對著他們做出了邀請的手勢。
這樣的軌道和拉風的車,楚文正也想要。況且,他若有所思,這樣方便的軌道,若是用在傳輸戰場物資、傳遞消息上,一定不錯。
楚文正本以為自己作為坐擁天下的皇帝,什麼新奇的東西沒見過,他已經擁有的東西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到的。
不過,自從近八年前他的得力下屬帶回來了一個小姑娘,他就時常為了她的小腦袋瓜子想出的事物驚奇,偏偏這神奇的小姑娘還總是能辦成。
心中好奇,躍躍欲試的楚文正再次拋棄了忠心耿耿的護衛。沒辦法,他作為一個成年男子體重已經不輕,再加上精壯的下屬鹿車就跑不動了。
護衛從擔驚受怕到習以為常,兩人對視一下,輕車熟路的與容桂一起跟著決府的仆人往前走。
至於楚決明,鹿車就隻有那兩輛,不請自來的客人有香兒去迎接就可以了。一開始是皇帝自己非要隱瞞身份,還以平等的朋友身份來拜訪他家的。
而且,這處不僅僅是一處建築物,是楚決明和女兒的家,在楚決明心中的地位是不同的。
在內院門口等著客人們,楚決明悠閒的拿出棋盤擺放好,摸了摸,觸感如凝脂般溫潤。
這可是香兒為自己弄得玉石料子做的。他一直都很珍惜女兒給自己的禮物。
楚文正下車後就從木香的口中聽到了那木製的物件的名字——木軌,或稱馳道。
本是設計著用來跑馬車的,不過小姑娘家裡正好來了一些鹿,她喜歡在家裡用鹿車,運送個把人鹿車也就夠了。
要是想,還可以有驢子跑呢,不過那是給廚房采買的人運送食材時的專用。
重要的不是拉車的動物,而是這木軌和木軌配套的車輪。木軌的形象,和木香在的時代的火車的鐵軌相似。
建築時首先需要厚築路基,再在路基上鋪上硬度不是很高的枕木用以固定和緩衝,最後在枕木上加上木質堅硬、做了防腐處理的木軌道。
這樣的車軌,配上合適的車輪,以馬匹作為動力,就可以飛速行駛。
木香也很驚奇,林叔叔這種看上去氣度不凡、見多識廣的人也不知道軌道這回事嗎?
她沒有問過爹爹,拜托羽門的人做出來後,也沒有人提出過疑問。她自己放上小車跑起來,曦月和家中仆人看著也隻是驚喜,比較平靜的樣子。
原來不是早有先例,而是習慣了她弄出的新奇事物了嗎?
這方世界好像有許多人們的智慧結晶沒有出現,那是她上輩子在的國家古代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