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導致了什麼?
其實就是造成了楚朝的治國方式——它不是以嚴酷的法律治國的朝廷。
它和木香上輩子古代有馳道的老秦不一樣,沒有強敵的壓迫,又不是在戰鬥壓迫下的、用嚴苛的律法將王國作為一輛精準的戰爭機器開動的。楚朝開國到如今,現在天下安穩,治國以仁政為主。
因此,世人腦子總是有些輕飄飄的。
本來就財帛動人心,在這樣的情況下,更是有不少伸出腳丫子試探法律的人。甚至,他們都不一定意識到自己在做危險的事。要說他們不聰明,小聰明又是一堆,隻是為了自己方便、有利可圖,就可能乾出了各種遊走在生死線上的事。
這在懂事的人看上來,就彆樣的刺激。
為了他們的腦袋在脖子上多待一段時間,楚朝的法律也越來越詳儘,定期就有官吏下鄉去普及法律,村正也要前往集中學習。
不管哪個朝代,暴利賺錢的法子,大多就是在法律中明確規定過了的。
想著馳道要分兩種的尺寸的緣故,木香就發散了思維。想到好笑處,她噗呲一聲就笑了出來。
齊若華已經習慣了香兒妹妹的走神了。在說話時,沒得到回應,他看了眼傻笑著的小家夥,也忍不住跟著笑了笑。然後他就專心幫忙看火候,不能讓晚飯糊了。
玩的熟了後,香兒就下意識的露出了一點小迷糊的性子。
平時古靈精怪的,奇思妙想下能弄出很多他從未想過的東西,小到釀酒、美食,大到羽門的變革、利國利民的馳道。有時候齊若華覺得她不像個小孩子,總能辦到彆人都做不成的事。有種可以放心依靠的氣質,讓人忍不住升起依賴的感覺。
不過,發呆的時候,就完全不一樣了。看上去有點傻呆呆的,符合了年紀的稚氣。
不管怎樣,香兒都很可愛。意氣風發時可愛、偷閒懶散時可愛、迷迷糊糊時可愛……
在香兒發呆的時候,既然開心,他就不舍得打斷她。
他要說的話又沒什麼要緊的。隻是,本來還想問問香兒還記不記得牡丹城裡的他的。齊若華心中有點失落,等下次吧。
“劈啪。”
火堆裡炸起一個火星,應該是木頭的緣故。
聲音雖不大,卻也讓木香從發呆中醒來,齊若華將米粥乘好遞了過來。碗筷是木香之前燒水時就燙好了的。
“咦,謝謝。我又發呆了嗎?本來說好我來烤肉的,結果是你乾完了活。”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米粥。
“沒事。我也就翻了翻撒了些調料。”齊若華搖搖頭。
“之前我們說到哪裡了?對了,我好像是問你家在哪裡。我剛剛走神,是想到了馳道的的規格。以後,民用的馳道規格會和朝廷用的不一樣,防止誤用,免得百姓闖到軍營那裡被當做奸細抓了砍頭。”
“然後我就聯想到了朝廷越來越厚的法律文書,真是為大家夥操碎了心,連這點小事都要注意,蠻好笑的。”
木香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一點也不顧及形象。
這和主流的大家閨秀一點也不一樣。不過,香兒不需要和彆人相似。這樣想著的齊若華看著小姑娘,突然心臟砰砰砰的加快了速度。
這是怎麼了?他的嘴角也忍不住揚得高高的。
看著望著自己笑盈盈的少年,木香想到:他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就像是會發光的寶石。
“我家在牡丹城,有機會我帶你遊覽下。”
“好啊。”
兩狼一鳥(互相對視一眼):還是專心吃自己的吧。
飯後,兩人借著火光將東西收拾一下,明天還要趕路,早點休息吧。
至於火堆,黑王喜歡,就讓它自己加柴火,旁邊還有些乾木頭。正好白天它在車上也休息夠了,夜裡還能守下夜。
秋夜的寒風中,蟲鳴也有些微弱了。風的呼嘯和柴火的劈啪聲和鳴,成了催眠曲,小喜鵲在避風的馬車裡,兩腳朝天的和木香睡在軟被上。齊若華在帳篷裡也陷入了夢鄉。
閉目睡在黑王身邊的白狼,耳朵突然警醒的豎了起來。